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要命,隔着老远,余忘生亦觉难以抗衡,若是击中,自己绝对会被冰封至死。
所幸白鱼拉开了一段不小的离,它似认得救命之恩,万物皆有灵,当真如此。
白雾逼近,一点黑似感受到恐惧,奋力四处游动,欲摆脱威胁。瞧见前方一物,急匆匆游去。
余忘生直呼不好,奈何内劲全与冰寒相抵,现在四肢麻木,也是难以动身,眼看着一点黑游了过来,千钧一发之际它迅速躲在余忘生后背,白雾直挺挺朝他而来。
“这下死翘翘了...”余忘生再次睁眼时,身子并无大碍,原来白鱼跟着一点黑而来,眼看白雾即将撞到余忘生,白鱼张口将白雾吞下。
一点黑可没有放过这个好几会,数道冰气径直击在白鱼身上,瞬间白鱼僵硬下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看解决了宿敌,一点黑围绕在余忘生周身游动,似是在打量此物。
片刻之后,它便失去耐心,一口寒气眼看喷出,突然下面急射出一道冰锥,速度奇快,眼看就要贯穿一点黑身躯,谁知它喷气后退少许竟躲开致命一击,冰锥穿透其双目,令它疯狂乱舞。一道白影,急速而上,背鳍如刀,瞬间将其开膛破肚,立时毙命,鱼身慢慢的向上漂浮而去。
寒气命中余忘生,他如同雕塑一般直直坠下,白鱼拼命甩动鳍尾,追了下去。
余忘生难以自控,意识渐渐模糊......
“余小子,余小子...”有人在晃动着我,摸我的脸,余忘生努力睁开眼,入目便是老断脏兮兮的脸,吓的他一激灵,连忙向后移去。
“前辈,这是?”余忘生发现自己正躺在岸边,暖阳照洒在身上,有些舒服惬意。
老断见他醒来,长吁一口气,“你小子也算命大,见你良久未回,老夫便往这寒潭而来,无奈下水寻之,极深之处都未找见,幸亏这白鱼将你慢慢顶了上来,否则你便永沉潭底了!”
余忘生看他身上还有些湿漉漉,连道诚谢,瞧遍水中,也未见那白鱼,想来是走了。“老断,我不是被寒气冻住了吗,为何现在全无感觉,反而内力充盈还有增长!?”
老断指了指地上,那一点黑的鱼身,“此物有可能罕见的寒龙鲟种,那白鱼应是进化更加完善,相传此鱼生于极寒之地,吸收月华,善吐冷雾,只是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令人有些不解。”以有些羡慕口气道:“你已吞下此寒龙鲟胆,此物乃是其冰寒精华所在,往后大多阴寒冷冽你便再也不惧了,说是福泽你还不信!”
余忘生一怔,怪不得体内冰冰凉凉的,这倒是段奇遇。看着阳光高照,怕是昏倒有两三个时辰了,“老断,腹中饥饿,咱们将此鱼拿回去烤了吧!”摸了摸咕咕作响的肚子。
二人提着鱼身回到洞中,老断便将火生起,先热了热手,“想不到死了这么久,鱼身依旧冷冽难当!”
余忘生未有丝毫影响,此功效也还不错,起码对于有些武学自己不再棘手。
寒龙鲟鱼身冰寒,二人架火烤炙良久仍未烹熟,余忘生饥饿难耐,不管了,直接拿起一半鱼身开吃,入口冰凉,便感觉不到腥味,三下五除二便下了肚,意犹未尽。
老断看着直咂舌,“你也不怕冻掉了牙,反正也烤不熟,我老人家怕冷,给你小子吃吧,我去吃点鱼干。”将另一半鱼身扔向余忘生,径直往洞口取下一条风干好的鱼,啃了起来。
他们每天会将多的鱼处理干净挂在洞口,风吹日晒倒也成了一道美味。
余忘生也不客气,将这一半也下了肚,忽然觉得一股阴寒之力袭向四肢百骸,惊诧之余运起逆乾坤功法将其分散至全身穴位,炼化吸收,周身便忽冷忽热,雾气蒸腾...
老断吃饱后,见他这般,叹了口气:“净整些幺蛾子,就不能让老人家多休息休息吗。”嘴上如此,还是打坐一旁为其护法。
也不知过了多久,余忘生睁开双眼,周身气息大震,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心道:这寒龙鲟种果真不凡,竟推动我已跃至第六层,抵得上他人苦练十余年,实乃造化!
收复心绪,转头瞧去老断趴在地上熟睡,将其放至平整,盖上草席。
余忘生此刻精神饱满,出了山洞,已是入夜,皓月当空,他心中浮出一个念头:依老断之说此处亦不是极寒之地,为何寒龙鲟会出现在此?莫非是从别处而来?悬崖光滑垂直,直插入云,要想从此而上难于上青天,但若是从潭中寻起,或有可能,也许此地并非绝地?越想越激动起来,他快步往寒潭而去。
不出意外,白鱼正在水面吞吐,见余忘生过来,似有些兴奋,游至岸边,不时入水吐出水泡,欢快的游荡着。
余忘生笑着坐在岸旁:“鱼兄,你我相识,机缘所至,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余便以叩礼谢之。”起身跪地朝向白鱼伏地。
潭中白鱼似懂非懂,上下翻腾,颇为欢快。
余忘生起身,“此地虽是桃源圣地,但我世外牵挂繁多,不能在此长留,鱼兄亦本不属这里,余望一同入谭探之,若得出去,感激不尽!”他一跃而入。
白鱼见此,亦随之潜下。
一人一鱼急速下坠,余忘生此刻身受较之前乃是云泥之别,白鱼更不用说了,几息之后便已超至百米深度。
继续下潜,如临冰窟,至寒之意连余忘生此时也不得不渐渐运劲抗寒,速度减慢,一旁白鱼却依旧欢快,丝毫未受影响。
达至两百米,甬道开始弯曲起来,余忘生浑厚内力消减愈发快速,骨头感觉都快冻裂了,还是得益于寒龙鲟胆的奇效,他仍咬牙坚持。
三百米,谭底逐渐缩小狭窄,余忘生此时已力不从心,连精神亦开始有些模糊,但他无意瞧见一小片白光,运足目力,奋力朝那边游而去。
原来一个小小的裂缝透着些许光亮,他估摸着一人勉强能过,拼命挤动身体,也不管衣服被划破钩烂,堪堪穿了过去。
看着眼前,余忘生有些呆滞,穿过裂缝后,他竟又入了更大一片冰水之中,略微思量此刻他明白了大概:原来这中间隔了一座高山,一面是一片冰海,寒潭之水便是由此裂缝而入到达另一面崖底。雪国边境冰海正是极寒之地,所以白鱼无意间穿过裂缝入了寒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