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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武炼篇 隐秘

“春言...”见林春言如此冷漠,张小白与明月心里不由一惊,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虽说这青瑟出场见谁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可是同门间彼此的礼貌还是该有,张小白却快明月一步,赶忙拉她衣袖,小心提醒道。

见林春言也不理睬自己,青瑟俊秀脸上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怒意,别人没看见,身体六门强化的明月却看得明显,不由一惊,警惕的站到林春言前面。

青瑟见张小白也在场中,嘴角轻启,赋有磁性的声音顿时响起:“小白,你怎还在此地?众位师兄的床铺,你都收拾好了?”

这声音可谓天籁之音,可入到明月耳中,却似带刺玫瑰,扎得他耳朵生痛,心里不由哆嗦。

张小白听到青瑟如此一问,不由脸颊一红,急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众人,林春言见他模样,心里顿时明了,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腾的升起,刚想塌出理论,却被张小白一把拉住。

张小白摇摇头,示意她不要,然后便在众人嘲讽的目光中,落魄而逃。

青瑟脸上现出一丝得意,只是那表情一闪而过,别人看他,却永远是那副和蔼的模样。

见林春言冷冷盯着青瑟,明月心跳加快,走上前去,一把拉起林春言柔若无骨的玉手,就要逃离人群,只是他还未抬起脚步,就听身后青瑟那讨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不是清风师叔门下大弟子明月吗?如今改投天玑师伯门下,加上这一身龙族血脉,想必修为自是了得。在下有个小小愿望,便是希望能和师弟切磋切磋,不知我,有没有这个福分。”

此话一出,所有人瞬间沉默不语,所有目光都汇集到一头银丝如瀑的明月身上,若不是他有意提起,在场所有人都快忘记了这个身份的这样一个人。

听得此话,明月刚要提起的脚步又放了下去,低下头,呆呆站在原地,无人能看清他的表情,只是片刻后他头抬起,一张俊秀脸颊上依旧还是那副充满童真的微笑。

“青瑟长老不知,清风师傅与天玑师尊都是修为极高的,我有幸能进入其门下自是三世福分。可惜我资质鲁钝,却未学到他们一二真传,有负青瑟长老所望了。”

听明月言辞,青瑟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脸上表情依旧和煦,拱手道:“是我唐突了,日后师弟不用叫我长老,若是不弃,叫我一声师兄便可。只是还请师弟原谅,我便忘记了龙族血脉成长本就缓慢,如今龙族存活在世不过一掌五指之数,哪是一生下来便能进化神龙的,即然如此,师弟日后可须加紧努力,保住这龙族血脉。”

明月连连点头,道:“谢青瑟长老良言,明月日后一定谨记。”

青瑟还欲说话,人群中青四却一步踏出,将明月护在身后,目光冷冷的看着青瑟。

“四师兄。”

青四回头看了一眼明月,道:“明月,你没事吧?”

明月微笑点头,道:“没事呢,四师兄。青瑟长老与我说了些话而已。”

青四闻言,扭头看向青瑟,道:“噢?青瑟长老修为了得,明月九境不过才进入第二境,莫不是想要指导他一二?”

青瑟目光一凝,与青四四目相对,脸上笑意不减:“哪里的话,听说青四师弟外出五年历练,修为即然精深到连我都看不出来,若说指导,我岂敢出来卖弄。不过是见明月师弟龙族血脉,又想起当年那位高人的大战,这才想要见识见识罢了。”

青四目光一寒,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杀意蔓延,惊得周围围观的人大惊失色,他却冷冷道:“噢?不如你我切磋切磋?”

那股强大的杀意,就连青瑟脸色也是变得有些警惕,同时间,一旁正在笑谈的青柏然,青斯,青一,以及天璇峰众人纷纷一惊,目光齐齐看向青四。

两人对峙无声,那青一见青四如此杀气,突然一惊,失神片刻,忙跑过来劝解:“老四,你这是干嘛?”

