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在海边走累了就躺在沙滩上,等海浪袭来,慢慢侵袭着吧,就这么困了,倦了,往日不曾睡过的觉一下就袭来了,好想一觉睡到永恒,睡到永远……
骑乘在回去的路上,头发散着海浪的香气夹着几粒沙映着落日的余响。回到楼下,婶婶放下了和一群闲聊的中年妇女的闲聊“小雅回来了啊,来来,这是对面楼的××,这是……”“婶,我累了,我先上去了”“好好”“这就是小雅啊,好有礼貌,哎,我就说嘛,这么漂亮的女孩当然了……”旁边的几位闲谈着,雅已经上了楼……她婶“大家慢慢聊,我先上去了”说着带着一脸的小幸福一溜烟上去了……
弟弟已经回家了,她弟弟不喜欢她,喜欢和她抢东西,她的小玩具多了后,弟弟也喜欢跑去她的房间,她止住了,婶婶也是第一次打了场圆牌,只是现在看见弟弟还在她门口骚动,她没有止住,她的房间习惯的锁着,那是她的天地,那是她婶婶无论如何怎么打扫她弟弟房间也弄不出来的房间。“弟,姐要回房间了,让一下”“欸”似乎听见了婶婶上来的声音,立马回到房间做起了作业。
回到房间,选了一身衣服,去洗衣间洗澡……水淋浴着,云烟弥散,美丽的躯体加上那朦胧的意境,不外乎火星撞地球的效果,雅开始向大美人发育了,也许正是这样每一刻都有每一刻不同的美,无论是十六还是二十六,长大的路上不缺乏美,自然而然的弥漫出来。
“小雅,玩累了吧,婶婶给你炖了汤,来尝尝”“嗯”“今天阿冰来了吧,也不带给婶婶看看,婶婶可想他了”“婶,阿冰去米国了,我们,不会在一起了”婶婶的手一下顿住了,“说什门内,傻丫头,阿冰或许只是去旅游,人家那么爱你,别想那么多”“他去读书,移民,累了,我先回去了”留下婶婶在餐桌上愣着,想说也不知道说什么。
打开小电视,那是她自己买的二手,等待的夜太长,习惯一个人熬着看电视,就算是小电视,也被贴上粘贴,上面放着精心裁着的花纹边,夏天的夜还是有些炎热,她听到婶婶骂弟弟,好像是弟弟嫌汤难喝不想喝。也许是夜的高温把火气提了上来,弟弟参加了所谓的夏日升华班,是婶婶强烈要求去的,被什么想要上去就要学习什么什么的忽悠进去,雅觉得,可能那边条条款款多吧,需要去学习,就像冰,温文儒雅,又想到了冰……渐渐地止不住思绪想久了,也就困了,困了就睡吧,也许睡比醉更好……至少醉了不会哭丧着把什么都告诉天地告诉空气,现在连个听她屁话的人都没有了,本来也不会有人听你的一番哭丧烂词,或许出于好意或者傻乎乎的觉得可怜才来关乎几句……管别人屁事,经历痛的又不是他们,经历快乐的也不是他们……于她何相关。电视里的新闻播放着九号云虫开始移动(大灾变后云虫趋于安静,少有活动,就算活动也不会太久,况且人口减少,城市减少,云虫要经过一个城市的概率太小,九号云虫是在海上的,那片海洋已经被称为禁忌之地,根本没有人去探索,太空的监视也投不进来)人们已经在多年云虫移动却无事后趋于平静,只是对于当年的痛还停留在云虫过处,寸草不生……而雅已经睡遭了。叔叔回来了,也被婶婶洗刷了一遍,雅在这个家里只对叔叔有好感,只是在他们家生活了这么多年,也有种独特联系吧。
清晨的阳光唤醒了一只熟睡的小猫,小猫蜷着身体,还吮吸着手指,又是一个晴天。
雅在笔记本里写上了新生活第一天。
婶婶又问了一些冰还提出了什么办法什么决策,雅只是敷衍了事,不过叔叔也来问候了,还说一起去城区去看看,她回了句走了,就下去了,骑上摩托,在路边寻了家包子店,点了分油条豆浆,油条太油,敷的满嘴都是,像种淡抹的口红,豆浆喝不下,连带包装直接仍在路边,骑车走了,丁字分叉口,不知道往那边走,索性停车抽根烟,然而打火机昨天湿了被扔了,放回烟,也懒得去买火机了。天堂向左,地狱向右,那门去右边吧,至少,那边远离海滩。打火,野兽轰鸣“嗨,雅姐,早上好”雅抬头望去,是同盟会的“好”“雅姐,没事我先走了”“嗯,去吧”一股汽油没烧完的烧焦味,原来尾气这么难闻。