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离睁开眼便看到了他刚毅的下巴,心中不免奇怪,刚刚还对自己喊打喊杀的人,怎么会救自己?
江澈没有理会她的疑惑,而是冲着那些人喊了一句:“不想死的,赶紧滚!”
可惜那些人听不懂他说的话,互相看了一眼,反而拎着刀直冲他们砍来。
江澈眉头一皱,把姜不离扯到一边,同样拎着自己的剑,便迎了上去,电光火石之间,那群黑衣人便一个不剩地躺在了地上,痛呼不止!
姜不离这才明白,刚刚那人可是让了她不止一点,若是他拿出真正实力来和她斗,恐怕自己早已丢了小命!
江澈解决完那些人便看向了她,“我姑且信你,但是你要把阿盈的扇子还回来。”
“扇子?”
“对,扇子,你在鹿鸣客栈抢走的玉扇。”
姜不离眼神飘忽,道:“什么玉扇呀?”原来这人是那紫衣男子的同伙啊!
江澈皱眉,没有说话,他是不信她不记得的。
姜不离左顾右盼,余光瞧着江澈,思索着如何逃走,让她还扇子,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她拿到的东西就是她的了,凭本事抢的扇子,为什么要还回去?
在悄悄离了他七步远时,姜不离便默念了口诀,准备逃跑,可她未念完一半,江澈的巨剑便抵在了她的后脖颈……
姜不离只觉得汗毛倒立,后背发凉。轻声道:“你,你别冲动!”
“扇子。”江澈冷声道。
“还你还不行嘛,你把剑拿开。”
“先还。”
姜不离背对着他撅起了嘴巴,“在客栈,你得先放开我。”
江澈没有动作,须臾后,扯下她缠在小臂的白练,作势要把她捆起来,姜不离连忙喊停:“大侠,白练里有针,你,你注意点,别扎到我!”
江澈扯过一段白练,并未见到针,道:“没有针。”
“有。”江湖中人最忌讳让旁人知道自己的弱点,武器也同样,所以姜不离不能明确告诉他针的位置,只能告诉他有。
江澈也是明白这个理儿的,她说有便有吧,他注意点就好了。动作麻利地捆好了姜不离,正要打结儿时,又闻破空声起。江澈抓住姜不离的后脖颈便飞离原地,定睛一看,就见一华服的俊美青年带着两个英勇矫健的护卫出现他眼前。
青年一副文雅贵公子的打扮,可那地上的鞭痕告诉他,此人并不简单!
姜不离一见风修景感动得差点哭出来,委屈道:“景哥!”尾音甜糯绵长,带着些许哭腔,听起来只叫人心肝肺都疼。
“离儿!”风修景来时,江澈正环着她给白练打结,风修景从他背后看去,以为他要非礼姜不离,便提着鞭子飞奔而来,这神农谷的少谷主可不能出事儿啊!
风修景认出了江澈,再联合鹿鸣客栈的事儿一想,便知此人身份不简单,应是江湖某大派的后辈,他虽不用给他三分情面,却碍于姜不离在他手中,便颇为客气问道:“敢问兄台何许人也?为何劫持我家小妹?”
江澈冷着脸问道:“你不是说她是你的内人吗?”怎么又换成小妹了?
风修景这下便知,他已然和那紫衣男子碰过面了,也应知道了那紫衣男子的惨状,恐怕是来寻仇的。轻咳一声,而后自动掠过了那句话。
“小妹年幼顽劣,还请兄台包容一二,改日必登门致歉。”
江澈皱眉,“登门道歉就不必了,玉扇,换她。”
风修景没想到这人竟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仅仅是要回玉扇,当下便同意了。
“离儿,把玉扇还给这位公子。”
姜不离撇着嘴,一脸的不情愿。
江澈道:“她说在客栈。”
“好,”风修景转头吩咐飞镰,“你速速去把玉扇取来。”
“是!”
“不成!”姜不离喊道,“我凭本事抢的,不还!”那玉扇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她才不还呢!
风修景听到这话,直堵心,堂堂神农谷的少谷主,怎么一副强盗做派呢?
“离儿!不准胡说!”
“哼!”姜不离扭过头。
江澈低头瞥了她几眼,道:“我也是,凭本事抢回来的。”
姜不离闻此言猛地一回头,“你,你你!”
江澈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后,就将她扔回风修景怀里。
风修景诧异道:“你不怕我们失信吗?”
“不怕。”
风修景点点头,转而替姜不离松绑,问道:“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姜不离委屈道:“快给我松绑!”她要赶紧去阻止飞镰!
风修景只以为她勒的慌,便不假思索地给她松开了白练,白练一松,就见姜不离的身影又逐渐消失在夜色中,江澈一道剑气,不出他意料地拦住了她。
风修景只在鹿鸣山那夜见过她用隐术,却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一个人就这么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他竟感觉不到一丝气息!这是什么神奇的功法啊!
姜不离气急败坏,道:“你怎么回事儿?”怎么总能拦住她!
“哼!”江澈只回她一个冷哼。
他自小钻研惊世门各种已知功法,最先研究的便是这隐术,怎会不知它的破绽呢?
“哼!”姜不离同样冷哼一声,蹲在了原地,真是气死了!
风修景见此,叹口气,走到了姜不离身边,想宽慰宽慰她。原以为这姜少主是柔柔弱弱又有点小脾气的,如今看来,这小女子还是有些任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