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具死去的尸体推门而入,伸出贪婪的泛着铁青色的手,心脏处空空的流着涓涓的鲜血,七孔流血,拥挤着,撕扯着,半个脑袋,缺胳膊少腿,不断的朝阿芷二人发出嘶吼声。
江承宇拉着阿芷极速的后退,百瓣君子兰在脚下一簇簇的盛开,柔软弯曲的触须突然发动,腰肢舒展如利刃一般。一部分朝屋顶冲去,其余的纷纷兴奋的朝死尸袭去。
阿芷二人被百瓣君子兰托与半空中,立马就有人皮猫缠了上来。数只黑影不断在二人的周边跳跃,人皮猫机敏的很,若不是有百瓣君子兰的触须在旁帮忙,恐怕不会这么快解决。
阿芷收剑,看着下面的尸体被触须一点一点的粉碎,立马伸手挡住眼睛,扯了扯江承宇的袖子,“哥哥,你的灵植好残暴!”
江承宇伸手拿下阿芷的手:“和阿芷的毒药比起来,还差了点。”
阿芷也不演戏了,“不好玩,哥哥就不能配合点吗?”
江承宇点头,一把抓住阿芷的胳膊,“阿芷别怕,哥哥在这。”
阿芷:“……”
客栈在剧烈的战斗中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二人无法继续停留,只能连夜赶路,寻找安全的落脚处。
拂晓时分,天空漏出一丝丝红意。
红衣女孩恬静的睡在白衣男子的怀中。白衣男子早已醒来,收起灵气,由百瓣君子兰围成的安全空间消失。
阿芷抿了抿唇,缓缓睁开眼,从江承宇怀中坐起,“嗯?哥哥,你就这样坐了一夜?”
江承宇起身理了理衣摆,“阿芷要睡觉,我自然要坐着护住你。”
阿芷不好意思道:“累不累啊?”
“无碍。继续赶路吧。”
“哦!”
——
宁田镇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半点不像死镇。
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女孩提着一篮子不知名的花。一蹦一跳的来到阿芷二人面前,笑起来梨涡浅浅,歪着脑袋问:“哥哥姐姐,要花吗?”
小女娃的声音似有魔力一般,阿芷忍不住伸手去接她递过来的鲜花。在鼻尖闻了闻,笑道:“很香。”
小女孩一听立马又把手中的篮子抱在怀里,“漂亮姐姐,多买几朵吧。”
阿芷:“好”
阿芷一边嗅着花一边走走逛逛,这里瞧瞧,那里看看。
宁田镇还真是繁华,到处都是稀奇玩意,要是哥哥姐姐在这儿就好了……
此时的阿芷像是忘记了所有烦恼,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吸引人。
阿芷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让人欲罢不能,忍不住就照着香味寻了过去。
出乎意料,传出香味的并不是装饰豪华的大酒楼之类的,而是在不起眼的角落的一个帐篷支起的小小的混沌摊,然而奇怪的是摊子上没有一个客人...
卖馄饨的是个老人,见阿芷来了不慌不忙的招呼。
“这位小姑娘,要不要来碗混沌?”
阿芷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随处找了一地坐下。
混沌很快就上桌了。
眼前的老人狗搂着身子,头向下底着,身着洗的发白的粗布麻衣,端着一碗混沌,颤颤巍巍的放在桌子上,就转身走开。
阿芷端起碗,闻了闻香味正准备吃,这时,老人又折了回来。
“小姑娘,混沌新鲜的很,要趁热吃才好吃。你这花挺香的,可否给我一朵?我之前的那朵已经枯萎了。”
阿芷送到嘴边的手一顿,又把碗放回原位,把手上的花递了一朵过去,“老人家,给。”
“谢谢姑娘。”
就在老人接到花收回手的那一刻,衣袖不小心带到装有混沌的碗,碗侧翻,滚谈的热汤悉数洒了出来。
“啊!”
阿芷虽然急忙让开,但还是不免被溅到的几滴,白嫩的手臂立马就起了红印子。
“小姑娘,对不起,对不起!”老人连连道歉。
阿芷急忙道:“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好。”
老人家抬起了一张布满褶皱的脸,一脸的歉意,“姑娘如果信得过我,可否进屋坐坐,我好给姑娘上点药。”
“有劳老人家了。”
阿芷跟在老人身后七拐八扭的走了十来里路才到一家破旧的屋子。
试探性的问出口:“老人家,这是你家吗?”
“不是我家,却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跟我进来吧。”
阿芷点头,跟进去,刚一进去,屋子的门就自己关起来了。
房间的灯光有点暗,里面的家具还是半旧,到处都铺满了厚厚的灰尘。
阿芷见老人进了内房就在外面静静地等。
好一会儿老人才出来,手里拿着药瓶和干净的布,“虽然不是什么好药,但是姑娘还是将就着擦一擦吧。”
说完这句话,老人又准备再次进去。
阿芷拿过药嗅了嗅...确实是药...
“老人家既然救了我,又为何躲着我,不妨大大方方的介绍一下?”
老人快要进入房间的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来,“我不知姑娘在说些什么?姑娘擦了药就快快离去吧。”
“老人家,哦不,你不是老人家,老人家走路的步子怎么会和年轻人的步子一样刚健有力?还有,你的装扮虽然像个老人,但是脸上的假面具在我这里可是一眼就被看穿了。都已经瞒不下去了,怎么,还不亮出身份吗?”
见老人无所动,阿芷继续道:“你我二人的本意差不多,都是为了这个在外人眼中依旧繁荣,实则已经毫无人烟的镇子,何不联手灭了这群人皮猫,揪出幕后黑手!二人联手总比你一人苦苦挣扎的强。”
被阿芷的言语一激,老人再也装不下去了。
缓缓转过身来,挺直了腰杆,撕下了脸上的伪装。
“这位姑娘所言极是,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客气了,在下是宁田镇的县令,姓姚,名天。敢问姑娘芳名?”
“我姓江,是李勇和李刚二位朋友托我来这里查清宁田镇的事情。姚县令可否放心与我合作?”
姚天再次大量了阿芷一下,重重的叹了口气,“江姑娘,此时关乎性命,你年纪轻轻,修为不高,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呢。”
语罢,摇了摇头,李家兄弟怎么把一个小姑娘扯了捡来,不但帮不上忙,还要麻烦我想办法保住她的命,这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