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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花朝节

亭子中的琴音随着周围微微飘动的纱幔轻轻悠悠地溢散在繁盛的杏花林中,在密密麻麻的花影掩映之后,依稀可以看见女子曳地的蓝色衣衫随着花枝往上渐密颜色慢慢变淡。

周围有许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说话的声音皆是不加掩饰的轻快,微微仰头的女子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点了下花蕊,随着花微动,隔着花丛亦能看见她浅浅笑开的面容。

“你这丫头。”身着茶色衣裳的女子发间的朱钗随着她步子的移动微微晃动,她走到方才从花儿上移开目光的女子跟前,重重点了她的额头,“怎么能让霁月过去等我,你自己一个人留在这儿!”

“我这不是怕你来时寻不到我嘛。”温语澜走到江宛露近前的时候才歪着头笑了一下回答。

江宛露说的一个人倒也并不是真的只有温语澜一个人,如果只有她,霁月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留她一个人在这里的。霁月转身从江宛露身后站回温语澜身边,也跟着她朝着江宛露笑了笑:“江姑娘就不要生气了,我家姑娘也是关心你呀!”

本就是故作严肃,江宛露这时看到面前的人冲自己眨巴了几下眼睛,一下子掩唇笑了出来。

杏花园区前面题了‘听风吟’三个醒目的字,见到她笑了,飞雪偏头指着不远处书在匾上的那几个字,转头问一旁江宛露:“姑娘,以前花朝节都只十二花区,今年为何却多了这杏花苑?”

江宛露弯唇一笑,没有转头目光却偏向了一旁:“你面前的这位姑娘说服人的能力,你是没有领教过?”

飞雪顺着自家姑娘的目光了然地把头偏向了温语澜。温语澜笑着低头轻叹了口气:“可是遇到江爷爷和宛露,我也只能自认是笨嘴拙舌了。”

“你这丫头。”江宛露闻言作势要打她,可温语澜说完话后当即就转身躲在了杏花树后,在她伸手时才探出头来道,“江爷爷若知你不许人说真话,不定是要罚你的。”

“那我便告知温爷爷,你这般颠倒是非的本事,看到时谁会被罚。”江宛露提着裙摆跑了几步,指挥飞雪去另一端堵住温语澜,霁月却早在一旁拦着她的路。

四个人绕着几棵树闹了一会儿,看见有几名官吏朝这边走过来才停下来理了理衣物。

“在下见过江姑娘、温姑娘”过来的人行了礼,直起身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花朝节马上就要正式开场了,大人让在下来请温姑娘过去。”

微微福了身还礼,霁月从一旁候着的仆从手中接过幂笠帮温语澜戴在头上,江宛露上前边帮她整理头发边问道:“这开场一事,几时需要你出面了?”

“还不是江爷爷。”温语澜低头叹了口气,“我提出增加杏苑,本意是为花朝节的花类丰全,可却被江爷爷要求在开场时弹一首琴曲。”

“我说祖父怎的就应你这要求了。”江宛露听完她的抱怨笑了笑道,“花朝节是锦州最重要节日,数百年来便只那十二花类,你这增一花类听来事小,但若真应了,便是改了这数百年的传统,祖父能真的应下都是稀奇,只要求了你的一曲琴音,你可是丝毫不亏。”

“哪是一首曲子这么轻巧。”温语澜眉眼微微下垂,清晰的字句中也能听出来有些无奈:“从去年开始,我便同江爷爷通过数封信,信中无一不是杏之优处,可直至今年初育花之时他才松口。”

那几个官吏跟在后面有一小段距离,听着她小声抱怨,江宛露笑出声道:“怪道祖父有些时日总向我念叨你的文采甚好,原是你人在京都,还要来信与我争祖父赞赏啊!”

