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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绝艺相赠

且说船甫一靠岸,洛伽等人正欲向渡缘致谢拜别,渡缘道:“洛施主能否借一步说话,我师有一事交代,要我务必传达给给施主。”洛伽心下纳闷,不知方丈大师所为何事,不能大大方方的在众人面前说出来。叶行云不愿洛伽为难,便说道:“你就留在这里和渡缘大师说会儿话,我们到岸上等你。”说完便和刘守拙带着小叮当一起下了船。洛伽乃向渡缘问道:“不知大师有何见教?”渡缘道:“见教不敢,我受方丈之命,有一物赠与施主。”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洛伽看过去,只见册子封面是一名捻须微笑慈眉善目的老僧,封面上赫然写着“一苇渡江”四个醒目的大字。洛伽不知方丈是何用意,一时愣住。渡缘和尚见洛伽在原地发愣也不伸手去接,即说道:“昨日方丈听闻洛施主一行带同小叮当今日启程,感念洛施主菩萨心肠,无以为报,故决定见将此绝学相赠,望洛施主好生修炼,造福苍生。”洛伽忙说道:“这如何使得,区区小事一桩,何足挂齿,竟劳方丈大师如此厚爱,贵寺绝学晚生万不敢当。”说罢连连摆手推辞。

渡缘见洛伽坚不肯受,又正色道:“不瞒施主说,我私下揣度,师父将此绝学相赠,除感谢你菩萨心肠意外,还有另一层深意,待我说过之后施主再做决定不迟。”洛伽只得道:“不知方丈此中还有何深意?”渡缘道:“此亦我之揣测,这“一苇渡江”绝学,实乃本寺镇寺之宝,为本寺不外传之密。但说来惭愧,近百年来寺中已无一人练成,盖因上一位修炼成此神功的高僧猝然离世,未来得及将其中修炼法门传授。吾师近年来闭关参研多次仍是不明其中诀窍。吾师素善风鉴相人之学,听闻日前曾为几位施主解卦鉴容,想是笃信施主便是破解这“一苇渡江”绝学修习法门之人,是以破例传授,还望施主不要辜负了他老人家一番厚望。”渡缘虽然说是揣测,但他对洛伽能否练成这门神功实在也无把握,只是他素来相信师父之能,既然他老人家交代了下来,便一定有其中的道理。

洛伽深知武学之道贵精不贵多之理,他于自己家传绝艺尚且未能参透领悟,若再强行修习其他门派武功,未免贪多嚼不烂,何况自己所学抱朴心法、归一剑法乃是道家学说演化而来,“一苇渡江”乃是佛门武功,二者恐怕不能相容,练习之后怕是适得其反,把二者的进境都给耽误了,他知渡缘也是习武之人,自不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便把这番顾虑说了出来。渡缘听罢,说道:“施主的顾虑不无道理,然佛道之学本起同源,有道是“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本是一家”,这世上兼通各家学说之人,也不是没有,之前有一位大家名唤东坡先生,不就身兼儒道释三家之精髓而通达天下吗,施主莫要再推辞了。”

洛伽知道这确实是镜山寺一番好意,若强再推辞不受反有轻薄之嫌,便说道:“贵寺一番好意,晚辈只好受领,若练习之后能够有所领悟,定当倾囊相告。若无所成,亦必择日归还,以期再待有缘之人,发扬贵寺绝学。”渡缘见洛伽终于肯收下,高兴道:“幸不辱命。”洛伽接过经书,说道:“若大师没有其他吩咐,我等就告辞了。”渡缘顿了一顿,向众人说道:“水深波浪阔,无使蛟龙得。各位珍重,来日若有事由,可随时到此渡头寻我。”说罢驾船而去。

众人依依不舍送别了渡缘,刘守拙问道:“洛兄弟、刘兄弟,你二人作何打算?”洛伽道:“我打算先到城里安顿下来,近几日帮小叮当找到她的家人,行云你看如何?”叶行云此次到南宫本无明确目的,其意只在消遣时日,逃避老父催婚,况且全副行囊在睢陵城丢失,心中早就打定主意要和洛伽捆绑在一起,此时听到洛伽询问自己的意愿,忙道:“我啊,没什么打算,就打算做你的跟屁虫了。”洛伽明白他的意思,会心一笑,说道:“不知刘兄弟作何打算?”

