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一片寂静,茶水凉了又加,加了又凉,残羹冷炙堆放在桌面上,每个人的神色不一。
突然,一道急躁的叫喊打破了这份寂静:“不好了不好了!掌柜的不好了!”随即雅间的门被打开了。
“毛毛糙糙的像个什么样!我还好端端坐在这呢,怎的个不好?”莫掌柜瞟了一眼离他并不远的枫沙华,见他看着闯进来的小二,心下怕惹他不喜,又自觉失了仪态,竟是对小二发起火来。
“莫老掌柜你发什么火呢?大山这么急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且待他慢慢说完了先。”卓深疑惑,出口为那名唤“大山”的小二解围。
“大山,喝杯茶喘口气再说吧。”苏琛倒了一杯新茶递给大山,道。
“谢过卓公子苏公子。可现在不是细说的时候了,‘地头蛇’许衍平找上门来说是要找卓公子,说,说要找他报仇!外面现在围着的人可多了,其他人都在下面拦着,估计要拦不住了,你们快趁着现在赶紧逃吧!”大山一口气说完全部,又是变得气喘吁吁的。
“找我报仇?没搞错吧!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卓深听了,二话不说就像走出去和他们讲理,结果还没走几步手臂便被人拉住了。
“别急,他们既然是来这酒楼找我们,想是料定了我们在这,背后的功夫应也是做足了的。如今从这走出去,怕是会连累了莫掌柜与这客栈。且从这离开兜到前门去看看怎么回事吧!”苏琛说完,对众人告了辞便从窗子跳了下去。
祢儿和枫沙华对视一眼,想着还是要去帮一帮他们吧。关于灾祸一事他们还没有搞清楚呢!
不过二人不是从窗户离开,而是从正门出去。落城的楼房排布奇特,鳞次栉比的一大段路愣是不见一条巷道。卓深和苏琛要绕回正门就算轻功再快也是要走上一段路。而下面的小二都快支撑不住了,可不能让众人进来搞破坏。他们要做的就是稳住众人!
“别拦着!今天我就是要为我兄弟讨回一个公道!你们说,一个好好的人,前一晚还好好地和我酣畅淋漓,怎么第二天就七窍流血死了?肯定是受了卓深那邪门玩意的诅咒!还有那苏琛,看着人好心善,肯定也是一个肮脏玩意,假笑狐狸!”许衍天啐了一口唾沫,气愤地道。
可当他说完,周遭已围了几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一片嘘声:“吁,就你也配这样评价卓公子和苏公子?”
“说他们之前你先审视审视一下自己吧!”
“这里谁都没有资格这么说二位公子,你们,更加没有资格!”
“是呢!二位公子长得俊,心也善,平日里可帮了我们这些老百姓们不少忙咧!”
“我看你那兄弟的死是死有余辜,平时这么压榨我们,活该啊!”有人趁着现在人多,胆子也大了起来,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一个劲地对许衍天等人无情地讽刺。
“我看啊,你们离暴毙而亡也不远了!老天爷也要为我们报仇了!”
不过,即便他们不停地在嘲讽许衍天等人,但竟也是没有将他们赶走,而是个个围在那里,也想等卓深和苏琛出来,他们好看个热闹。
人心总是很神奇的,面对着与自己无关要紧的事,便总是持着中立的心态去看热闹。像墙边草般哪方有优势就向着哪方,若是局面出现扭转,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倒向另一边。
而现在,显然百姓是觉得卓深和苏琛会胜利,毕竟二人武力高强,于是众人便纷纷向着他们,也希望这一次事件能将这帮地头蛇全赶走,好留他们一个安稳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