青四转过头冷冷看了一眼青一,那股让人心底发寒的杀意瞬间消失,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青四却转过身,对着明月说道:“明月,跟紧点我。”

见青四脸上的严肃,明月并未觉得吓人,反而觉得更加亲切,不由重重点头,拉起林春言,跟在了青四身后,走向了广场一处无人角落,盘腿坐了下去。

然而与此同时,天枢殿内,没有一个多余的弟子,天枢屏退众弟子,只留下其余五峰首座,眉宇之间透着些许忧愁。

天玑若有所思,轻捋二尺长髯,率先开口问道:“掌门师兄,你在担忧那件事?”

天枢目光微转,看了一眼天玑,又看看其余几位师弟,道:“没错,这五年来,苍龙门首次遭遇此等诡异之事,却又无半点头绪...”

说到这里,天枢眉头又紧几分,眼里隐隐透着焦虑神色。

天璇面色微变,沉入闷雷的声音响起:“我门下精锐弟子尽出,仲摇也寻觅五年,未找到半点蛛丝马迹。”

当下大殿之内,天权、玉衡、开阳三人也齐齐变了脸色。

玉衡若有所思,眉头紧锁,忽然,他神色一喜,忙微笑道:“掌门,若按门下弟子资质背景,在场众师兄弟门下弟子入门皆有几十年之久,底细无比一清二楚。只唯有...唯有....”玉衡话说一半,吞吞吐吐,似是有所顾忌,抬眼看了看天枢,又在众人身上扫过。

只见天玑脸色一沉,厉声道:“唯有什么?有话直说,干什么吞吞吐吐。”

被天玑斥责,玉衡脸色依旧,只是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又回到天枢身上。

天枢见状,微微点头,玉衡心里这才有了底,只是他的神色,却依旧还有几分忌惮,说话语气也弱了几分:“唯有五年前收留的这三个孩子....”

此话一出,玉衡急忙抬眼看向天玑与开阳,见二人脸色齐齐变得难看,便不敢再往下说。

大殿一时间变得安静下来,天玑与开阳脸色阴晴不定,只有天枢双手负在身后,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片刻后才悠悠开口:“玉衡师弟所说,不无道理。”

然而天璇却脸色一变,怒意十足:“哼,我怎么就没想到,当年清风战死,这三个娃娃哪里逃得了那人魔爪,如此看来,幻化成三个娃娃之一也不无可能,如此潜入苍龙,狼子野心,居心叵测。我这便去提他们过来...”

天璇性格粗豪,说干就干,大步刚迈出,就被天枢急忙叫住:“天璇师弟,慢来慢来。”

天璇一只大叫提起,却生生被天枢叫住,停在空中,扭头看向天枢,一脸的怒气:“师兄,若是再慢,恐怕几人得了风声,跑了该当如何?”

天枢确是微微一笑,轻轻摇头,道:“师弟放心,绝计跑不了的。”

“啊?”天璇脸上大大一个疑惑,不解的看着天枢,却听开阳清脆的声音响起:“天璇师兄放心,掌门师兄说跑不了,自然便是跑不了了。”

天玑眉头微沉,问道:“想必师兄已经想到好策略了,快说给我们听听。”

几人目光齐齐看向天枢,天枢目光也在几人身上扫过后,才缓缓道:“我这里确有一计,不但不会打草惊蛇,还可瓮中捉鳖……”

几人眼前一亮,不由得向天枢靠了过去,天枢也压低声音,小声说道:“我们便如此这般.....”

大殿外,广场上。

太阳由东爬起,斜挂在东边天上,辰时的阳光温暖和煦,晒得人们齐齐伸了个懒腰。

“肃静,肃静!”

