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当空,窗外的树枝发出沙沙声,高大的佛像前,一雪衣男子跪坐在蒲团上,银色的面具泛起悠悠的光,嘴里念着些让人听不懂佛音,左手里捻着一串檀木佛珠,右手还持着小木棒,时不时敲在前方的木鱼上。
一玄衣中年男子慢慢从一旁走了出来,俊朗刚毅的面容上神色淡淡道:“念那么多佛经有用吗?”
“替人赎罪罢了。”他淡淡回应,赎罪,替何人赎,两人心知肚明。
“你可怪我属于你的给了别人?”中年男子又道。
“那个人也替本尊承受了本尊该承受的疼痛。”怪他?没必要,他性子淡薄,本就无心权势,只是母亲一直执着于此,他想他日母亲要是知道了真相,怕是会疯,母亲做的错事太多了,他只希望能减轻一些母亲的罪孽。
“你还不回去?”他又淡淡问,清冷的声线不带丝毫情绪。
“恩,的确该回去了,不然会被他发现的。”
待男子走后,那道清冷绝尘的身影又静心敲打着木鱼,虔诚颂经,只是没一会又有一黑衣男子从门外进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男子说完就见跪坐在蒲团上的他眉头皱成一团,嘴唇紧抿,半晌才道:“盯着,必要时,帮!”
“是。”黑衣男子应声,又出去了。
而他却再无心颂经,抬头往了往窗外一轮皎月,长长一声轻叹,没有发出声音,轻得近乎听不见。
其实他真的不想管这些事情,但到底她也是他妹妹,骨血亲情,那个人也算是他的哥哥,而且那些事情牵扯的范围太广,能帮则帮吧,总不能让母亲真杀了他们。
——
京城外,君倾舞依旧负手立在竹林的凉亭前,声音微微冰冷对着后面的黑衣女子道:“京城的失踪案是你们干的?”
“公主,你这就不用管了吧!”黑衣女子漫不经心道。
“人哪去了?”君倾舞依旧冰冷着声音问,已经肯定了事情是他们做的。
“我怎么会知道!”见她说穿,黑衣女子索性就承认,但她的确不知道人哪去了。
不料她的话一说完,君倾舞一个巴掌狠狠掌掴下来,啪的一声脆响在空气中炸开。
黑衣女子一愣,似是被打懵了,反应过来,恼怒刚要开口怒骂,君倾舞一个巴掌又一次扇了下来。
“本公主只与你们合作杀了那个女人,可没允许你们动我南越的子民!”君倾舞的脸色阴沉,就连眸底也是阴戾一片。
黑衣女子本是要开口的怒骂噎在喉咙里,两边脸颊火辣辣的疼,却被君倾舞异常强大凌厉的气势压迫着,一时无从说起。
“哼!”冷哼了一声,君倾舞拂袖而去,留下一脸呆滞的黑衣女子。
那黑衣女子好久才反应过来,可是君倾舞已经走远,眼里闪过几丝阴毒的光芒。
——
光滑干燥山洞内,一副水晶冰棺放置在洞中央,冰棺内有一男子,男子看起来也就刚过而立之年,俊逸非凡,虽然过世多年,但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南月箐静静趴在那副水晶冰棺前,眼神痴恋得望着棺内的男子。
“将军,再等箐儿几年好不好,等箐儿报了父王母后仇,等箐儿扶了夜儿当皇帝,箐儿就来陪你好不好……”
她绝美的容颜有了几丝暖色,细细呢喃着:“可是夜儿他不听话,不想复国,怎么办啊,箐儿好累,真的好累……”
她眼里有了几丝疲倦,但很快又打起精神,她不能放弃,不能!如今那个小杂种身边有了凤星,这个祸害不能留,更何况君家的人,根本不配拥有爱人,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除了林欣悦。至于君倾舞,她眼底闪过冷嘲,我的女儿,你可别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