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雪烟城西角,城内最大的祠堂处,门前街道停满了华丽的马车,以及车夫,来往的仆人。
祠堂大厅里面,则分为左右两侧,各放着整齐的木椅,分别穿着八种不同颜色的绸缎锦衣,有男有女,亦有老有少。
只见在中间,空出一大块地方,只放着,一个烧着通红木炭的巨大八兽首铜炉。但遇上冬日的萧瑟冷风,散发的温暖也就微不足道。
突然,门外不知那位仆人,喊了一声,入堂。在座所有人,同时站了起来,弯腰低头。
这时,出现八个穿着不同颜色的中年人,慢慢走进内堂,站在中间,那个了巨大的铜炉旁边。
左右各四人,分别为紫梦蓝,黑朱黄:白青蛇,灰段红。
“现在,家族岌岌可危,要金无方,有刃无兵。我们今日,该做出一个决定,为后世护好,几百年攒下来的基业了。”
穿着一身公锦,长相英俊,似有书生儒雅之气的,段家族长段飞说道。
“对,姓萧的那小子,简直欺人太甚,把我们的东西,割让给南域的蛮子。你们四人,难不成也要忍下去?”
穿着一身黄衣,粗眉厚唇,体格宽大,声如重鼓,朱家的族长朱山熊开口说道。
“朱兄,莫急。至少,他也不敢把我们连根拔起。”
一身白银锦缎,双眼似睁不睁,身高比其它五人,略微矮一点体型微胖,满头灰白的白家族长,白云子说道。
“但现在,局势也已经很严峻。今年冬日,所受毛皮不到每年一半。甚至,那些丢出去的店铺,让南域商人打理的,也有章有法。如今,前又虎,后有狼。”
一身青衣,声音犹如蛇嘶,眼睛长窄且深邃,青家族长青曦开口道。
“天时,已错过:人和,如今也成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只能借地利,慢慢讨一点点便宜了。”
穿着黑色锦衣,慕容家族长慕容苍沧开口说道。
“你们想干什么?难道星月楼一案,还不够吗?”
身穿灰衣,一边白一边黑,长相清秀,似有一股道家清风的玄庸,一脸惊讶的问道。
“当然,一只胳膊,可洗不去,那一天的侮辱。”
朱山熊说道。
“但你们别忘了。这场战争的一开始。我们就把赌注压在了别人身上,输了就要接受惩罚。”
仍旧似乎闭眼,一旁的白云子,轻轻说了句。
“那是玄老在世。玄老一去,其小寒子所做行为,其狼子野心已显。若你想做闲云野鹤,便就静静看着,不想有所作为也可以。”
青曦开口,字字虽细,却如根根银针,扎在玄庸身上。
“我是在奉劝你们,莫把千年基业毁在,我们的手里。这些年来,随着家族日益壮大,贪图荣华富贵之人,更有后生,仗着一姓之威,做尽坏事。”
玄庸一听此话,便不想再忍,把心中话说出来。
“还有你,上官老儿,你难道不知道,玄老的死,都是因为你,干的事。若不是,私自行动,触了逆鳞,能有今日这番情景。”
“首先,那日的行凶者,至今都无具体的画像,以及直接证据。就是几具死尸,便一口咬定是我们做的,未免有点太过草率。”
“其次,无人证无口供,就撤走我们家族的护卫,以及收缴所有武器。这难道不是,狼子野心,迟早要灭了我们的表现。怎么看,都是心胸狭窄,瑕疵必报的暴君。”
穿着紫衣的上官飞云,脸上并无愤怒,反而是带着一丝无辜的语气回答。
“难道你们……”
玄庸,看着眼前几人,顿时感觉自己,像陷入了一张织好的网。
“玄家族长,你已经老了,可以换人了。”
上官飞云接着说道。
玄庸听到这句话,感觉到深深地无力。但还是想抓住最后一丝机会,试图挽回局面。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忘了,族长选举,是要全部族人通过,才能换的。”
“当然,身为一族之长,一定以诚待人。”
上官飞云,看着玄庸身后,坐在上的玄家族人说道。
“在座的玄家族人,同意玄接替现任玄家族长玄庸,请站起来。”
玄庸听到后,尚未转头。便听见身后,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
待回头看去,站起来的,皆是玄家灰衣。顿时感觉心如刀割,尤其是看到,两个玄灵与玄静。
便双腿一软,竟缓缓坐在,冰冷的地上,两眼无神,面如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