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一听,急得打了窦柏一下。“柏儿你为什么不说?这有多么凶险你知道吗?”
尽管到了此刻,三夫人先责怪的仍然是窦柏不顾安危,而不是尽早告知。窦柏鼻头一酸,软坐在了地上。
“姨娘,儿子得知娘亲的难产是有人刻意为之,儿子的心真的好痛。儿子还未启蒙就失去了生母,没想到不是天意,是人为夺去了她。儿子多懊悔,懊悔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
“孩子,这不怪你,孩子。”三夫人被窦柏勾起所有的伤心事,一时泪像断了线的珠,顿时撒满了脸。“姨娘自觉一手将你们兄妹拉扯大,能保护你们不被伤害,如今是姨娘不对,不该让你也受这份苦。”
窦柏直直的跪着,“姨娘,这些年您虽不是生母,但给我的照顾不比蔻儿少,在儿子心里,您和母亲无异,只在一个称呼。”说着磕个头,“姨娘,您不要自责,儿子身为男儿,更该有担当些,这是儿子该坐的。亡母之仇,怎能不报?”
三夫人攥着帕子捂着嘴,她多想让姐姐看看,她的儿子有多好。但杨映月再也看不到了。
“姨娘,儿子只是悔恨,我那么早知道却没能和姨娘说,如今唯一的证人也被老夫人杀了。我们再无人证了。”
三夫人深吸一口气,伸手将窦柏拉起。“孩子,如今你能和我一气,也算是我能有个帮手了。”说着站起身,和紫星在柜子里打开一层又一层的抽屉。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找出了一个小木匣。
三夫人将木匣打开,抽出了一卷纸,走了过来。
“姨娘……这是什么?”
灯火跳动映着两个人的脸。
“这是她写下的状纸。”
夜起秋风,窦蔻拉着窦豆往西苑走去。
“你确定是这吗?六六?”
“小姐,就是这里。只是……啊嚏!”六六打了个喷嚏,吓得窦蔻赶紧捂住了她的脸。
六六挥挥手,将窦蔻的手拨开。“小姐!西苑荒废多年了,这没有人的!”
窦蔻这才松了口气。“那你继续说,只是什么?”
“只是这个时辰,狗都睡觉了,小姐怎么想着来这?”
窦蔻怎么能说是窦柏让自己来这里找线索。
“我做梦了,梦里有个老头叫我来西苑,说是我的爷爷。”
“爷爷?”
“噢噢噢,祖父!”窦蔻一时嘴瓢说成了现在的称呼。看六六的疑虑未消,自己又强调了一次。“是真的。要不然我怎么知道太傅府还有个西苑?”
六六想了想,觉得是这个道理,就带着窦蔻往西苑的方向去了。
谁知过了个门就是西苑,仅是一墙之隔,却是天差地别的环境,这里到处都是乱长的植物,枯死的也没有人打理,显得十分荒凉。
六六仅仅打算推开一些门,那门就朽的垮了下来。
六六拍拍手上的灰,指了指里头的一个大院子,“西苑就这个小院是太老爷和老夫人的院子。”
窦蔻看着奇怪,“这个院子不小,为什么就没人住了?”
“六六也不知道,只知道太老爷仙逝后,老夫人不愿住在这,甚至说着让太老爷带走所有东西要烧了这院子。”
“烧了?”窦蔻一度以为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