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一阵猛冲,就已经到了胡羡鱼身边,他散去身上的银色光幕,化出一柄血红长枪,直直刺向胡羡鱼。
陈怀生眼见着长剑刺向胡羡鱼,想要钱前去相救,心中却已经明白已经来不及了。一个声音在他的心中默默闪现,‘’就这样就要结束了吗?“
就在剑尖快要刺到胡羡鱼时,胡羡鱼猛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异常亮,她拔出一柄长剑,直直刺向了究舞阳。
究舞阳察觉不妙,连忙祭起银色光幕,长剑在接触到银色的那一瞬间便开始碎裂。究舞阳浮现笑意,”女人,这浮魔障可是由万千的魑魅魍魉幻化而成,你以为这么普通一柄长剑,又能奈我何?“
胡羡鱼闻言,看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坚定又自信的光芒。突然,究舞阳发现,长剑碎裂后还有一柄短刃,这柄短刃看似不起眼,却涌动极为强大的灵力。究舞阳心中突然感到一阵不安,他连忙催动魔力,想要避开。
”伤了我们这么多凌云弟子,今日就要你纳命来。“如霜长老冷声说道,究舞阳低头,眼见自己的双腿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寒冰,一时之间居然动弹不得。那柄短刃就这样直接插入了究舞阳的心口,‘’这是,伏魔印。”
究舞阳低头,只见胸口上的短刃浮现着紫色的光辉,他暗暗想到:“中了这封印,怕又是要沉睡了。”
他眼看着胡羡鱼,竟然直接咧着嘴角笑了起来;“小丫头,我记住你了,这笔账,过段时间咱可接着算。”
胡羡鱼擦了擦嘴角的血,“嗯,滚吧。‘’
说完,胡羡鱼便昏了过去,虽然她手上拿着小朋友就交给她的短刃,强行突破了浮魔障,但是对于他这样一个完全没有灵力护体的天然废材来说,紧紧是两件武器相撞的力量,就已经足够使她昏过去了。
夜深了,陈怀生坐在椅子上吹着夜风,桌上放着小惊刚刚送来的药,已经凉了。他看了两眼,也没有要喝的意思。他脱下外衣,查看了一下左肩的伤势,已经痊愈了,就好像压根就没有受过伤一般。他咧了一下嘴角,‘’我还真是怎么也死不了啊。‘’
夜风吹动着窗外的竹林,发出哗哗的声响,像是下雨的声音一般。
陈怀生听着竹的哗哗声,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到胡羡鱼的时候,便是在一个下雨天。
他低头轻轻地笑着,‘’是她啊,原来是她。‘’
十年前。
陈怀生一人坐在屋角,头深深地埋着,‘’没了,什么都没有了,家没有了,娘亲也没有了,他们都认为我是怪物。我不是怪物,我是人,我有名字的,我叫陈怀生。呜呜呜呜。”他突然就开始低低地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少年抬起头,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眼前有一条小溪,少年实在忍受不了饿的感觉,只觉得头脑发昏,少年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向着小溪走去。他看着湖中的鱼,心头意念一动,溪水间便直接炸开了一个半米高的水花,几条花斑鱼已然被炸昏了头,躺在溪边,一动不动翻着白眼。
陈怀生捡起花斑鱼,张开了嘴。他脑中又浮现起村中小孩的声音,‘’快看,又是那个怪物。“
‘’他只要吃了带血的东西,就会变成一个怪物,他还会吃人。‘’
”狗娘养的杂种。“
”快快,我们一起打死他。“
”对对对,打死他打死他。“
”我不是怪物。我从不吃人。“呜呜呜,想到过去被村中小孩欺辱的场景,陈怀生不禁又开始哭了起来。
……
不知怎的,自他懂事开始,他就对一些带血的活物有着莫名的冲动,每当这时,娘亲就会担忧地看着他,他不喜欢看见娘亲这样的眼神,也就向来忍着。
可是他家很是贫穷,娘两得要经常啃一些树皮野菜为生。有一天,娘突然生了病,他看着娘亲躺在床上,面容枯槁,骨瘦如柴,便把自己的野菜都给了娘亲,他哄着奄奄一息的娘亲把野菜咽了下去,摸着娘亲的脸颊,说着;”娘,快点好起来,吃了这些,快点好起来。“
可是小孩子终究饿得快,他很快就直接饿得头脑发昏了。他心里想着,得要再去找点野菜回来才行,他一人默默去了田里。村中人向来不待见娘两,不仅从来不帮助他们,知道娘两向来以野菜为生,更是将各自田里的野菜也挖了个干干净净。
陈怀生遍寻无果,望着隔壁二虎家的大白菜发呆。
‘’啪。”一个石头直接扔了过来,檫破了陈怀生的额角,打的陈怀生脑仁疼。“小杂种,快滚,被看着我家的大白菜。”
“小杂种,小杂种。”隔壁的几个小孩子见了,也都纷纷开始起哄。
陈怀生一阵血气上涌,但娘亲向来告诫他不要惹是生非,他也就默默转身离开了。
他看见了一只伤了腿的兔子,望着兔腿上的血,鬼使神差地,他一口便直接咬了下去。
‘’快看,他竟然吃活物,他是怪物,我们快打死他。‘’村中的小孩子们纷纷向着陈怀生扔石头,迎接他们的,是一双血红的眼睛。
…。
十岁的陈怀生想起往事,心头又开始难受。
他气愤地丢掉了花斑鱼,‘’我才不是怪物。我才不是怪物。‘’越想越难过,又开始哭了起来。
‘’羞羞,羞羞。‘’陈怀生回过神,直觉一只软糯的小胖手正用小指头戳着他的脸。
‘’小哥哥哭,小哥哥羞,哈哈哈。‘’
陈怀生止住了哭,回头看到,只见一个胖胖的小姑娘这笑嘻嘻地看着她。
她穿着粉白色的衣服,圆滚滚的,就像是一个糯米团子。见到这个场景,陈怀生更饿了,肚子咕噜噜又开始响起来了。
“哈哈哈哈。”小姑娘拍着小胖手,笑的更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