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举三万里,燕雀若茫然。
蜉蝣和大树,世有大小年。
凡间十数载,仙人或一念。
雨来风先至,日出沧海间。
长戈血染沙,陶罐死灰还。
遍地凄凄声,人生何其难!
青帝山中,青帝一边着手研究解决半龙马的异状,一边带着独孤如雪与她讲演同时印证自己的一些猜测。独孤如雪虽本身能力奇异的同时却是虚心请教青帝,仿佛有近道的易感体质,所提疑问等也使青帝很是舒服,偶尔眼睛一亮,对着独孤如雪很是欣赏。
至于禾冷禾星浅仿佛遭了冷遇,心里有些难受和焦急,不能知道青帝的意图,虽然在书阁中可以接触很多古籍,可是大多数来说,并不能理解,想到这里,轻轻一叹,“毕竟凡人尔”,可是转念一想,家族所求自己希望的不也是漫漫仙路吗?为何如今有些伤感,难道是自己的资质真的不行?
原来的几人一块入山,那小乌龟等下山后,白狼也不在此地,就是经常来此的独孤如雪也是很少来此了,之前有甚疑问还可以相互讨论。可是,独孤如雪的态度感觉比青帝的感觉还是诡秘,让人若即若离。唯有常见的就是那被称为“龙马”的流狼宝物吧,可为何有时那马儿看我的时候会感觉到淡淡的惆怅之意呢,没多久就又兀自走了。仿佛只有自己最没用似的!
“不,你不是没用、愚笨,你不会连这自信也没了吧?你不会如此就放弃了吧?”一个声音从禾冷后面传来,这一刻仿佛压抑的情绪不受控制,禾冷简直就要失声痛哭啦。只见化形的独孤如雪高挺冷艳,比禾星浅更加冰冷之感,相比之下,禾冷感觉自己就是个妹妹一般。听到独孤如雪的话先是心里一暖有些安慰,而后就是惊悚,惊恐地看着独孤如雪。
“看来你也感受到了,我的天赋,我能捕捉他人情绪的波动,窥人隐秘”独孤如雪嘴角微微翘起道,“至于那小乌龟,你看师尊宠溺他的样子就知道,小乌龟的地位远非我等可以比拟;至于白狼白师兄,自幼跟随师尊;那龙马之躯或许没有宝物那么简单;至于我猛族一系,虽然天赋异能惊人,却也仿佛背着诅咒,不便与你细言;至于那日在谷中遭遇的你和那爻山的年轻人,承蒙青师尊的眷恋,看向你们时,眼神中仿佛又异样的情绪。”
“可……”禾冷张口欲言。
只见独孤如雪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在这书阁,我所查看之书籍一方面是凡间仙界的通史,大致轮廓;另一方面是想了解关于我族的痕迹。除此之外,我族自身也有许多记载和传承。虽然有交叉。但还是很有收获,故而我等学习算是领先你和那龙马,至于那自成乾坤无敌满嘴脏话的小乌龟,或许就大可用不着学习吧”,说道这里独孤如雪一顿,叹道。“至于你,或许别有机缘,师尊她不愿干涉你之轨迹,你可知晓?”
“冷儿,多谢独孤仙子解惑,感激不尽。”禾冷眼珠颤颤有些朦胧道。
“你我不必见外,你叫我如雪,我唤你冷儿,可好?”独孤如雪道。
“好,谢过如雪姐姐。”禾冷道。
“大道漫漫,既入仙门,不会平静了,你我须努力向前啦”独孤如雪忽然有些伤感望着外边流浪的白云道,仿佛期待着或预见着什么似的……
凡用道、用法、用术、用兵,为天、地、人三阵,其理一也。用字为大:
日月星辰斗柄,左右相辅,向背相成,此为天阵;
山丘水泽,前后左右之利,此为地阵;
车马兵械,配以文武之用,此为人阵。
养剑门中,主峰上空偌大的空洞渐渐在阵法的修复下缓慢闭合,可以看得出来,那薄薄界壁还是和其他处的法阵有些突兀,大阵却是渐渐平和下来,远处的阵幕渐渐隐匿在高空。
天剑宗也是来了一队人马,为首者龙行虎步,带着罡风如流星般穿过各峰,来到养剑门主峰。见只有阵法破损,并未有人员伤亡,高声传音喝道“何方道友,竟然如此不讲道义,来袭我天剑宗下属门派!”声传诸峰,外出回援和门内的弟子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奶奶的,装什么大瓣蒜,谁他么见过偷袭还讲道义的?啊?那还叫偷袭吗?再说了,爷带着两个丫鬟出行,凑巧而已,花花草草都没伤害,咋地?这会儿硬气起来了?来了帮手就要兴师问罪咋地?”只听一个尖锐的声音由主峰的大厅中央传出,正冲着来人的呼喊,顿时间,才振奋自信的众人,脸面都是一黑。这不是打脸,这是踹脸!