她说完这话他们也刚好到了台后,温语澜微扬嘴角:“那下次就让江爷爷当面夸赞我好了,免得我不知这事。”

“别贫了。”江宛露在她背上轻推了一下,“你再不上场,知府大人那泪就该落下来了。”

“江姑娘说笑了。”刘知府方才看见她们过来本是欲上前的,见江宛露与温语澜在说话又在旁边等了片刻,这时听江宛露提到了他,才上前见礼道:“在下见过语姑娘,宛姑娘。”

“知府大人客气了。”二人福身还过礼,霁月示意身后仆从将琴递给身后的衙役,衙役接过后等到知府示意他们拿到台上去才抱着琴上了台。

“别碰到琴了。”知府又在后面吩咐了一声,温语澜等他回过头来后颔首道谢,“有劳知府大人了。”

知府连道了几声不敢,才抬头问询:“语姑娘看……现在可否开始了?”

琴坐皆已摆放好,温语澜对他的问话颔首以应,刚好已经到了预测好的吉时,知府得到应答,躬身对他们说了,“那在下先退下了。”后立刻就上了台。

知府说的左不过是几句每年意思都差不多的话,江宛露看了眼台下,朝温语澜眨了下单边眼睛道:“现在已有今年开场第一曲是你弹奏的消息,待刘知府真说出你的名字,怕是会更无我落脚之地了,我要先去场下挑个好位置。”

“好。”温语澜弯唇看着她道,“那我找你的时候,你可别寻不见人了。”

“不会。”江宛露说话间带着人走了,温语澜也回头交代霁月身后的两个人:“稍后你们先带着琴回府,留霁月陪我便可。”

花朝节是锦州最重要的节日,十三种花聚放在一起占有数十里的区域,莫说是锦州人,即便是外地都有不少人会专程赶来参加。

可这人都聚在花区了,街上行人自然就会变少。

都说锦州是雎阳除京都外最大的都城,可为何一路走来街上只有零星几个行人?水云夕走了一路,对这样的景象难免心中疑惑,不过却也没有想过深究其中缘由,毕竟这也与她并无多大干系,反正她在锦州待不了几天。

旁边的店上面写着‘迎客来’几个大字,看见字就知道是客栈,刚好她也有些乏了。

水云夕进店后,店里昏昏欲睡的伙计还诧异了一瞬,但诧异过后就马上边说着:“客官您坐。”就已经在前面擦了张桌子。

“不用了。我要一间房,吃食那些等会儿送我房里来。”水云夕站在一旁等着那个伙计带路,那伙计闻言却面露难色,“可这……小店已经客满了呀”

“胡说。”水云夕斜他一眼,明显不相信他说的话,“你这店中一人也无,街上行人也并不多,怎的客房就已经都满了?”

“客官是外地来的吧。”没等水云夕回答,伙计似乎就已经确定了他这个认知,“今天是花朝节,锦州的这些店每年在一月的时候就已经有很多被预定了,今年又多了一个‘听风吟’,人就更多了,客官你要是在这三天住店,别说是小店,其他店怕也是不会有空房的。”

‘听风吟’!水云夕别的都没有太在意,就这三个字一下子撞进了她的耳中。水云夕几乎是有些急切地拉过伙计问道:“听风吟是什么?”

“就……就和丹魅、樱舞之类的一样,是今年……新增加的一个花区,据说……是温姑娘取的名。”伙计被忽然抓过来有些被吓到,但水云夕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在听完他的话后就放开了他转身朝店外走去。

来人一身碧衣,虽是做劲装打扮,但她容颜俏丽,即便是在锦州闺秀中也是少有的颜色。见人干脆利落的走了,又无伤他之意,伙计赶紧在后面继续好心地说:“小的也是刚刚听说,今年开场的首曲是温氏语姑娘的琴曲,虽说花展有五天,但这可是难得的事儿,客官你抓紧时间过去,可不要错过了。”

街上行人寥寥,但花区,尤其是现在主场前面,用比肩接踵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可赏花不一定所有人都会喜欢聚在人多的地方。温俣璋一行人本来是在人群之外边走边聊,在听到那边传来的缥袅琴音时,除傅明辰和温俣璋先后停下了步子外,其他的人也都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转头往声音的来源看去。

驻足花树下的几人皆静未出声的听到了一曲终了,到第二支曲前奏过后才不知是谁‘啧啧’赞出了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原是真实存在于人间的!”

