“啊……嚏!!”
又是一阵晚风吹过,君墨搓了搓手臂。
“好……啊嚏!......冷啊。”
天终于亮了,待风珩按照往日的习惯来君墨的卧房想把她拎起来时,发现她竟然已经洗漱穿戴完毕,正在院子里练剑。一招一式,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君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随手挽个剑花,顺势收剑。
“殿下饿了吗?我去把粥端上来。”
“好。”
她在石凳上坐下,右手摇着扇子,左手手指则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石桌。
待君墨吃完,风珩收拾好以后,便回了小院,道:“殿下,你那两只器灵呢?”
“他俩太闹了,被我打发去探路了。嗯……话说,风珩,你修为如何?”
“也不怎么样,刚好能让你打不过我。”
君墨脸上一黑,又道:“和幻影相比如何?”
“差一点。”
差一点?
是你比他差?还是他比你差?一点又是多少??
大哥,有话说清楚啊!别说一半吊胃口!
看着君墨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脸,风珩顿时心情大好,唇角也扬了扬。
“阿墨,可方便让我进来坐坐?”
门外,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声音。
宋惜茗。
“你进来吧,没有结界了。”
一白衣女子推门而入,面带微笑,俨然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青丝挽了一个精致的发型,收腰长裙,腰侧挂一长剑。
君墨折扇一展,眉头微挑。
太怪了!
凭原主的记忆来看,宋惜茗是一个从不穿长裙的人,特别是收腰的,她穿的向来是宽松简练的长衣,裙子什么的太麻烦,一个不慎还会被裙摆绊一跤。
而且她从!来!不!挽!发!
待她走近,君墨更加愕然了。
因为宋惜茗脸上还化了淡淡的妆!!
“大小姐,你这不会是要……改邪归正做个良家女子了吧?!”
果然,此话一出,宋惜茗端庄优雅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痕。
“你这丫头,一天不损我你就憋得慌。”
“这才像样嘛,刚才你那笑容瘆的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旁的风珩脸上笑意不减,眼神却变了味,冷。
宋惜茗心头一惊,这男人,是谁?
“我都来那么半天了,你这儿怎么连个端茶的都没有?”
“喏,你身后不就是?”
宋惜茗回头,侍女端了两杯茶,右手手指似乎指了一下左边的那杯茶。
“昳怜?这几日怎么都不见你?”
“禀公主,前几日林管家吩咐我去外面做了些事,所以不在府内。”
“哦,原来如此。”
两人对话完,昳怜上前一步奉茶。
宋惜茗从昳怜手中接过茶,准备递给君墨,不料手一滑,掉了下去。
“一不小心手滑了,你喝这杯吧。”
君墨坦然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是左手边的一杯。
昳怜将地上的碎瓷片拾起来,行了一礼,退下了。
走的时候,似乎看了宋惜茗一眼。
这个小插曲过后,两人寒暄几句,问了对方几句近况后,宋惜茗便回去了。
“殿下,这茶……”
“没问题。”
君墨唇角勾了勾,她似乎发现了有趣的事。
暗巷中
“宋大小姐,今日之事,你有什么可说的?”
“我……”
“你还是下不去手,对吗?七年的友情,不可背叛,对吗?你这样想,她可不一定会这么想啊。”
“你够了!真的够了!昳怜,你当真就这么恨君墨?或者我该叫你林澜雨?”
听到这个名字,女子的脸色似乎变了一下,片刻便迅速调整回来。
“恨她?区区蝼蚁,不足挂齿。”
“那你为什么非要杀了她不可?!”
“这个问题,我倒可以回答你,因为她很碍眼。”
宋惜茗愣住了,林澜雨乃西门林氏直系大小姐,要杀一个国家的公主,不是很轻松吗?为何会……找上她?
女子又道:“你喜欢何沐染,奈何他对你从来都是冷言相向,可对君墨却是温柔得很,你又难道不恨她吗?不可能的,你一定内心嫉妒得要疯了,但又不说的对吧?你真的是……太可怜了。”
那张充满了怜悯又嘲讽的脸无疑是对宋惜茗最大的刺激。
从她嘴中说出的话,更是像无数根毒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她心最柔软地方。
宋惜茗从来没有这么恨过,哪怕是当年那件事,她也没有那么深地恨过,涛天的恨意促使她一张姣好的面容变得狰狞可怕,她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你究竟想怎样!”
脑海里一张张充满笑意温柔阳光的脸,像是洒在伤口上的盐。
因为,那个人的笑,从来都不是对她!
何沐染可以对路过的老人笑,可以和君墨笑着打招呼,可以笑着对猫自言自语,可是,唯独对她时,一对时时染笑的眸子冷若冰霜,一张可以逗笑别人的嘴总是冷言讽刺,只有面对她的时候,何沐染才不会笑!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来着?
七年前?十年前?还是刚见面的时候?
太久了,久到她记不清了。
好恨啊。
明明一直在吸引他的注意力,却每一次都那么惹他厌烦;每次到嘴边的一“你最近过得如何”总是变成冷嘲热讽。
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