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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血色寿宴

要说崔家,桐里镇的人大多都会认为他们就是靠着酒水秘方发家致富的。这的确不假,但消息灵通之辈,或者有些许身份地位的人,都会看出崔家的兴盛,和老太太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据说,在老太太掌权以前,崔家一直是不温不火,也就算得上小富小贵罢了。可崔老太爷走得早,大少爷痴迷于仗剑江湖,数年来音讯全无,二少爷又刚呱呱坠地,无人有实力接手,众多家族都等着崔家的衰败,来一口吃下这块蛋糕。可谁成想,老太太在后继无人之时,毅然接手,并且一路高歌猛进,开拓城外的市场。在调整布局的同时,老太太还主动出面,和桐里镇以及附近的江湖势力交好。

在老太太的带领下,崔家如有神助,发展速度可谓一日千里。其他家族也敬重这位德高望重,颇有才干的老太太,便逐步放弃或暂缓吞并计划。四十年就这么过去了,老太太原本乌黑柔顺的青丝染成了苍苍白发。崔家在告诉发展下,成为了桐里镇中的顶尖家族。

因此,今日老太太的八十大寿,是显得额外隆重,各方势力也是额外上心,想要亲眼目睹这位传奇人物。各方宵小,泼皮无赖也额外识趣,躲在家中闭门不出。

天刚蒙蒙亮,崔家的大门口,便排起了一条长长的祝寿车队。车马交错,但除了马儿偶尔打的响鼻,门外十分肃静,都不敢高声喧哗,以显示出对寿星的尊重。

待到巳时,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人群出现了一阵骚动。待门完全打开后,身穿紫色绸缎,花纹艳丽的二少爷正满面笑意,对着门外众人拱手行礼道“多谢诸位来参加家母的八十大寿,崔方在此谢过诸位了!想必诸位也乏了,各位前往正院入席,稍事休息。寿宴马上开始!”

“李计布行掌柜,赠绸缎百匹,蜀锦五十匹,紫云纱十匹!祝崔老太寿比南山!”

“孙家大当家,赠黄金百两,纹银千两,古董一箱!祝崔老太福如东海!”

随着唱礼的进行,门口的人流正有序地进入。这一次寿宴不同以往,不只是那些豪门大家可以参与。只要你是有心祝贺,不论赠礼多少,几遍你是贩夫走卒,崔家也为你敞开大门。当然,座位肯定是在一些偏僻的角落了。

“福威镖局总镖头赠宝剑两把,五十年人参两株!祝崔家人货平安!”

满脸笑容的崔方,听见了福威镖局的人来了,立刻走上前去,拉住了孙虎总镖头,压低了声音说道:“孙镖头,我前一阵和你说的生意,考虑的怎么样了?”

孙虎却一脸呆滞,似乎不是道崔方在说点什么。崔方一愣,又稍微加大了一点声音重复了一边,脸上显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啊,崔二少爷不好意思,这件事容我再考虑考虑,过几天给你答复。”孙虎满脸堆笑,含混其词。

“行吧,你可快一点。寿宴开始你必须给我答复”。崔方一脸不悦,让开了一条路。待他转过身回到门口,又恢复了迎接客人时的笑容。

等来的客人陆陆续续入座,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崔方擦了擦汗,脸色忽然变得冷峻,站在原地……

待主院的宾客全部落座后,崔方也来到了席间,抬起头发现,宾客们都在自顾自地喝酒,或者吃一些盘子里的糕点小吃,显得额外安静。

见到此情此景,崔方感觉有些奇怪,便起身道:“诸位都是桐里响当当的人物,不必拘束,大家随意聊聊。不然这大寿也怪冷清的。”

言毕,席间众人依旧一言不发。过了一阵,才有人在和旁边座位的人聊上几句没营养的闲言碎语。

崔家侍女给诸位来宾添上酒后,凑在一团窃窃私语。

“我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怎么这么安静。”

“是啊,这些大人物平日里也算是认识,怎么会一言不发呢?最近也没听说他们之间闹矛盾了啊。”

好在没过多久,老太太一手拄着拐杖,在侍女的搀扶下推门而出。席间的低语霎时间全部停止了。

老太太的白发盘在脑后,头戴蓝白色帽,身着朱红色上衣,以金丝绣仙鹤。足踏红色千层鞋,以白云为饰。整个人虽已年迈,但依旧带有风轻云淡的上位者气场。老太太笑着走出,只是眼神中的疲惫怎么也无法掩饰。

“感谢各位前来祝寿,老身有礼了。老身能痴长八十岁,也是万万没想到的。以后的日子,也请各位多多帮衬!好了,大家随意吧!”

老太说完,便坐在自己的主位上,开始享用菜肴,这也标志着崔老太太的八十大寿已经正式开始了。

崔老太的八十大寿,可不仅仅只有美酒美食那么简单。各类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精彩演出可是一个接着一个。

此时,舞台上正在演出的,是桐里镇中最有名气的戏班子。他们的演出也到了尾声,不多时便要结束了。此时寿宴的气氛已经到了顶峰。席间的众人也沉浸在欢庆的气氛中,各类叫好声不绝于耳。

戏结了,崔方从席间站起,拖着一个被红色绸缎盖着的托盘,缓缓走出。

“母亲大人,孩儿不器,未能建功立业,但仍有一物希望在寿宴之际献给母亲。”崔方躬身说道,言辞恳切。

崔老太太一愣,笑道:“你啊,也是有心了。你我母子二人,血浓于水,搞得这么正式干什么。来来来,小翠去吧东西拿上来。”

侍女将托盘呈上,崔老太太笑着掀开了红绸缎,脸色忽然铁青!

托盘上放着的,赫然是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

崔老太太冷笑道“呵,崔二少爷可真的是送了老身一个大礼啊,老身可受不起!”

“莫不是孩儿送的礼物不入母亲的法眼,让您不满意了?孩儿还有一份礼物希望您能喜欢。”

崔方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了一包粉末,倒入酒杯中,走上前去。

“母亲大人,孩儿这杯酒,祝您寿比南山,还望母亲大人喝下,别辜负我一片好心啊!”

“混账东西!”崔老太太怒不可遏,抄起拐杖狠狠打在崔方的手上,将酒水打翻在地。

“给我滚出去,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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