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抓起椅子向着最近的那个人的脑袋上砸了过去,鲜血脑浆掺着流了下来,白宸一下子没了胃口,他只对血液有着遏制不住的冲动,这种白花花的粘液只会让他反胃。
不能用零,路西法和白宸两个人只能跟他们肉搏,拳拳到肉刀刀见血的感觉可不是太好,白宸一脚掀飞了路西法身后的彪形大汉,这个家伙没有一点武士道精神,这么多人竟然还想搞偷袭,他这一刀下去路西法不死也得废半条命。
“谢了!”路西法一拳打在了一人的胸口,连忙推后几步,得空喘了口气。
白宸根本就没听到路西法说话,场地里那些看热闹的人越来越疯狂,这帮人甚至连架子鼓都用上了,就为了让他们更疯狂一些,只不过白宸现在对他们实在是烦的狠,如果不是现在抽不开身,他可能早就上去一个一个把他们的手指给掰下来。
白宸面前站着四五个拿着折刀的大汉,他随便一动就会有起码三把刀从不同的方向刺过来,而且每一个方向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死吧!”其中一个大汉可能想要尽快解决他,刀锋之上闪着银光刺向他的眉心,下一秒其他的刀口同时向上掠起,就像白宸想的那样从不同的方向过来,彻底封死他的后路。
“麻烦了!”白宸心头一跳,他看见锋利的刀口马上就要贴紧了他的胸膛,只要再近一分立马就可以开膛,这时候路西法的状况也不乐观,他在另一侧也是苦苦支撑,他面对的是更多的人。
刀芒一现,白宸便猛然踏地整个身子瞬间向后滑出去几米远,只不过仍没有躲开锋利的刀口,胸前此刻鲜血淋漓,白宸咬着牙一把扯开衬衣露出了精壮的胸膛,在那之上三道新鲜的伤口赫然在目。
“咳……”白宸还是没忍住疼出声来,他现在背靠在吧台上,刚才撤回的速度太快了再加上地面上全都是酒水,他没能克制住身体的惯性,腰椎还是磕在了桌沿上,好巧不巧,破碎的玻璃全都插进了他背后的软肉,一时间白宸的下身全都被鲜血浸湿了。
“白宸!”路西法双手举着不知道从谁手里夺过来的折刀吃力的顶着自己脑袋上另外的刀锋,说实话他现在的处境要比白宸艰难的多,他眼前的这些家伙都不是一帮地痞流氓,更像是混迹在地下格斗场的搏击高手,他们手中的刀在路西法看来只不过是吸引注意的道具,最可怕的是这些人的拳头,他们总能在你出神的时刻给你一记重拳。
白宸一块一块拔出插在自己腰间的玻璃,这种痛楚让他觉得灵魂快要出窍了,整整六块玻璃碎片被他生生的拔了出来,这酸爽让他一激动眼泪都要流了下来。
白宸摸着桌沿一点一点蹭着走到吧台里,他看见刚才的那几个人似乎没有想要尽快结束自己的意思,反倒是一个个的咧着嘴笑的瘆人,这帮家伙显然还没玩够。
路西法用尽全力一刀挥开他前面的所有人,想要赶紧冲到白宸的身边,却没想到这些大汉直接堵住了他的后路,一人一脚生生将路西法踹飞了出去,他的身子从空中演化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来不及反抗便砰的一声砸落在地板上。
“哼……”路西法闷哼一声,他竭力遏制自己抖动不止的身体,双手杵在地面上艰难的爬起,双臂双腿止不住的颤抖,他的样子比起白宸更加难看,胳膊上胸口上同样都是和白宸不相上下的伤口,半个身子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骨头也不知道断了多少根,能站起来已经算是个不小的奇迹了。
白宸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路西法,接着摇了摇头,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担心路西法的情况,他的手拂过酒柜顺手从酒柜上拿起了一瓶烈酒,仰头猛灌了将近半瓶。
这里太吵了,吵得他脑袋发晕,再加上流血过多,白宸感觉睁开眼睛都很困难,视线所及之处都变得模糊起来。
买所有人的注视下,白宸伸出右手猛地一把自己的上衣撕碎,从伤口中扯出衣服上的纤维疼得他一拳打在了桌子上,直接轰碎了桌板。
这还不算完,白宸现在赤裸着上身,恐怖的伤口印入所有人眼帘,不过他不在乎,他在上百双眼睛的注视下敲碎酒瓶将其中剩下的所有酒一股脑儿全都到在自己的身上……
这一刻凡是在场的所有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能想到酒精碰到伤口时该会多么的痛苦。
皮肉中流出白脓,白宸甚至能听到酒精刺激着自己的伤口发出“滋滋”的声音。剧烈的疼痛从身体顺着慢慢苏醒的神经穿进大脑,像是千百条毒虫在身上乱咬,更像是雷电瞬间刺入骨髓,这是难以承受的痛苦!
