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姐姐,关哥,投票了,……。”
原来,这一片的莲花开得正好,花色极多,水面上的荷叶也很是整齐、干净,理工大想停下来,好好的拍一拍,而科技大却有自己中意的地方,想要下午才下水、开拍,双方互不相让,根据争议解决规则,那就,投票吧。
理工大有六个人,只要再拉一票,就将简单多数胜出,而他们派过来的男孩,身材高大,肤白唇红,长相颇为清秀、帅气,重点拉票对象为谁,也就不问可知。
“我无所谓!”
不料,妖而不清上下打量了男孩一眼,不紧不慢的吸了一口烟,对阳光帅气的男孩展颜一笑,轻轻地摇摇头。
这一下男孩抓瞎了:大姐,昨晚说好了,不许投弃权票啊。可是妖而不清那一眼,让他心里有点发虚,一时之间没有勇气去和她争长论短,只好扭头望向关峰。
“我也无,嗯,就停下来吧。”
原来是个绣花枕头,对小男孩的表现,关峰暗暗摇头。
“哈哈,本来还以为中午能吃到关总钓的鱼呢。”
“吆喝,小伙子不错嘛,还算有点担当!”
冼枫霖淡淡的瞥了关峰一眼。
船停了下来,几个小朋友,包括科技大的两个妹子,穿好救生衣,扑通扑通跳下水去,摆出了各种姿势开拍,有他们下水这一折腾,估计关峰想钓到鱼,难度更大。
“回螺山镇,我请妖姐吃鱼。”
他们租的这条船,是平底船,面积不小,船上有简单吃饭的家伙,只要不乱抛垃圾被人抓到,确实可以做些简单的饭菜。不过,昨天大家就约定了,午饭和晚饭,上岸去吃,吃什么每个人自理,用餐时间一个小时,关峰不觉得即使他钓上鱼来,妖而不清能做的好吃:画家,一般不研究厨艺吧。
“你住螺山镇?”
冼枫霖又是一愣。
他们上船的地方,离洪湖市很近,离螺山镇,怕不有二十多公里,关峰为什么不住到市里呢?别人,都是住市区,包括那两个洪湖本地的大学生。
“我在镇上租了个院子。”
关峰把啤酒喝完,又点了一根烟,拿起鱼竿,准备认认真真的钓两条鱼上来:吃不吃的,总要像个钓鱼的样子。不过,不作弊的话,钓鱼,野钓,那是个技术活啊。
不料,妖而不清却对租房子的事很感兴趣,罗里吧嗦问了不少。租个房子而已,没什么好保密的,关峰也就有一句没一句的介绍了一下副镇长房子大概的情况。
“你真准备在螺山镇住一年?”
关峰话很少,冼枫霖也不以为意,事实上,她就喜欢欺负沉默寡言、故作成熟的小男孩。
“你来根雪茄?”
可惜,关峰不喜欢做十万个为什么:住多久这个问题,和副镇长的房子不是一码事。
“要是换成燕京、魔都、鹏城,一般人就算你再有钱,也租不到独门独户的小院,……。”
“哈,小伙子,还有点小脾气嘛!古巴雪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假货。”
两个人刚刚认识,冼枫霖自然不会去抽关峰的雪茄,不是假货的话,那玩意是真不便宜,又唠叨几句,她拿出一张纸,重新开始画自己的荷花。
“嗯,她为什么不把那朵荷花画完?”
关峰心中暗暗奇怪,当然,他也不会再提金莲这个话题,继续演好自己野钓发烧友的角色。
小朋友们在水里折腾过瘾了,按计划上岸吃饭。显然,前面的投票失利,虽然科技大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有点小不爽,结果就是,一船人分成三桌吃饭,是三桌,关峰和妖而不清,孤零零的,单独算一桌。
“呵呵,小孩子,有意思。妖姐,来一杯?”
自己吃就自己吃,关峰摇摇头,随便点了几个菜,开了一瓶洪湖浪酒:他喝酒,不仅仅是贪图微醺的意境,而是这副身体,喝点酒,对外界更加敏感,吸收天地元气效率更高,虽不起眼,但长久积累下来,也不可忽视。简而言之,酒,对他就是可控制的兴奋剂,那还客气啥。
当然,要是真酒,假冒伪劣的不行。
“洪湖浪酒太冲,我喝不惯,就陪你喝瓶啤酒吧。老板,来瓶冰啤酒。”
冼枫霖酒量不错,不过,她不喜欢洪湖浪酒的口感,入口有点辣,而且,大夏天中午喝白酒,也有点,不合适吧。
可惜,大学生们对自己的片子期望很高,每一个镜头都反复的折腾,他们来得有点晚,冰啤酒,没有了,不冰的倒是不缺,但热啤酒,夏天没法喝啊。
“喝这个吧!”