刘守拙道:“我要先到神仓门在南宫的一十三家钱号分别看一下再做定夺,看来我们不得不在这里分别了。”言下之意颇为伤感,他倒不是做作,这些时日与洛伽、叶行云相处下来,深觉二人处事通达、义气干云,相处起来轻松自在,与自己平日里多见的勾心斗角之辈不同,真心想和他们做个朋友。刘守拙想了一下,又说道:“两位兄弟日后若要寻我,可到神仓门任一钱庄留下名号,我自会交代下去。”洛伽道:“好,那刘兄多保重,我二人安顿下来之后必定相告,日后若有用得上兄弟的地方,只需招呼一声。”他知刘守拙此次前来,关系到神仓门在南宫的续存,神仓门虽然钱多财广,但以江湖势力而论,还是不足以和南宫相抗衡,眼下南宫若要大举扩张,神仓门势必首当其冲,成为南宫优先下手的对象。洛伽这几日与刘守拙相处下来,虽觉得他有时虽候有势力之念,但也是成长环境使然,其内心深处却不失一颗赤子之心本质不坏,况且在睢陵城又力助自己洗白冤屈,是以有心相报。刘守拙道:“好,日后若有劳烦之处,兄弟定不客气。”说罢分别拍了拍洛伽和叶行云的肩膀,又向小叮当说道:“小叮当跟着洛伽哥哥和行云哥哥好好吃饭睡觉,开开心心的,等守拙哥哥有时间就去看你好不好?”小叮当瞪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说道:“好。”当下洛伽携了小叮当,与叶行云跨上骏马,缓缓离去。

三人走了一段路程,叶行云问道:“刘兄弟按说也要从这条道走,他为何不与我们一起呢?”洛伽道:“他可能在等人吧。”叶行云哦了一声,又问小叮当:“小叮当你家住在哪里啊,带我和洛伽哥哥去你家里做客好不好?”小叮当此时离开了沉闷孤寂的镜山寺,心情开朗了许多,高兴的说道:“好呀,我家在湖边,咱们去让娘亲做好吃的给洛伽哥哥吃。”叶行云哈哈笑道:“只有洛伽哥哥的吗,行云哥哥也想吃呢。”小叮当道:“行云哥哥也有的吃,不过洛伽哥哥要多吃一些。”叶行云问道:“这是为什么?”小叮当道:“因为洛伽哥哥瘦啊,自然要多吃一些长身体。”

洛伽不禁莞尔,说道:“好的,洛伽哥哥记得小叮当的好了。只不过小叮当,你还记得你家在哪个湖边吗?”小叮当摇摇头道:“我不记得了。”其时南宫多湖泊水泽,江南水乡之名天下皆知,光有名号的大大小小的湖泊不下几百处,莫说还有许多无名无号的塘口洼池,若小叮当果真不记得湖泊的名字,怕是要寻上许多时日也是无功而返。对这一点,洛伽也是颇为头痛,他只好又问道:“小叮当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离的家吗?”小叮当想了一下说道:“娘亲不在家,家里来了好多人,爹爹把他们揍了一顿,带着我坐船从湖里到了江里,江里由雾又有风,船翻了,爹爹把我给了大师父,自己不见了。洛伽哥哥你说爹爹会去哪里啊?”

小叮当毕竟年纪还小,有些事情记不清楚也说不清楚,但洛伽还是隐隐猜到小叮当父女二人是被人追杀到大江,父亲力战之后拼尽全力救了女儿一命,自己却力不从心被大江冲走,想来已是凶多吉少了。他不忍小叮当伤心,安慰她道:“小叮当别担心,我和行云哥哥一锭努力帮你找到爹爹妈妈。”他话虽如此说,却也知道希望渺茫。小叮当是小孩儿心性,一会儿就把寻找父母之事放下了,随着和洛伽、叶行云慢慢熟络起来,一路上咯叽咯叽说个不停,连叶行云素来能言善辩之人也被说得口干舌燥,三人两骑就这么慢慢晃着,道路两旁的房屋也渐次多了起来,行人也越来越多,想是离南宫越来越近了。叶行云在路边找了一个卖凉茶的打听了一下,方知还需两三个时辰才能到南宫城,不禁咋舌,感慨南宫之大。洛伽道:“我们反正现在也不着急,左右总会到的。”他之所以不急着赶路,实因小叮当年龄太小,怕她承受不了长途跋涉之苦,是以宁愿慢一点。

