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甘南,意料之外的遇到了她,在江南没见到她的遗憾,一下子就填满了。
好久不见的她还是喜欢笑,只是这次配上她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就只让人觉得她在笑,时光就刚刚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就很喜欢扯着自己的衣袖说话,说:“你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没人知道当她扯着自己衣袖的那一刻间,他瞬间就没有了思量,那个“好”只是他凭着本能说的罢了。
在连邰山的时候,记得她说“说起来倒是草民不懂规矩了......”她是真的很爱笑,笑起来的时候连眼角眉梢都被染成了桃色,在她的笑容里,不知从什么时候也让他学会了笑......
后来她在甘南不辞而别,顷刻间他心里好像就丢了什么一般,变得无比的空洞起来。以前他觉得一个人甚好,了无牵挂,尘来尘去乐得一个自在,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从前只是因为他的心是空的罢了,而今心里那空荡的一部分终于被她所填满了,便再也受不住那寸草不生的荒凉了。
算起来他们从认识到现在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是关于她的一切,事无巨细的他都记得。
连他自己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听不得她受过什么不好,听到她以前受的苦时,他的心就好像被人狠狠的揪住了一般,那种痛是他二十几年来从末经历过的,那时他便在想,再要相见,他定要护她一世周全。
再要相见,定要护她一世周全,然而却已经晚了。
这个他一直在心里思的念的,他第一次想要守护一生的人,此刻就这样了无生息的躺在他的怀里,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扯着他的衣袖对他笑着说各种各样的事情,往后这世间再..也没有..这个女孩了......
在这不知不觉之中,金家墓地的上空早已经笼罩着一层厚厚的肃杀之气,众人已经是人心惶惶,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响彻天际的鸣叫声,接着不等多久就只见天空之中盘旋了一只展翅的白雕。
它在池渊的上方盘旋了几圈就落在了他的身旁,一双似乎带有思考的眼睛看了看他怀里的南风,紧接着它用喙轻轻啄了她几下,见其没有反应,它就像人一般偏头好似思考了片刻,随即用自己的头轻轻的推了推池渊,同时又发出了几声鸣叫,只是这鸣叫声却不似平时一般雕的鸣叫,竟让人感觉到了低落而又安抚情绪,它好像是在安慰池渊一般。
或许是白雕的出现将池渊拉回了现实,又或许此刻在他的心里终于意识到“往后这个世界,再也没有这个名叫南风的女孩了....往后他的世界再也没有她了......”
就在众人被这一番景象呆住的时候,突然间,原本还是明朗的天空顷刻间就变得暗黄了起来,远处的天边竟慢慢的涌现出了一层层的血色,让人看了不由觉得诡异至极。
陵园之中早已就已经是血色一片了,而这个暗红的中心便就只见池渊将怀里的人小心翼翼的放躺了下去,缓缓起身,与此同时被他落在一旁的利剑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中,随即从身前划过,带着一股骇人的剑气展开了大杀之势,一旁的金柏涛已然被这道剑气斩成了两截。
秦氏见此本能的想要叫想要喊想要冲上去,但她最后却是嘴唇发抖,两腿打颤,那一刻她深深的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世安候到底要比一个妇道人家强,虽然他心跳如雷,已经是全身湿透,然而他却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了,他几乎是爬到池渊面前声音颤抖的说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这是臣那愚知小儿不知这位姑娘是位贵人这才惹下了滔天大祸,臣马上就命人将那个逆子押过来,要杀要剐王爷即可随便处置,这一切责任我世安府一定都会承担下来的。”世安候将他能够想得到的都已经说尽了,只是试图想将这位爷的怒气给压下去,然而......
却不想池渊听到这话,嘴角竟慢慢的翘了起来,只是配着那双血红的眼睛,那笑就犹如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好看却是要命的,现在的他整个人就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死神一般,一步一步的在逼近世安候。
早就不能够正常思考的金柏彦见此只是凭着本能的去拉扯世安候,只是死神在扬起那一抹笑的同时已经挥下了手里的镰刀“既然如此,你们都下去陪她吧!”
手起刀落,溅了一地的鲜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