吧唧一声,小乌龟被拍翻在桌案,“疼、疼、疼疼,姐姐,不,姑奶奶饶命啊!”
“还敢无耻地以求饶的方式骂人是不?你个小乌龟,还能了你的不是?”丰娉气的把小乌龟拍了又拍。“你还真是粪坑里的烂核桃,坏得很,还里外都是坑!”
“美丽善良的仙子留情啊”小乌龟乾坤无敌道,“不能啊,我要当真是那玩意儿,将置仙子姐姐于何地啊!”
“谁家的新鞋愿意粘惹你这臭屎,啊,气死我了,还敢犟嘴,皮是吧?”霹雳乓啷,一顿女子混合双打。“大数都不识,还学人当大爷?”丰婷恨恨道。
那天剑宗来的众人进得大厅只觉得气氛诡异,乌烟瘴气。正逢着,青一块紫一块的小乌龟抬起感觉身体被掏空的步子,仰脸看到一个花白头发的壮硕老者盯着自己。“你愁啥?没见过这么帅的爷?爷即便是被美丽的仙子姐姐揍得鼻青脸肿,那魅力和气度也不是你等凡夫俗子可以比拟的”小乌龟恶狠狠地道,不敢再惹丰娉丰婷姐妹。
那厅内的众人见到来人大气不敢喘,老者后面的众人石化,老者也是怒火中烧,正欲仔细看那乌龟,却见那小乌龟瞬间消失跑到了丰婷的怀中,还在那往腹部拱,边拱还边喊,“姐姐救命啊,这老家伙是个变态,觊觎我美好的肉体!”
“咦,真恶心。”丰婷捏着四肢乱弹的小乌龟,看着来人。“原来是当年的赵师叔,我们姊妹想你的紧啊”却见丰娉恨恨道。
再说那老者看到那姊妹模样顿时一惊,果然啊,我道养剑门的传讯所言来人模样,有些熟悉。原来是她们,看她们模样,像是没死,还带着一只讨厌的乌龟,看来另有机缘,这修为?咦?竟然看也不透?难道比浸淫此镜的我还要厉害不成,再是天赋異稟我也不信。“我道是谁,原来是师侄啊,没想到……”
“没想到我姊妹未死吧?我们此番定要为我们师傅报仇”丰婷咬着银牙恶狠狠道。
而从丰宁赶回的赵季修见到老者,顿时激动地凑到老者身后一行人之中,交头接耳问询者什么似的,脸色忽晴忽暗。
大厅之中,气氛冷滞,只见对峙双方眼神冷冽相互仇视,战斗一触即发。
小山才出禾家的哨卡,看着昏暗的天色不觉间加快了脚步,却不曾察觉有渡鸦悄无声息的飞过,再说梭子山北部四不管的地方,有一路口,山上有寨,此前有小股匪类占山打闹,官军一来就丢弃山头,可是随着战事一起,北部仰山城的相家和唐家都是远远驻扎,并不干涉;梭子山南边的禾家和石家也是分兵在险要的隘口驻扎。
先前时候,石家还会来回巡视,随着战事的焦灼,敌人众多,暂时放弃了这边。因而,梭子山北部的一段就形成了真空区域,一开始的流匪随着难民之类的涌进,也变得势大,期间内部也发生过争斗,流匪和难民各成一派,流匪多贪婪其中也有许多难民加入。难民一派重在人多,多是穷苦之人、还有些现实中被排挤之人,也渐渐抱团,没有那般的狠戾之气。
可小山万没想到,随着战火的蔓延,许多道路不似之前的平静了,即便心里有准备,也还是遭遇了诡秘的流匪。山上的流匪头子道,“老狗他们这次办的不错,我们有神鸦帮助,更是如虎添翼。我们不能满足于现状,现在广拉人、积蓄钱粮,以后要征战天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至于那些难民,他们早晚会投入我们的怀抱,会理解我们的雄心壮志的!”
“大哥说得对!等大哥坐了天下,大家也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有一小匪附和道。
“对,‘苟富贵,勿相忘’,看见坡下那人没,兄弟们,给我冲,拿下他。”匪首道。
“冲啊……”只见一群人马宛若脱缰的野狗顺势而下。而正在赶路的小山见状,慌忙抽出黑色的大刀神情戒备。看样子得有二三十人之众,顿时不再犹豫,一边斜斜拉开间距,一边伺机而动。
“大哥,那小子看来不傻,他要跑!”一个小贼道。
咣当,那匪首踹了他一脚,啐了一口,骂道“他妈的,老子不瞎,你他娘的倒是上啊,给我堵住他啊!”