洛伽自打手下渡缘给他的“一苇渡江”秘籍之后,心中便盘算着怎么跟叶行云说这件事情,他知道叶行云曾经向渡缘和尚询问过这门功夫,现下镜山寺却把秘籍给了自己,叶行云知道了怕是会心中不快,还不如索性跟他挑明了好,想到此处,洛伽从怀中掏出秘籍道:“行云,镜心方丈委托渡缘大师把“一苇渡江”的秘籍给了我,说是镜山寺遗失了其中的修习法门,盼我能参悟到其中诀窍,你若有兴趣,我们后面就一起钻研,也好过一个人瞎琢磨。”孰料叶行云听了并不恼怒,只一笑说道:“那会子渡缘大和尚给你秘籍的时候我便瞟了一眼,早就看到了,我岂是小肚鸡肠之人。方丈把秘籍给你,自有他的道理,我武功走的是刚猛路子,内力根底却不如你,像这种佛门武功,必是要以深厚的内力基础才能修习,方丈不传给我,也是为我着想。等日后你练成了,跟我切磋一下就好,让我领略一下就行。”洛伽不料叶行云竟然如此通情大度,闻言动容道:“行云真有你的,我方才还不知如何向你启齿,不枉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他二人自幼相识,这一路上又是患难与共,感情日深,都早已把对方视作了亲如兄弟之人。叶行云哈哈笑道:“你知道就好,我后面还指望跟着你混吃混喝呢。”洛伽笑道:“堂堂东来派少主,竟然到了寄人篱下混吃混喝的田地,说出去可不让人笑话吗!”说完二人俱是哈哈大笑起来,小叮当见二人笑的开心,虽有些不明所以,也还是跟着笑个不停,一路上充满了三个人欢快的笑声,惹得行人纷纷注目观看。

不知不觉已是晌午时光,小叮当突然转头说道:“洛伽哥哥,我饿了。”洛伽也不晓得前面离南宫城还有多远,但估计也快到了,便说道:“先稍微忍一下,前面到了客栈咱们就吃饭,好不好。”小叮当懂事的点点头,就不再说话了。叶行云突然想到洛伽身上的盘缠也不知能够支撑多久,便问道:“洛兄,给兄弟透个底,你的家当够咱们消耗几个月?”洛伽一路上也在盘算着这个事情,母亲方淑仪按照半年的花销给他备下了盘缠,可眼下叶行云的家当全部丢失,又多了一个小叮当,后面三个人的花销全部得指望他这点家底了,满打满算也撑不了多久,他苦笑一声道:“不瞒你说,我们三个人怕是做多支撑两三个月吧。”叶行云一听不由得有些失望,说道:“那怎么成,我还打算在这里至少呆个一两年呢。”但他也知道单凭洛伽一人之力确实撑不了多久,蓦的灵光一闪道:“洛兄你看,我们要做的事情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完成的,等我们到了南宫城,不如就在那里谋一份生计,再作打算如何?”此言正合洛伽心意,但他顾虑到叶行云这些年来在东来派可谓一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这份苦。现下叶行云竟然主动提了出来,便说道:“只是不知道什么生计适合我们。”叶行云道:“随便什么都行,只要能养活我们就可以。”在他心里,只要能脱离相亲苦海,便没有什么是不可忍受的。

两人正说着,小叮当突然伸着小手指向前面道:“洛伽哥哥快看,那儿的楼好高啊。”洛伽和叶行云都抬头向前方望去,果见远处有巍峨的碉楼屹立在城门之上,观那城门乃是依山而建,碉楼鎏金的檐角在太阳映照下闪闪发光,灿烂的金光反射过来直照得人睁不开眼睛,不消说前面便是南宫城了。洛伽赞叹道:“先人形容高楼,说是“突兀压神州,峥嵘如鬼工。四角碍白日,七层摩苍穹。下窥指高鸟,俯听闻惊风。连山若波涛,奔凑似朝东。”今日一见,方知不是前人杜撰。“叶行云也赞叹道:”如此远远一观,南宫城已是霸气外露令人侧目,那睢陵新城虽也不差,却是只得其形而未得其神,相较之下差得远了。”洛伽道:“那是自然,睢陵城虽新,却是仿南宫而建,一无底蕴,二无人气,难免有东施效颦之感。我们还是快点赶过去领略一下南宫神韵吧。”言下都颇为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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