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过了多久,太医方才处理好南风的伤,坐在一旁桌凳上的池渊面色发冷,握着桌角的关节因为用力过度隐约间有些发白。
见太医处理完,沉声问道:“如何了?”
声音中带的凌厉让太医心里不由的一紧,颤颤巍巍的回答道:“回王爷,这位姑娘本是旧伤再创,之前折了的肋骨错了位,臣已经替她复了位,眼下已经无碍了。”
听此某人的脸色也没有缓和半分,只是甩了甩手示意太医退下。
南风并没有回到她之前住的房间,而是直接被池渊带到了主室,此时的她紧闭双眼应该是睡过去了,只是紧皱的眉头显示其主人睡得并不安稳。
站在床边的人看了苍剑似的眉峰不由微皱起来,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竟染上了丝丝的心疼,而后白皙苍劲的手指好似带着安抚意味的轻轻抚上了那灵秀的眉间,不一会儿一张苍白的小脸渐渐的有了些颜色,紧皱的眉峰也逐渐趋于平缓,方才收回了手。
自从池渊回来以后,池睿等人就一直在门外候着,只有古御出去了一会儿,眼下也已经回来了。
终于,紧闭的房门打开了,只是扑面而来的压力直叩人的灵魂深处,谁也不敢随便出声。
少时,池渊方才沉声问道:“搜查十三师时,可去了连邰山?”没有带丝毫感情色彩的语句,在出房门的那一刻以后,他便只是唐王。
听到问话,池睿赶忙回答道!“去了,侄儿兵分几路进行搜查,连邰山的那一带是禁军一队负责,只是丝毫不见十三师半点踪迹。对了,吴卫忠倒是找到了,相信皇叔也已经看到了。”
原来池睿进入湘南王府的密道后,亦是找到了那间金碧辉煌的佛洞,自然也见到了死去的吴卫忠,只是并没有发现洞中的那条暗道,他倒是想问问自家皇叔这是从何处归来的,只是见其还有话没有说完,便没有询问。
“将禁军首领找来见本王。”
“是。”池睿不敢耽搁片刻,马上吩咐人是找人。
没过多久,禁军首领就疾步赶了过来,利索的跪地拜见“卑职参见王爷。”
“本王问你,去连邰山时可有什么发现?”平常的语气,但其不怒自威的气势还是让人的脊梁骨发寒。
“回王爷,卑职将连邰山一带搜查了遍,却未见任何痕迹。”
“何时到的连邰山?又是何时收兵回城的?”
“卑职大概辰时已过带兵到山中附近,等搜查完以后天色已经有些暗淡,大概酉时多一点。”柳浩大概在心中估计了一下,回答道。
柳浩回答以后,片刻池渊方才说道:“下去吧!”
“是。”
继而那股震慑人心的声音又向池睿说道:“向各个曹司兵马吩咐下去,城防部署加强戒备,各个关卡加倍人手,夜间两拨人轮流值守,务必做到不出万一,再将派出去的兵马都撤回来,另外麦城中发生的一切就以湘南王府的管家图谋不轨谋害主子,继而迷惑虎师十三师意图造反结案,发布海捕文书捉拿王府总管王英。”
“皇叔这是为何?”这一系列的吩咐让池睿云里雾里,毫不明白其中的缘故。
“切记,一切的城防部署要做到内紧外松。”池渊并没有回答池睿的疑惑,而这一句不紧不慢的话,却才是重点。
池睿稍微顿了顿,心中已有些名堂“皇叔是不是已经有什么发现?”
“本王在连邰山中找到了十三师的兵马。”答着话的池渊有些漫不经心,眼睛里好像有着另一番思量。
“找到了,那皇叔为何不......”池睿的问题还没有说完,却一下子就顿住了,稍后转而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情况了?”
“十三师是找到了,却没有一个活口。”
“什么?”这一话不可是惊了满堂的人。
“此事先不要向外声张,湘南王的病情如何了?”
“经太医诊治说湘南王是急火攻心导致失去了常智,一时半会恐怕难以恢复。”
见池渊没有再说话,池睿便出声问道:“不知南姑娘伤势如何了?可有什么大碍?”
“已无大碍。”说到这里黑得犹如深渊的眼睛里又是一并寒光,看得古御头皮直发麻。
“主子,这是从驰风腿上找到的。”古御说着马上从袖中掏出半寸长的银针出来,有试图转移话题的嫌疑。
原来古御之前离开的那一小会儿便是听池渊的吩咐办这事去了。
“皇叔这是?”并不知道缘由的池睿忍不住问道。
“好了,你去忙你的去吧!”只是顷刻间,池睿前一刻还实实在在感觉到的杀气瞬间消失于无形。
“是,那侄儿就先行告退了。”
见池渊不想多说,池睿也不敢再多问,便起身作了揖告了退。
跟着出来的还有古御,见还没有走远的池睿,便双手抱拳行礼道:“王爷。”
“方才皇叔是大怒了,古侍卫可知是为何啊?”这还是他头一次看到这样的皇叔,心里着实是好奇得紧,但要直接去问本尊,他自问还没有那个胆量,所以他发现随后出来的古御,便故意走慢了半步。
古御心中无奈,他跟着自家王爷已有十余载了,要说从前他也没有见过王爷这般神态,但自从南姑娘出现以后,他倒是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
“有人在爷眼皮子底下动手,那不得做好死的准备啊!”身为池渊的贴身侍卫,自然不能什么事都往外说的,所以也只是囫囵吞枣的说了一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