“啊!”白宸扯着嗓子长吼一声,剧烈的疼痛带给他的除了难以忍受的折磨之外更多的是片刻的清醒。他的眼睛终于不在浑浊,他能看清所有人的脸,眼前的模糊消失不见,这帮人丑恶的嘴脸在他的瞳孔里一一放大,嘲笑的,讥讽的,不屑的,这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中格外的清晰。
白宸死死咬住牙齿,这是他第一次的疯狂,他不知道这些人和路西法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今晚他们想要从这里活着走出去,就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旁观者敲击的鼓点更加的剧烈起来,他们像是被白宸刺激到了最高的兴奋点,音乐这一刻突然响起,舞池中七彩的光线打在所有人的脸上,狂热的氛围这一刻像是火焰碰触到了着火点,他们跳动着,高歌着,像是一群篝火旁的原始人。
震耳欲聋的音乐不断刺激着白宸逐渐苏醒的神经,白宸弯腰捡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到他脚下的折刀,看着眼前逐渐逼近的大汉,沉声说道:“来吧!”
白宸拖着双刀狂奔了出去,迎面而来的那几个男人露出忌惮的神色,此刻的白宸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死气。
白宸一刀劈在冲在最前面的男人的刀锋上,双臂挥出的力度直接将他砍飞出去,和刚刚的路西法一样在空中滑出一道抛物线,可他远没有路西法幸运,最先着地的是他的脑袋。
万籁俱寂……
真正的万籁俱寂,他挥舞着自己的刀锋进入自己的节奏,什么鼓点,音乐,狂欢此刻在他的耳中全都消失不见,他的喉咙干渴,他举起手中沾满血的折刀,鲜血顺着刀刃的纹络滴在他的喉咙里,甘甜可口。
没有一个人再继续欢呼下去,他们像是见了鬼一般拼命的远离白宸,他们的身子贴在酒吧里最边缘的墙角处,把最中央的位置留给了那个饮血的人。
“报警!报警!”
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句,他们颤抖的拿出手机,结果手指始终没有按下去,勇气这两个字就像是奢侈品。
路西法怔怔的看着场中央的白宸,他突然觉得他回到了刚见面时的那种陌生,他看不清眼前的这个人有多可怕。
“撒旦!”路西法吐出两个字,他觉得这两个按在他的身上再合适不过。
“一个!”
“两个!”
“三个!”
……
白宸默默的数着倒在自己刀下人,他没有伤及他们的性命,只不过倒下的人今天不可能再站起来。
路西法舒了一口气,显然白宸现在还没有被冲昏头脑,他落下的每一刀都会偏离要害之处,这个男人从心底还是不愿触碰生命。
“住手!”
一声怒吼打断了白宸接下来的动作,一位穿着酒红色西服的青年从酒吧门口走了进来,他越过了所有人径直的走到白宸的面前,自这个人出现的那一刻那些狂徒停下了手中刀,默默的退到一边,不再有任何动作。
看到这个男人的出现,路西法的脸色俞加冷漠,这个男人让他的怒火又一次处在爆发的边缘。
“雷奥!”
路西法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