这一声赞后其他人也接连叹道:“此次来花朝节听这一曲,真是不虚此行了!”

……

听着他们的夸赞长身玉立于侧前方的温俣璋笑了笑抬手往前:“劳各位往前走走吧。”

这些夸赞中,不知有几人是真心实意出于对这琴音的赞赏,又有几人是看到温俣璋的表情为附和他才出言夸赞,或许也有些人的夸赞,是因为猜到了演奏之人。

但不论他们是为何夸赞,远处朝他们走来的女子,在未有防备间,便忽的让他们失了语言。

那两位女子中,一位身着茶色衣裳,远看只能见她容颜明媚端庄,走的近了些,才能看见她一双眼睛也是明眸善睐,钗环随着她的步子轻移微微晃动,更为她出色姿容凭添了几分灵动之感。

远远地看见另一位女子,抬眼之间双瞳似如剪水,她淡蓝色的衣衫颜色自上而下渐渐变深,蓝色的衣摆曳地,随着步子的移动轻轻摆动,让她宛若是缥缈凌空而来。

万花之节,所有的花都聚在一起争妍,但坠落的花瓣又被风重新带起悠悠地在空中飘动,虽说他们现在所站的棠语是海棠花区,但交织在一起的各色花瓣依旧分外美艳。

傅明辰从方才听到琴音起便一直未曾加入他们的谈话,这时看着她走来,更是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自己的感受。他不知在其他人眼中现下是如何的风景,但在他眼中看来,花似都已成了映衬,面前风景中,清晰的只有笑容明艳、一步步向他走来的温语澜。

温俣璋含笑站在众人前面看着温语澜朝这边走来,等她过来的时候笑意更浓地转身,向一众同行之人先介绍了她旁边的江宛露:“这位是江氏的宛露姑娘。”随后才介绍温语澜道,“这便是你们方才所说之人,舍妹语澜。”

此处所在之人不会有贩夫走卒之类的,即便眼中有些惊艳之色,但表现也不会有太过失礼者,已经想到她们身份的,还没有想到她们身份的,都在温俣璋介绍后拱手道了:“在下见过语姑娘、宛姑娘。”

“见过各位公子。”温语澜颔首回礼后抬头,抬眼看向那个唯一见到她们后站着没有动过的男子,他身着浅蓝色的外裳,纵使立于温俣璋声旁且未发一词,也绝不会因此被人忽略了去。

“你许是不认得他了。”他抬眼看向她的方向,落于她身上的目光沉静,温语澜本就觉得有些熟悉,听到温俣璋的搭话恍悟般地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但不知又想起了什么敛了笑意屈膝道:“见过殿下。”

温俣璋本是怕二人不认识正打算上前介绍,听见温语澜对他道了好,半伸出去的手又收回来,看了眼温语澜,又看向江宛露介绍道:“语澜未说错,这位便是瑜王府世子明辰,你们也有好些年未见过了吧。”

“见过殿下。”彼此明了了身份,江宛露眼珠略转了下又对他屈膝行了一礼。傅明辰脸上似闪过了一抹诧异又似是没有,同样拱手回了句,“宛姑娘。”才又转身看向温语澜道:“语澜姑娘。”

今日相约同行赏花的本只有温俣璋、傅明辰二人,其余几人既有去府上邀他们同行的,也有在路上偶遇的,相交既浅,她二人自是不需要一一知晓。

傅明辰回头看向那几人开口:“几位不若先往前去看看。”

听语气也知他们是许久未见的相识之人,傅明辰开口后那几人都很知趣地拱手离开。

没有了那几人,他们四人互相都认识了,相处起来便会随意许多。温俣璋忽然收起了笑意,觉得应该让温语澜意识到对他隐瞒这事很不应该:“你今日要弹奏,竟然连为兄都不告知!”

“还不是怪兄长。”心绪方才有些起伏,温语澜借机故意低垂了眼角道,“兄长素日里都在游玩访友,哪有片刻时间留给小妹说话了!”