正在这时,广场上空忽然传来一声尖啸,声若惊雷,广场上数万弟子都抬头目光齐齐向上看去。只见一道红光电射而来,片刻间停到广场上,一个红色仙剑散发道道仙气,横在广场上空,上面站立一人,朗声向站在广场上的各脉弟子喊道:

“诸位师兄,掌门真人与各位首座有令,请门下参加甲会比试的各位师兄上天枢殿说话。”

山风吹来,白云飘渺,广场之上数万人的苍龙弟子骚动一阵,便陆陆续续有人走出,向广场之上走去,远远数来,却有百人之多,看的明月一阵愕然。

“咦?春言,怎么你也没参加比试吗?”明月心神一动,原本满眼羡慕,看着向上走去那万里挑一的众人,随后瞥见林春言没有动作,好奇的问道。

林春言美目中闪过一抹淡淡忧伤,一时间境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呆呆盯着向上走去的开阳峰众位师姐,见她们笑容满面,心情颇好,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知她心里忧伤却不知所措,明月尴尬的站在一旁,幸好此时,忽然向他们走来一位师兄,笑脸说道:“你们便是明月师弟与春言师妹了吧?掌门交代,你们二人,也须参加甲会,所以,还请跟我来吧!”

林春言与明月相视一呆,两人眼里都有浓浓疑惑,却依旧老老实实跟在那人身后,向着大殿走去。

走到广场尽头,左边便是通往龙首峰弟子居住的铁索桥,铁索桥另一端一扇高大的木门毅然耸立,今日门却是打开。明月与林春言在五年前被救上苍龙时都走过此处,此刻故地重游,心中不由得一阵感慨。

铁索桥忽然稀稀疏疏响起,在桥中,迎面走来一个少年,正是张小白,张小白一脸愁容,没有半丝微笑,只是忽然感觉有目光注视自己,不由抬头望去,只见铁索桥前端,正站立着明月与林春言,先是一惊,随即活动了一番脸上表情,换成一副笑脸,笑着走向二人。

“嘿嘿,明月、春言,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你们也要参加甲会?嘿嘿,我受师傅器重,也要参加甲会呢!”张小白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仔细一看,却找不到半丝伪装的苦笑,让明月心里一颤,眼泪险险就要流出,却被身旁林春言握住的玉手轻轻用力一捏,忍了回去。

“那我们三人不妨凑个队呗,一起怎么样?”林春言笑着说道,那总是病态的白净脸颊上,堆起笑容时,竟是那般美丽,引人失神。

看着呆呆看着林春言的明月,张小白心里一颤,在看看他们紧握的双手,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只是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好,那我们走吧!”

他三人走着,还如初上苍龙那般,看景色竟是还那么呆迷。

只是这一路上,明月不停打量前方这些苍龙门的精英弟子,但见这一百多人中,男子占了大半,女弟子却只有二十二十人左右,其中大半都是开阳峰的人。

不过不论男女,放眼看去,几乎个个气度过人,男的气宇轩昂,女的美丽大方的男俊女美,满眼皆是。任谁看了,也要说苍龙门后继有人,前途光明。

在他们面前,便是长长往上的玉砌石阶了,石阶直通天枢殿。

明月与张小白三人跟在众人背后,张小白悄声对着明月与林春言道:“还记得我们刚来时候的遭遇吗?”

明月与林春言点了点头,脸上不由浮起笑意:“记得,那个时候的我们,站在铁索桥上,便能发呆许久呢!”

林春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就是,以前我们在入云小镇的时候,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奇景,我还以为,这世间最美的,便是小镇了。每当站在山脚下仰视苍龙时,都觉得这便是神仙的生活。”

明月却忙补充道:“想那个时候,我们三人,最喜欢的,就是影画戏,戏里每次说得最经典的,就是‘通天龙王’,每次看完,你们都要自己扮演一番。”

张小白哈哈一笑,道:“还记得你那个时候的造型吗?哈哈,简直就是一条成了精的蛇,哪有什么龙王样。”

明月干笑一声,道:“呵,你还好意思说我,看看你那个时候的模样...”说着,明月一步跳上前去,两腿弯曲,双手笔直,手掌握拳向内,在地上锤了两下,“你这哪里是麒麟老祖始麒麟,分明就是一只下山的猴子。”

