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尘澜开着兰博基尼在路上疾驰着。
“怎么不回酒店,这条路你已经走了三遍了。”封景奕慵懒的坐在副驾驶座上,淡定的问。
“当然是为了处理掉后面的小尾巴,总不能把尾巴带到酒店去,打打杀杀的吓到别人吧!”帝尘澜肆意的笑着说。
“况且,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帝尘澜突然扭头,单手开车,朝封景奕靠了过来,耳鬓斯磨的低语。
帝尘澜此时虽然看起来十分轻松,其实,这时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紧绷着,准备随时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即使现在封景奕突然袭击她,帝尘澜也能轻而易举的拿下封景奕。这是一种下意识的防备,并非是为了防备封景奕,而是习惯如此。
帝尘澜是在鲜血的洗礼中活下来的。自从她被宣布成为帝家少主的那一刻,她的肩上就担负起起整个帝家的荣誉。从小到大,无数次的暗杀,无数次的背叛,才造就了今日多变的帝尘澜。因为,没有人帮她,她今天所有的一切,全部是她一个人创造的。
封景奕听着耳边温柔的低语,耳根悄悄泛起了一丝红晕。立刻将头转向车窗外,不看帝尘澜。确实,刚出拍卖行,他就发现有人跟着他们,只是没想到这人这么蠢,一条路经过三遍都没发现自己已经暴露了。
封景奕知道帝尘澜在试探自己,但是,他却不知帝尘澜到底在试探自己什么。
帝尘澜看着封景奕朝着车窗户那边的背影,也没指望听见封景奕的答案。帝尘澜看时间差不多了,终于不打算再绕一遍了,于是,她靠路边停了车。
“小娃娃,交出绝影草,自废丹田,我饶你一条小命。”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眼底闪过一丝阴霾,阴狠的说。
帝尘澜下了车,直接靠在红色兰博基尼的车门上,封景奕紧随的下车,站在马路边,黑色西裤包裹下的双腿在夜晚路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修长。
“老东西,你在讲笑话吗?自废丹田,你还会放过我?”帝尘澜吊儿郎当的嘲讽着。
“小娃娃,你别给脸不要脸,再不恭恭敬敬的把绝影草献给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老人张狂的笑着。
“凭你,也配!”帝尘澜冷酷狂傲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回荡着。随即,分神期的威压散发开来,刻意避开了封景奕,直冲老人过去。
“啊!”老人被威压冲撞的接连倒飞出去数十米。
“你,到底是什么人?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实力?”老人吐了一口血,艰难的说。
帝尘澜闲庭漫步的走过来,老人倒在地上一寸一寸的往后挪着。
“你,我告诉你,我可是韩家的客卿长老,我可以给你很多钱,杀了我对你没有好处的。”老人颤抖的喘息着。
“韩家的家主在我面前都得客客气气的叫我一声帝少,你觉得你比他还高贵吗?”帝尘澜淡淡的谈道。
“你,竟然是……”老人惊恐的望着帝尘澜,话还没说完,就被帝尘澜掐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了。帝尘澜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本来只是想教训一下小尾巴,但是,现在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那么,只好委屈你先死一死了!再说,一个小小的韩家,我还不放在眼里。”说完帝尘澜便狠辣的拧断了老人的脖子。
封景奕在一旁亲眼目睹了帝尘澜杀人的过程。原本以为帝尘澜的修为到出窍期已经是少年英才了,却没有想到帝尘澜年纪轻轻,竟然是分神期的高手。她到底是什么人?
封景奕看着帝尘澜向自己走来,以为自己发现了她的秘密,帝尘澜要杀人灭口。不说自己现在是金丹期,就算再加一个大等级到出窍期,在分神期的高手面前也是形同虚设。封景奕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封景奕下意识忽略了心里闪过的一丝丝的委屈。
帝尘澜走到封景奕面前,看着封景奕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双眼紧闭。帝尘澜的内心极速的闪过一个念头,亲吻他的眼睛。然而理智还是战胜了邪念。帝尘澜还是把手放到了封景奕的额头上,感受他的体温。
封景奕感觉帝尘澜朝他缓缓的踱步过来,由于帝尘澜穿的是高跟鞋,踩在地面“哒哒哒”的声音,好像是在听生命最后的时间的倒数。他感觉到帝尘澜离他越来越近,最后,在二人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帝尘澜停下了,封景奕等了半天,发现帝尘澜走到自己面前后不动了。
什么比死亡更可怕?那就是等死。
直到帝尘澜的手碰到自己的额头,封景奕猛的睁开了眼,愤愤不平的说:“你干什么呢?你不是……”
“你好像有发烧了,应该是刚才在路边吹风吹的有些受凉,咱们还是早点回酒店吧。”帝尘澜摸着封景奕的额头说道。话音一落,就去牵封景奕的手,直到回到酒店,封景奕才反应过来。
封景奕这时才发觉,自己刚刚那么坦然的接受死亡,一部分是因为帝尘澜的实力,即使不接受,自己也逃不了,而另一部分则是自己十分信任帝尘澜,信任帝尘澜从头到尾都没有对自己起过杀意。不知何时,自己竟已信任帝尘澜到这种地步了?
帝尘澜在酒店给封景奕叫了一碗白粥,又帮他上了一遍药,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你要记得把粥喝了在吃药,空腹吃药对胃不好,还有退烧药给你放桌子上了,一定要吃,你在发烧,晚上记得早点休息……”
“你好烦啊,知道了,知道了,啰嗦死了”封景奕用一种不耐烦的语气说。
“那晚安好梦!”帝尘澜可能也意识到自己今天晚上的话有些多,该回去睡觉了,但还是忍不住再次叮嘱:“一定要记得啊!”
“知道了!”封景奕说完,就把帝尘澜给推出去关上了门。
封景奕没有注意到的是,今夜,他入睡时嘴角带了一丝微笑。
深夜,帝尘澜的卧室内四周一片漆黑,帝尘澜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右手里拿着一杯红酒在绕着圈的摇晃着。
今夜,帝尘澜怎么可能没有想过要杀封景奕,以帝尘澜的修为,即使露出杀气,也可以使封景奕察觉不到。但是,当看到封景奕闭着眼睛站在那时,帝尘澜原本伸向封景奕脖子的手,还是放到了封景奕的额头上。
帝尘澜现在看见封景奕,会忍不住的想关心他,会没有目的的想要对他好。
帝尘澜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将酒杯放在桌子上,拿出了绝影草。
绝影草虽是治疗灵魂伤害方面的疗伤圣品,但它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功效,就是它可以化解蚀粉的药效。知道这个功效的人少之又少,是以,大多数的人都以为蚀粉无药可解。
现在的问题是,绝影草只有一株,封景奕蚀粉的解毒十分焦急,但自己恢复实力也迫在眉睫,到底该如何抉择呢?
片刻间,帝尘澜已经做好了决定,她看着窗外的月光,嘴里低喃着:“封景奕,你可千万别叫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