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那么有心思，策反不成，竟然打算拉着我的王后私奔了。你说，是他的胆子太大，还是商国的胆子太大。”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
路青染过于浅淡的声音让他有些惊讶，不重要？为什么甘愿冒险出来相见呢。
“不重要最好。”
“我杀了他，灭了商国，送给你做礼物如何？”
路青染眸色暗沉，黑色的瞳仁让人看不出喜怒，话语不着痕迹的掩藏着刀刃：“夏国剩下这点儿力气还是留着有人造反的时候用吧。”
“你这是关心我呢，还是关心夏国。”
“……”无耻之极。
“那我就杀他一个好不好。”履癸用商量的语气问道。
“不好。”
履癸眼神一凝，“怎么，你不是不喜欢他么？看刚刚的样子，朋友情谊也没剩多少。既然这样，我杀了他又怎么样呢，你舍不得。”
这样的歪理让路青染头疼，她越来越讨厌麻烦了，干脆就说了实话。
“我讨厌麻烦。”浓重的厌恶和烦恼让人履癸心惊。“我讨厌连累别人。”因为心里过不去，所以痛苦的总是她。“我讨厌别人因我而死。”然后成为疤痕烙在她心上，自己一身轻松，留着别人愧疚。
“既然这样，那就不杀他了。”省的你惦记一辈子。
“……多谢。”
“真心实意否。”履癸的声音突然没了那种和路青染说话时似有似无的笑意，带着些沙哑清冷和说不出的情绪。
“真心实意。”
“难得啊。”履癸感叹。
前面的营地若隐若现，路青染解下自己的披风，扔到履癸身上，放慢了步子。
“这是担心我着凉给我披的？”
可能是压力太大，也可能是面对履癸比面对其他人都要轻松，路青染终于抛却了自己多年来的修养，翻了一个不慎优雅的白眼儿。
“我是让你帮忙拿着，我要是怕你冻着我会走了一路现在才给你？自恋也要有个限度。”谁知道这个人出来的时候有没有惊动别人，万一看到了自己披一身黑披风的样子，那不是自找怀疑么，还是把东西放到旁边这人手里最安全，反正快到营地了也冻不着她。
“自恋？喜欢自己的意思么？”履癸疑惑道，但还是凭借着自己的聪明头脑猜测出了其中的意思。“寡人如此绝世无双的人，自恋是理所应当的，不自恋才是不正常。”
路青染双目呆滞的看了一眼自恋的某人，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于是也就不说话了。
“你自恋么？”
路青染一呆，自恋？
她怎么可能自恋呢！
她这么好的人。
她还需要自恋？
切，笑话。
“又不理我了啊？”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履癸话特别的多，多的让路青染心烦气躁哦。
“你这么多话，是伤的还不够重么？”
路青染的手有些痒，想摸一摸藏在自己腰间的匕首。
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万一摸了刀忍不住把人捅死了怎么办。
忍住了摸刀，却没忍住杀气森森的问话。
“你现在死了，还会有人对有施出兵么？”
如果一直这样，她岂不是永远都下不了手？
路青染不甘的捏紧了手。
一想到这种可能，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喘不过气，眼前一片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