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曼没有直接回答楚暮的问题，而是先把手里的信封扔给楚暮。
当真是扔。
隔着一张茶几，弗里曼为了准确地扔到楚暮怀里，还特地加了点力道。
信封的角正好扎在楚暮的胳膊上，要不是这东西不重，也不算特别尖锐，楚暮觉得，自己这一下，怕是要见点血。
一边思量着，自己是不是在不自觉的时候，得罪过弗里曼，不然，这人的态度怎么又变得这么奇怪了？还是说，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么对待别人？
同时，楚暮的手也没有停下，将弗里曼扔过来的信封拆开。
刚摸到这个信封的时候，楚暮就有了猜想，这信封里装着的，应该是照片之类的。摄影师，和照片要打许多交道，这么点小感觉，楚暮还是有的。
即使心里已经有所猜测，可当楚暮真正看清照片里的内容的时候，惊得脸色都变了。
弗里曼将信封扔给楚暮之后，虽然还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但实际上，眼角余光始终注视着楚暮。他在想，楚暮看到照片上的内容，会有什么反应。
“老师······”楚暮的眼神，很快就转到了弗里曼身上，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可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何问起。
察觉到楚暮的千头万绪不知如何开口，弗里曼稍稍收敛了一些漫不经心的样子，正色道：“这个东西，是前些天，塞到我信箱里的。我看了之后，有点儿惊讶，还特地去找人查了查监控，结果是，什么都没有查到。”
弗里曼住在学校，在学校任教也有好几年了，会认识有权查监控的人，并且关系熟悉，也不是多么奇怪的事情。这栋楼一楼是有信箱的，为了方便教授们收取信件或者杂志报纸什么的。
感激弗里曼的用心的同时，楚暮也少不得有几分好奇，“老师会去查，是因为······”
说到这个，弗里曼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直逼楚暮，“楚暮，你老实告诉我，相片里的男人，是谁？”
乍一听到这个问题，楚暮还有些不太能明白弗里曼问这话的用意。但再看看照片，又注意到弗里曼的眼神中有怒意，还有些失望，突然就反应过来了。
“老师以为，这个人，是什么人？情人？”楚暮失笑，“这人，是我父亲。”
“你父亲？”弗里曼愕然。
“对，父亲。”
也难怪弗里曼会多想了。照片里，是楚暮和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只有一个背影，楚暮却是挽着他的胳膊，正侧头冲他笑。
要是不知内情的人，看到这样一张照片，肯定会误会，楚暮和这个人的关系不同寻常。然而，楚暮自己再清楚不过了，自己挽着的人，正是父亲。而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也是他们刚刚搬到帝都之后不久。
“老师，这张照片，您没有查到，是谁放到您信箱里的吗？”楚暮忽然急切起来，也许，她能从放这张照片的人那儿，得到些想要知道的消息也说不定。
对上楚暮急切的眼神，弗里曼最后，也只能无奈摇头，“查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