小山戒备地注意着袭来的匪众,却是时刻提防着那骑马的匪首。群匪绕了几绕也是没有堵住小山,大家都看出小山定是熟稔的猎户。气的匪首在后面骂道“都他娘的让开,挡着老子的马啦。”
小山眼睛却是一亮,终于有机会了,这匪首也是憨货,若是在纠缠一会儿,小山就是累也能累死,根本不用打斗。可现在这憨货急躁而来,趁势拿下或是斩杀匪首,其他匪类定然一哄而散。
就见小山绕道树木稀少之处,弓着腰向着提刀而来的匪首俯冲而去,人马交错之际,只见那匪首举刀就砍如泰山压顶而来,却见小山微微一侧,左脚弓地,右脚猛力一瞪,一跃而起,左手趁势钳住匪首大刀去势未收的右臂,斜着向后一拉一绕,顿时绕坐在马后,双腿一夹马腹,右手长刀已然抵在了匪首的前面脖颈之处,那马儿也顿时受重受力急停。
小山片刻之间,以艺高胆大之势控制匪首,惊呆了后面跑过来的匪众。“别动,都他么别动”只见那马上的匪首冷汗直流,“兄弟,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只见匪众渐渐包围却不敢上前。“你们怎么得知此时此地会有人来?”小山冷冷问道。
“大哥,有话好好说,我是北边的难民,迫于生计……啊!”只见那匪首还未说完,便是一声惨叫。
众人只见眼前一花,便见一物飞出,再看他们大哥右耳飙血不止,“狠,真他么狠”众人觉得平常见惯了大哥烧杀劫掠,突然遇到这么一个狠人着实吓坏啦。
“我说,我说,我们处在四不管地带,世道大乱,我等买通几处关卡哨兵,给我们通风报信,以乌鸦信号传来,我们劫掠来往众人。”那匪首吃痛之下,右手撒开缰绳捂着耳朵道。
“让他们放下器械,让出道路,我可饶你一命!”小山道。
却见那匪首脸色变幻正要开口,只见一物从近处飙射而来,小山急忙闪躲,却见一把匕首直插匪首心脏。小山恍然原来匕首不是冲着自己而来,众人又是一惊,却听马下一人,“他杀了大哥,杀了他,为大哥……”
噗,小山松开跌落马下的匪首甩手就是一刀,劈了那厮。众人见状不敢言语,有几个土匪当即撒丫子跑路而去,剩下十几人有几人脸色变幻想要动手,还有几人神态不一。小山还未说话,就见一人率先发难,方便几人趁势动手,顿时几具尸体洒落在地,只见一人夺路而逃,“你们几个,竟然敢背叛神鸦大人!”
却见几人收起兵刃看向小山道,“壮士,我等本是难民,落草为寇实属无奈,我们一直寻机想要杀了那十恶不赦的匪首,摆脱此地的恐惧。直到方才一见壮士,惊为天人,希望壮士能助我等脱难”
“哦?”小山疑惑,看着剩下众人不似作假。
“壮士有所不知,山上还有许多无助难民,多是我等贫苦之辈,许多相互熟识,但此山、此处匪窝,有妖邪,望壮士出手相助!”这几人说着竟然都很激动。
小山见此情形道,“我如何信你们?”
为首那人着急,脑门出汗,道“刚才逃跑那人是匪首亲信,也是那神鸦大人的狗腿子,此番回去,必然作妖,大打出手,甚是邪异。并且你来时候,乌鸦传讯口食人言:‘那人颇为富有,交了两次银子,并且背负宝器’……”
小山听到这里心惊,眼神一肃,果然妖异。“我信了,事不宜迟,咱们除了那妖邪!”
阳海大军吴刕吴三刀和魏长卿兵合一处,渡过鹿野江,直逼仰山城,城外的唐贝两家军队吃了大亏,贝家急令北部驻军回援,相家急令南部的驻军回援。不成想中了阳海城的佯攻计谋,被吴三刀分兵吃掉回援部队,顿时间伤了元气。而刘师虎奇袭石家的战略被对方察觉无功而返和阳海大军汇聚。唐家南部的驻军空虚,石家梭子山驻军风声鹤唳,石唐两家焦头烂额不敢动作。
至此,阳海城大军西征横推仰山城东部鹿野大境,阳海城已是丢失半壁山河。吴刕吴三刀之名传遍皇朝,皇朝之内王族世家震动!没人注意到皇朝周边也渐渐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