“陪我喝!嘿嘿。”
关峰摸出一瓶啤酒,手指一弹打开。斩空刃是他的本命法宝,其中的空间,他简单的分了几个区域,温度各不相同,里面的啤酒,从来都是冰的。
“谢谢!”
“这小伙子,很有意思!”
关峰的双肩包看上去普普通通,就是大学生最常用的样子,还略略有点破旧。双肩包个头不小,里面装几瓶酒倒是不难,但啤酒还是冰的,这个,冼枫霖不是理科狗,不清楚算不算高科技,反正她是第一次碰见。
不过,关峰虽然开了啤酒,那个精美的啤酒杯,却没有拿出来,还要用饭店的啤酒杯,上面有醒目的洪湖小龙虾广告,让冼枫霖感觉,不上不下的,很,不过瘾:你这是小资呢,还是,真失恋了!
“老板,买单!”
随便谈谈说说,喝完一瓶洪湖浪酒,关峰抽出四张钞票,放在桌子上,可惜,老板表示,没零钱:两个人随随便便吃了三百八十多块,这个价格,怎么说呢,旅游区嘛,还算,正常吧,不能说是宰客。
“关总,这顿我来吧!晚上你再请我好了。”
冼枫霖拿出手机:饭店可以扫码,不用麻烦找零钱了。
“不用找了!”
关峰摇摇头,径直站了起来:没有第一次见面就让女人请客的道理,他不习惯。
没零钱没关系,冼枫霖也不客气,又让老板拿了两瓶冰饮料,价值,十二块。
“要是能在这个村子租一座院子,倒是不错。”
吃完饭,大家抓紧时间上船,关峰连饭后一根烟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在船上抽了。
“什么时间有空了,一定去螺山镇看看关总的临湖别墅,有可能的话,我也租一座,……。”
“用现金买单,咱还能更土一点吗!”
冼枫霖来洪湖写生,不是三天两天的事,也不能一直住酒店,太贵了。事实上,冼枫霖来之前,联系了一个朋友,朋友已经答应帮她找房子,不过,她朋友临时有事出去一下,冼枫霖才先在酒店凑活几天,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来跟着这群年轻的大学生,拼多拼。
两个人在一般的意义上,都是闲人,随时都有空,结束一天的湖上泛舟,关峰随口邀请妖而不清去螺山镇喝杯啤酒,冼枫霖也不客气,马上就陪着关峰去尝了尝洪湖藕王的味道。
“妖姐是喝茶还是喝点啤酒?”
事实证明,搞艺术的,一般是比较坦诚的,妖而不清就没说假话,她晚上确实是喝酒的,而且,酒量不错,而对一个有八九分酒意的醉鬼要看房子的要求,关峰也,无可奈何。
当然,晚上喝的,就不再是洪湖浪酒,而是入口绵软的,汾酒,三十年汾酒,冼枫霖感觉不错。
“红茶吧,最好是普洱。嗯,我先去洗个澡,身上臭死了,藕王的菜一般,空调太差,……。”
洪湖水质不错,但野生莲藕茂盛之处,多年的枯枝残叶积存下来,也免不了一股淡淡的腥臭,关键是,今天虽然不是烈日当头,不时还下一阵小雨,但雨没下透,闷热闷热的,冼枫霖出了不少汗,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大姐,这是我家诶,你这也,太,不拘小节了吧。”
关峰摇摇头,扶着摇摇晃晃的妖而不清来到卫生间门口。
“嗯,关峰,你这,啥都没有!我怎么洗澡?”
副镇长的房子,卫生间很大,冷热水俱全,设施也还算豪华,还有一个硕大的浴缸,但打开门,冼枫霖晕晕乎乎的看了半天,整个卫生间空荡荡的,不仅洗发水、沐浴液等常见的瓶瓶罐罐,一个没看见,连一块香皂也没有,浴巾、浴袍什么的,更是,踪影皆无,就是门口有一双,拖鞋。
“你等等,我去街上超市里看看。”
“我晕!”