林春言看得失声大笑,一时间众人纷纷回头看来,三人被吓一跳,连忙止住笑声。三人皆是干咳一声,面色微红。

其他人看了几眼,除在林春言身上停留稍久之外,又转过头去,继续走着。

明月这才松了口气,转眼看向林春言与张小白,三人目光相接,都是莞尔一笑。

走了几步,明月又道:“小白,见你身上衣物变化,应当是进入了合一境,没想到短短五年,你就有了这么高的道行。真是恭喜你了!”

张小白笑了笑道:“可别光说我,你在看看春言,如今也是合一境,但她灵力比我充沛,应当是进入合一境后期了,突破恐怕指日可待,要恭喜也得先恭喜春言啊!还有你呢!这几年你音讯全无,我还以为你又跟着清风师傅出游去....”

张小白话说一半,察觉到不妥,急忙转头看向明月。

林春言灵动的大眼睛在明月身上扫过,眼神中隐隐有一丝同情,当下转移话题:“小白也进入了合一境,那你的法宝……”

这话一出,明月顿时睁大双眼,看向张小白,眼神里全是好奇。

张小白干咳一声:“咳,我的法宝…”他扭头看看明月与林春言那期待的目光,不由得无法拒绝,手指在前方虚空轻抚,随着他手掌划过,前方虚空忽然扭曲起来,一把散发着淡淡白色仙气的仙剑,慢慢被他从虚空中抽出。

张小白将自己那柄长剑握在手里,看向它时目光中明显带着几分自豪。

“哇!小白,你的法宝,好帅啊!”看着手握法宝的张小白,明月羡慕不已。

“法宝的制造,与上好的材料息息相关,只可惜我只有靠每日劳作换取的微薄积蓄换来一点点赤铁矿,打造出来的这把法宝,却是比不上同门其他师兄的。”张小白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这五年里,或许明月不知,但是林春言是知道的,他所遭受的。

明月心中升起一丝难以言表的感觉,他只觉得,若是自己能炼制一把属于自己的法宝,纵使不及别人材料一半,也愿意用命去珍惜,每日打理它百遍,看一万次都不够。

心里这般想着,他后背上那柄样子奇怪丑陋,锈迹斑斑的铁器,忽然一道黑芒闪过,顺着他的衣服,钻进了他的体内。

明月忽然一愣,心里忽然多出一道奇怪感觉,好像一个人,与他心意相通了一般,只是他沉下心来细细寻找,却没有丝毫异样,退出心神,又好似有一道急切的念头想要他去寻找什么。

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天籁之音打断了明月的思绪,林春言却忽然开口道:“小白你的这柄仙剑,有给它取名字吗?”

张小白一怔,随后才缓缓道:“仙家法宝,只有力战天下,经历百世风雨磨炼的才可获得名字,以此垂名百世,受万人追逐膜拜,我的这柄剑....”

张小白怜爱的摸了摸自己法宝的剑刃,那长剑似有所感一般,光芒忽然大胜,惊了周围人群,却也惊动了张小白。

林春言见状,脸上涌上一股淡淡的失望,刚想转头,却忽听明月声音响起:“小白,师傅曾说过,切莫永世俗的眼光,委屈了相伴你一生的挚爱。这法宝,便是为了保护你而生,而它所生,便是你要用一生守护的。总有一天,要让它的名字响彻在这大地上。”

此话一出,林春言与张小白齐齐愣住,呆呆看着明月,也在同时,明月背上那柄怪异铁器,竟是颤抖了起来,一阵阵心跳声传来,随着每一声心跳,一股股强大威压以铁器为中心,往外扩散。

一时间众人手里的仙家法宝,竟好似见到了上古王者一般,剑气竟都暗淡了下去。

众人诧异,目光四下寻去,只是片刻,这股无形威压又消失不见,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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