她有些暗笑,自己竟然不自觉的笑了,发车,在这天地间狂奔,直到油闪红也不停,直到猛兽也有累的时候“去她奶奶的”一脚踢上去,疼的她蹲下捂着脚,“妈的,平时伺候着你,关键时候放我鸽子”她试着打燃,发现这猛兽只是唔了一声,像只小猫呜咽的抗议。试着摇起走,可是小小的力气推起来就是折磨,让人心生怜悯。“嗨,姑娘,需要帮助吗”一辆皮卡,摇下车窗,露出那可以反光的头,差不多一个百八十斤的胖子要是瘦点,都能成为大叔的“姑娘,车子没油了吧”雅才望过去,发现原来喊得是她,“没事,姐摇得动”“小姑娘,别逞强了,你这样没用的,上车吧,我带你去加油站”雅皱了下眉头“下车,给老娘搭把手”胖子下了车,嘿嘿一笑就开使动手“喂,胖子,借个火”胖子摇头道“我不是胖,叫我凯哥”说着回到座位把打火机扔给了雅……雅站在一遍,静默的抽着烟,风徐过,吹起头发,如果再过个几年,真的是超姐,现在还是嫩嫩的娃娃。野兽毫无力气,像被困在囚笼里一样。
雅上了副座“胖子,开车”“小姑娘,对一个叔叔级别的要尊重点,还有我叫王凯,别人都叫我凯哥”然后理了理衣襟润了润嗓子,“你凯哥我是天王舞团的主导,我……”
“打住,胖子,老实开车”雅打开车窗,今天多抽了一根烟,她喜欢烟但不上瘾,喜欢在哪云雾里的飘飘然,但不沉醉,一根吸完,杵了下玻璃扔在窗外,凯也不时瞟两眼。
到了加油站,“胖子,去”“嘿,马上”加完油”谢了,胖子,偶,你叫那什么凯什么的”“凯哥,不,叫我王凯,叫我王凯就行”雅上了摩托,这头野兽又像吃了无穷大力一样轰鸣起来,“走了”“这就走了?”“还想咋样,有空来日
再聊”说着卷起风尘就走了。王凯一拍脑门“妈的”嘀咕了一声,也发动汽车追上去。
雅从后视镜里远远看见那辆皮卡,一笑,继续加大了油门,王凯也是见了鬼一样,发挥出了车神在世一直追着……然后开进安定区,曲曲窄窄的巷道,王凯有点抓狂,他更丢了“喂,胖子,追了我这么久想干啥”王凯一愣,有点哭丧道“姑娘,你说日后联系,总要给个联系方式啊”雅大笑“你猜”然后消失在漫漫街道……王凯快要哭了,一点也不像快四十的男子,更别说在末日余生下还能活着的人,也许,搞艺术的都是疯子吧。
找不到出去的理由,出去也不外乎遛风,买瓶啤酒,世界就那么大,该走的地方都走的差不多了,她还是雅姐,还是一姐,是这片区最大的,见到她的人还是会叫她‘雅姐’,夜下着雨,淅淅沥沥的,美而壮阔,雅最喜欢雨,那种像雨中精灵的感觉,她也不知道她喜欢的是大雨还是小雨,反正只要是雨,没有凉着她她就喜欢。新闻联播里播放着云虫的最新消息,‘根据经验和专家推测,云虫的足迹会在两天后停止,这次海上来的九号云虫已经破了以往云虫活动记录……’然后就是两个专家的对撕,对于云虫变化的讨论。雅的电话响了,陌生的号吗“喂”“阿雅,是我,我是冰”雅愣住了,原来他还是会给她打电话“冰,我想你了”“我也是,阿雅”“你还好吗”她终于忍不住的抽泣“阿雅,别哭,我很好……我看新闻说云虫会向你们这边靠近,没事吧!”“没事,我不怕,阿冰,这是你的电话吗,我以后能打给你吗”电话一头有些沉默“阿雅,这电话只能我打的过来,你打不通的……”雅的手垂下,似乎又重获力量把手机拿起“没事的,冰,记得多打电话,我想你”“雅,我争取和我妈说,我会回来看你的,雅,没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相信我,雅!”“我相信你,冰,好生学习”“雅,这边还有点事,我先挂了”“嗯”雅挂了电话,似乎感觉不到力气,连抽泣的力量也没有,倒在床上,不知道何时睡去了……
也许她很傻吧,但不当傻子哪里有那一丝的一瞬间的快乐,如果当了傻子,在那一瞬间的不对,心灵在无数次警告后,那绵绵无绪的愁苦会压抑住一个心声吧,想哭却不知道哭什么,为谁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