“哈!”江宛露听到这话掩唇笑了出来,半伸出单手指向温语澜道,“这丫头方才下台时,才记起来自己忘了告诉温世兄,她还说‘这可惨了,兄长听到琴声定会知晓是我弹奏。’现在就怪在了你身上,温世兄可要好好罚罚她。”

温语澜偏头瞥了眼江宛露,忽然做出要动手的动作开口说:“我看,你是要先被罚吧!”

“咳咳。”温俣璋本就并非是真的不悦,他们三人的话都是说笑谁也未曾当真。轻咳了两下等她们将注意力收回来说,“你们肯定是还要接着逛的,但记得要小心些,我们还要去喝几杯酒,便不同你们再说话了,等江爷爷寿诞之时再聚。”

温俣璋眼神看过来的时候,霁月等飞雪说了:“温公子放心,飞雪定好好照顾我家姑娘。”后,才道,“公子放心,霁月定会照顾好姑娘的。”

温语澜撇撇嘴,惋惜地看了眼自家兄长:“单花绵延数十里的场景都并非常见,更何况是数种花期不同的花接连在一起!难得有见这场景的机会,哥哥却要去酒楼,真是枉费了众花辛苦展颜的心思!”

“你放心吧。”傅明辰站在一旁没有加入他们的话题,这时却开口道:“我和俣璋兄会在观完花后去酒楼,我也一定会看着,不让他喝醉的。”

“我们酒量还不一定是谁好。”温俣璋笑着锤了他一拳问,“怎么就是你看着我了!”

“若想要比酒量,那二位就等祖父寿诞之日喝个痛快吧。”傅明辰的那句话,不知是否是在温语澜话落之后,说出来让她宽心的,但他们都会去参加裕国公的寿诞却是一定的。江宛露这句话后温俣璋和傅明辰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再说话,像是默认了她的这个提议。

分开之后走了段路,江宛露开口问:“现下我们去哪儿?”

“昙韵可好?”这应是温语澜早便想好的,她偏头道,“昙花入夜才会开放,现下那里游人不会太多,早些去,在花开之时,我们正好可以听听花瓣缓缓展开的声音。”

江宛露看她说着说着眼神便飘走了,似乎是在她的眼前已经出现了花瓣缓缓舒展开来的画面,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后点头应下:“也可。我还从未听过花开是哪种声音,跟你这闲雅之人刚好见识一下。”

与别处相比,昙韵这里人不仅算不上多,甚至可以用稀少来形容。

温语澜今日到的虽不算早,但走了这半晌也有些累了,现在昙花还未开,她们刚找到安置了竹椅的地方打算歇歇脚,还没有坐下,一道暗影就极快地出手,拦住了一个想要靠近温语澜的碧衣女子。

迎客来距花朝园正门并不远,水云夕出了迎客来的门,几乎没有问路上的行人,都找到花朝节所在之处。

为开场曲表演所搭建的舞台正在进花朝园正门不远处,可即使是这般醒目的位置并不需要找寻,水云夕到场之时也只看到了方才弹琴之人下台的身影。

舞台周围都有刘知府派来的人保护,别人轻易靠近不了。水云夕躲在不被发现的距离,看见她下台之后将在台上带的幂笠取下,交给了穿着不同于府衙服饰的两人,之后她出去的时候身边就只带了一个像是婢女的人。

看她往人群外走,水云夕本是打算待人少之后上前的,可她竟在等到江宛露后,又和温俣璋几人在一处说话。

‘听风吟,听风吟……’这几个字一直在脑中回旋,水云夕很想立刻就上前,问她究竟为何要起这样一个名字,但为防止别人发现后她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她只好站在更远的地方,等她与那几人分开。

