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奂跑了!连一天都没待够,就被杀的只剩十几人,狼狈至极。
不过,他这一趟也没白来,却是给楚方送了个大礼!
庆丰镇上,那些留守的士兵压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赶到的队员们斩杀干净。
自然的,镇子里存着的所有辎重就尽数落到了楚方手中。
战马,粮食,马料,弓弩,以及成堆的铠甲装备。
只此一战,战利品就远远超过了他们之前所有的缴获。
两千多人的供给是惊人的。多达三百匹战马,至少十万斤军粮,以及上百张弓弩,还有上万斤的铁器。是的,在楚方眼中,那些所谓的刀剑盾牌,只是铁而已,早晚要被融化的。
收获太丰厚了。楚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物资会来的这么容易。
镇子外,所有人已经集结到了一块。笔直的站在那,浑身都是鲜血,看着面容都有些狰狞。
不错!
楚方暗暗点头,总算有点样子了。
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傍晚。
“东西都搬回去。这会回去,还能赶上晚饭呢!”楚方笑着喊道。
众人脸上也终于多了一丝暖意。不管在外怎样厮杀,回家总是好的,毕竟,那是他们唯一能全心放松的地方了。
赶着装满物资的马车,牵着战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准备回山。
不过,才刚出镇子,一群百姓就簇拥着跑过来,拦住了去路。
楚方眉头皱起,大概猜到了什么。这些都是镇子里的百姓,这会怕是还在担心叛军的事。
“各位,有事?”楚方和颜问道。
一个汉子向前走了几步,张着手臂,作势拦住众人。
“你们不能走!”
“呵!”楚方不禁笑了起来。
这汉子目光呆滞,脑袋似乎有点问题。他有心逗笑几句,就说道:“你想怎样?打劫我们不成?”
身后的队员们顿时哄笑起来。
那些百姓倒也不怕他们,一些心大的,居然也跟着笑了起来。
“军爷,这憨货嘴笨,您莫要在意。”
一个老头连忙前走几步,把那汉子拉倒身后,说道:“只是您这一走,贼兵再来,小民可是要遭殃了!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收留我等啊!”
四周的百姓立刻齐刷刷的看向楚方。
楚方脸上终于恢复了认真。
问道:“想投奔我们?知道我们是谁吗?”
之前那汉子连忙举着手,喊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是花衣军!”
“?”
楚方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脸拉的老长。
花衣军?搞什么!哪来的这么古怪的名号?
嘭!
先前那老头一巴掌就呼到了汉子脑袋上,骂道:“你这憨货,再敢瞎说?”
那汉子被打的有些发懵,嘟囔道:“你,你凭啥打我?”
老头气的眼一瞪,“凭啥?凭我是你爹!”
汉子终于揉着脑袋,撅着嘴,不再说话。
那老头这才转向楚方,赔笑道:“军爷莫要生气,只因你们先前衣服各异,这才有了这称号。如今该喊铁甲军才是!”
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楚方说道:“算了!你们既然想跟着,那跟着就是!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来了就得出力,就得听话,知道吗?”
“军爷放心,我等明白!明白!”老头笑道。
楚方的这点要求,那根本就不算事!他就算不说,那也是这个道理。
“那好,拿好你们的东西,一块回去吧!”楚方挥了挥手,喊道。
那些百姓立刻一阵轻呼,扭头跑向镇子,收拾去了。
镇子本就不大,战乱至今,原本的千余口此刻已经连五百都不到了。对楚方来说,这些人口算不得大负担,反倒能多出百余号青壮来。
很快,收拾了东西,一群百姓就跟着队伍,向山里奔去。
……
另一边,齐奂领着十余号溃兵,终于跑回了最近的馆陶县城。
“齐将军,你,你不是去剿贼了吗?这是?”
城中守将闻询而来,看到狼狈不堪的齐奂,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这守将是最近刚刚换防过来的,名叫陈乐,对齐奂并不算熟悉。
齐奂连连摆手,急切的说道:“陈将军莫要多言,快拿纸笔来,我有大事要禀告史将军!”
“好!”
陈乐也不敢怠慢。连忙让人取来纸笔。
齐奂提笔匆匆写完信,卷好放到信封里,递给了陈乐:“此信十万火急,陈将军务必尽快送到史将军手中!”
“我明白!”
陈乐点点头,立刻招来旁边亲卫。
说道:“你立刻备马前往贵乡城!务必亲手把信送到史将军手里。”
“喏!”
应了一声,接过信,那亲卫扭头就出了屋子。
一直目送那亲卫出了院门,陈乐这才转过脸,问道:“齐将军,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手下的兵马呢?”
“没了!”齐奂答的丧气。
“没了?”陈乐一脸呆滞。
“庸人害我啊!”
齐奂悲呼一声,铁打似的大汉却是坐到地上,痛哭起来。
陈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追问道:“怎么回事?谁害你了?”
齐奂抬起头,一脸悲愤,“那些军情害我!贼兵不是一百人,是整整四百,全是重甲兵啊!可怜我那两千儿郎,只一个照面就被凿穿了阵型,溃不成军。”
“嘶~”
陈乐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四百重甲兵!
他治下居然藏匿了四百重甲兵!这也太骇人了吧?
这么多重甲兵,攻打县城都够了!毕竟,他一个县城也不过区区两千人而已。
一时间,陈乐也有些惴惴不安起来。连忙让手下去通知城门,严加防范。
不提外界的慌张,山谷里,此刻却是篝火通明,热闹成了一片。
天空中,月明星稀,月光下,众也是笑的欢快。
之前没吃完的宴席,此刻又被搬了出来,热一热,还能再吃。
宴席一角,一张桌子那,牛壮此刻却正坐在楚方旁边,牛眼紧紧盯着他。
楚方有些哭笑不得,放下筷子,问道:“我说牛叔,你到底想怎样?不是都说了吗?这事以后再议,起码等安定下来之后再说吧?”
牛壮却是脸色不变,说道:“没事,我就看你吃饭。”
“唉~!”
叹了口气,楚方端起碗就走,牛壮也立刻跟上。
牛壮为的自然是炼钢炉的事。山外的贼兵都跑了,在他看来,现在该是尽快恢复生产才是。
可,楚方却是另有打算。
这山谷算是暴露了。就算对方还没打过来,但终究不再安全。在没找到新的安全所在之前,他不能也不敢冒险。
这山谷,确实算隐蔽,路也确实不好走,但山实在太缓了!并没有什么险关一说。就说齐奂他们,若是当初不走山道,就算爬山,那也是能到这的。
显然,楚方对这山谷的防御能力并不信任。
毕竟,下次叛军再来攻打,可不会是区区两千人了,阵势也绝对不是今天那样。
下次战斗还在酝酿,楚方却已经在为之做着准备。厮杀,终将再次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