关峰顿时欲哭无泪。
“算了!小地方卖的化妆品,我从来不用,你给我买条新毛巾就行。不过,关峰,你们潇湘人,从来不洗澡的?”
抹在身上的玩意,冼枫霖,很讲究的,乱七八糟的牌子,宁可不用,万一买到假冒伪劣,那就,没地方哭了。
“嗯?这个,我箱子里有,你等等。”
“这还真是的,看来一个人终究是不成事。”
潇湘人肯定是洗澡的,而且洗的很勤快,洋湖小区别墅的卫生间内,瓶瓶罐罐一样不少,关峰洗澡偶尔也用用,但一个人,没有特殊情况,关峰洗澡,还是清水一冲,再加一个洁净术了事,简单、方便、快捷、省事。
关峰明白,因为斩空刃的关系,这些生活的小细节,自己或许永远也改不过来,无法像真正的鄂斯人一样面面俱到。
斩空刃内,洗澡的零零碎碎,不仅有,而且有两套。没办法,左琼桦和尹晨晨,喜欢的牌子不一样,关峰也分不清,几十个花花绿绿的大瓶小瓶分别都是干什么的,索性一股脑的拿出来,统统放在了门口,想了想,又放了一件浴袍。
洋湖小区别墅,左琼桦和尹晨晨的卫生间是分开的,关峰自己洗澡就,随便瞎凑合,碰上哪个用哪个。事实上,他洗澡,大部分是在院子里冲一下,左琼桦和尹晨晨卫生间中的小零碎,各有特色,肯定不一样,但斩空刃里面的瓶瓶罐罐,他就不大分得清。
“这人,是有毛病吧!这世界上,还有情种?”
门口几十个瓶瓶罐罐,一看就是女人洗澡的全套家什,而且很明显,不止一套,冼枫霖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关峰,把用了一半的这些东西都装在箱子干嘛?
真是他前任女朋友用过的,这也,太痴情了吧!再说,放两套洗浴用品,又是什么鬼讲究!难道是,对两个前女朋友都,痴心不改?
幸好里面有几种是她喜欢的牌子,剩下的,冼枫霖都听说过,档次也不低,关键是,都没过期,那就,凑活凑活吧。
这是废话,尹晨晨同学,生活,一直很讲情调的,而左琼桦左总,这方面,也是,进步神速,其中贺雨娴的谆谆教导和言传身教,功不可没:贺雨娴偶尔也在洋湖小区过夜,化妆品的牌子差了,她可不答应。
“关总,你女朋友,个子很高,身材也很好啊。哈,关总你还是武林高手?”
冼枫霖个子不高,尹晨晨的浴袍,对她微微有点长,不过,还算合身,关键是,浴袍质地不错。
“嗯,水烧好了,你自己泡!”
根据关峰的经验,女人洗个澡,可不简单,他也就趁机耍了一遍玄元刀法,把一天的功课做完。果然,冼枫霖洗澡,差不多用了四十分钟,他还差一点没完事,也只得随便挽了两个刀花,匆匆收工,全身大汗淋漓,也需要,冲一下。
“我晕!这搞艺术的,倒是,放得开!”
打开卫生间的们,关峰傻眼了:原来妖而不清不仅洗了澡,还顺手把衣服也洗了,就挂在卫生间的小衣架上,飘飘荡荡的,很,暧昧。
“哈,关总洗澡倒是很快,你这茶,很不错啊,……。”
“这人,脚底板都未必打湿吧?”
关峰洗个澡,前后加起来还不到三分钟,冼枫霖估计,他也就是站在水龙头下,把头发淋湿而已。
“呵呵。妖姐,画画,人和电脑相比,水平怎么样?”
关峰和冼枫霖,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她衣服都洗了,现在就赶人走,也不合适。
“电脑的作品,只是漂亮罢了,缺乏那丝灵性,比如,电脑画的荷花,无论再真实,再好看,都不可能表现出留得残荷听雨声的韵味,……。”
和其他传统的行业一样,美术,严格说应该是美工,也受到了人工智能巨大的冲击,冼枫霖作为行内人士,对此有切身的体会。当然,她自己,是不大瞧得上电脑的作品,但是,老板、客户瞧得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