好不容易等她们到了这昙韵,水云夕当然不想再等下去。

水云夕的动作并不慢,温语澜还没有丝毫察觉,她就已经快要逼到近前,但她的速度自然不会快过那道拦住她的暗影。

水云夕没有丝毫防备,短刀碰在暗影的剑上震的她虎口一疼,水云夕凌空向后退了好些,才堪堪避过暗影为阻住她又挥出的一剑。

暗影挥剑的速度极快,水云夕自觉这些年练功时未曾有丝毫放松,但要避开他的剑也很是吃力。

下腰躲过剑的同时从腰间抽出软鞭,在抽鞭的同时已经向温语澜那里甩去。霁月下意识地赶紧向前跨了半步,挡在温语澜的前面闭上眼咬牙偏过了头,直到温语澜拍了拍她的衣摆,小声说了句:“没事了。”她才睁眼看到水云夕不仅鞭子根本没有挥到近前,连人也被暗影逼着退到了离她们更远的地方。

“安……”江宛露刚朝旁边说出了一个字,温语澜便抬手阻了她接下来的动作,道,“不必了,如影一人对付她,不会落于下风的。”

听她此言,江宛露只好朝旁边摆了摆手作罢。

温语澜坐在竹椅上后又拍了拍霁月的衣摆,示意她不必再挡在她前面,霁月却一副固执的样子不愿挪动。

对霁月这一固执举动,含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温语澜看向仍在躲避着如影剑招的女子,缓缓开口:“虽说此处偏僻,但打斗声音过久的话,难免不会有人听到,花朝园周围,刘知府可都有安排府兵。”

她提醒的很对,如果官府的人过来了,她可能真的没有开口问她的机会了,水云夕在心中斟酌了片刻,决定赌一把。

水云夕没有再反抗,如影的剑再一次过来的时候,水云夕闭上眼心中一紧,感觉剑带起一阵风,水云夕睁开眼,从脖颈处的凉意明白剑刃距她脖颈不过分毫。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她赌赢了。水云夕心下松了口气,即使被剑架在脖颈上,她依然微仰头不带丝毫怯懦地问了这句话。

“你信我一次,我自然也要信你一次。”温语澜低头思考了一瞬后喊了一声:“如影。”

如影闻言把剑从水云夕的脖子上拿了下来,同时反手用剑柄打落她拿在手里的软鞭后,往后退了一步依旧站在她面前,防止了她要再靠近温语澜的任何可能。

水云夕低头看了眼她的软鞭,又看了眼盯视着她的如影……反正她只是要问话,过去与否并不重要。水云夕抬眼看着坐在竹凳上的温语澜,问:“杏花区你为何要起名‘听风吟’?”

“听风吟?”温语澜并非没有注意到水云夕眼中那难以名状的情绪,但她问这个问题,依然让她有些难以理解,“杏花是一种很温柔的花,且从未有萎于枝头的,我希望在风过花间时,会有人能静下心来,安安静静地看看它。”

霁月和飞雪相互看了一眼,同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她那么费力的靠近却问这种问题的难以理解。

“只是如此吗?”水云夕的语气带了些急切,其中还有些不易察觉的紧张。

温语澜略低头在脑中过了一圈,可这几个字确实只是她当时为杏花区所起的名字,除了她方才没有说出口的,有些幼稚的想法‘花都有语言,希望在风起之时,它带来的花语,有人能静心听见。’外,她方才所言并无虚假之处,而这几个字,她印象中并无任何人在她面前提起过,所以也不应该会有什么深意。

温语澜抬头看着她轻轻摇了摇:“仅是如此,并无别意。”

等她开口,水云夕眼中的希翼一下就消失了。如影还站在旁边警惕着她的举动,水云夕闭上眼抬头:“我今日唐突到了姑娘,要如何处置,请便。”

“如影。”温语澜低下头去轻声开口:“让她走吧。”

就在这时,朵朵昙花涌在一起绽放,本来清淡的香气聚在一起也变得浓郁了起来。

水云夕再睁眼,眼中已无其他多余的情绪,听温语澜让她走,没多说话转身便走。

“提醒姑娘一句。”温语澜在身后开口,水云夕停下步子听她说道:“下次姑娘若无他意,想要同别人说话时,最好还是从正面上前,莫要在背后拿着匕首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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