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官府二字，沈非开始正色起来，这跟樊花跟他说的，不一样啊。
沈非有些食之无味，他把手边的馄饨推到一边，碗里还剩有四颗馄饨，他无心再吃，心里琢磨着樊花和这个面摊老板谁更可信。
偏偏张谢还没有眼色地问他，“温公子，你怎么不吃了？”
沈非舌尖顶了顶腮帮子，面无表情地看了张谢一眼，摇了摇头，没有多理会他。
……
东谷坊和樊公酒楼隔着半条街的距离，遥遥相望，樊公酒楼算是东谷坊的大客户，每月樊公酒楼都要在东谷坊花费一大笔钱买米。
据樊花所讲，一月前，东谷坊关门前，樊公酒楼就在东谷坊订了米。
沈非记得自己问她，“是谁和酒楼的后厨对接的？”
樊花：“小戈掌柜。”
先来后到，说是打下手而已，戈和在东谷坊便相当于二掌柜，大掌柜是陈季。
“你怎么知道的？”沈非问樊花。
樊花当时是这么回答他的，“我是掌厨的，又是少东家，你觉得我会不知道自家酒楼的米从哪来，谁送来的？”
“我家酒楼能做到这么大，是有章程的。”
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是章程，沈非还是懂的，但是樊花对自家酒楼的认可，沈非不予认同。
当然在曳乌城，沈非承认，也算极好的了。
沈非回过神来，就看见张谢还在吃，他出声，语露嫌弃，“你是饿了多久？我这几天也没饿着你啊！”
沈非看着张谢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的吃相，有些不忍直视，他把视线移开，却看到了自己的那碗馄饨，碗里空荡荡的，连汤水都没有了，他眼皮一跳，问张谢，“我碗里的馄饨哪里去了？”他更想问的是，你把我馄饨吃了。
张谢听到他的话，抽空抬头回了一句，嘴里的馄饨还没下咽，“馄饨…我吃了，老板说，汤凉了不好吃，重新给你煮一碗，我想着不能浪费，就吃了。”
沈非转头看向老板，他正忙着拿大汤勺把刚出炉地馄饨盛进碗，他看了不一会便收回了视线。
老板把新煮的馄饨送到他面前，沈非挨近老板小声问他，“老板，一个月前东谷坊出事那天，你还看见其他人了吗？”
沈非是想验证一下樊花和面摊老板谁的话可信。
“没有。”老板动作顿了一下，认真回想了一下才回复沈非，沈非挑不出错，只是有些不甘心。
张谢吃饱喝足，满足地打了个饱嗝，他全程听了沈非的话，此时一抹嘴，才说，“温公子，你问老板，他也不一定知道啊，或许他那天就只恰巧看见了小戈掌柜被抓的一幕呢？”要他说，应该问另一个人。
沈非灵光一闪，突然问，“老板，你这一个月见过大掌柜陈季吗？”张谢的话提醒了他，他一直忘了考虑陈季，到现在这号人都没有出现过，就像没有这号人一样。
不止他，就连樊花都没有提及过陈季，东谷坊和樊公酒楼有生意往来，就算全程是戈和全程负责，樊公酒楼不可能连大掌柜陈季都不认识。
沈非甚至有一种预感，樊花是认识陈季的。
沈非希冀地看着老板，但老板要让他失望了，他摇了摇头，“经你这么一说，我才察觉有好久没看见过他了。”
沈非一惊，“这个好久是多久？”
老板皱着眉摇摇头，“年纪大咯，记不得那么多了。”
……
沈非回到客栈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写信，他发现写给温符的关于戈和和东谷坊的信不是重头，他手上这封关于陈季的信才是重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