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的事。对敌人的任何一点仁慈,都像是一种自杀行为。夜玄墨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在大楚军队实力全面碾压西周之时,夜玄墨看到大楚的男儿们将敌人一个个斩于马下,那些人死的死,伤的伤,对于大楚来说,战胜已是定局。即便是在这种时候,夜玄墨依旧没有松口气,他重新安排了战略布局。
夜玄墨让五皇子继续带兵打仗,继续巩固胜利果实,而他本人则要带兵潜入敌人的老巢,将他们的补给线路全部斩断,让他们粮草断绝,后继无力。
“皇叔,让我去吧。”深入敌军腹部,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五皇子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请求夜玄墨准许自己带兵前往。夜玄墨自是不肯。
夜玄墨当然知道这件事情的危险性,但是没办法,这是彻底消灭西周大军的唯一办法。
“皇叔是修道之人,有法术在身,你只是凡人而已。这样的事,还是交给我。”夜玄墨和五皇子争执不下。
最后,五皇子郑重地对夜玄墨说:“这次率兵打仗,我才是将。我命令你守在此地。”最后的最后,五皇子不得不搬出军令来阻挠夜玄墨。
军营之中,军令最大。夜玄墨也没法子。
五皇子很快就带领一小队人马沿着河岸线一路向北,夜玄墨带领副将等人收拾着整个对战局面。西周军队显然没想到大楚的兵马会这样凶猛,他们试图想要逃离战场,却被夜玄墨带人死咬着不放。两军阵前,一逃一追,西周军队惶恐急躁,大楚军队来势汹汹。
一直到天色发黑,两军依旧还处于胶着状态。两军隔着不远的位置安营扎寨,夜玄墨指派了数百士兵在营帐外巡逻,务必要提防西周人的偷袭。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夜晚。夜玄墨整夜都闭不上眼,他牵挂着五皇子,同时也在担心第二日的战事。冷千凝同样也是睡不着觉,若柔一直守着她陪着她。夜玄墨临走的时候嘱咐过若柔,一定要看好冷千凝,千万不要让她跑到军营里去。若柔这般执着地非要陪着冷千凝,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若柔,你师兄他。。”
“凝姐姐。你不要怪师兄。他是你的夫君,他也是大楚的王爷。”若柔温柔地安慰着。
“我知道。我只是担心他。”冷千凝轻声抽泣。
天亮后,西周军队果然向大楚发起反扑,夜玄墨迅速调整阵型,与他们抗战到底。又是一场恶战。一直到中午时分,西周军队士气被消耗的差不多了,战役这才进入尾声状态。
这一战,大楚共擒获敌军数千名俘虏,夜玄墨派出一支先遣部队将这些俘虏押送回皇都。他又将营里的事务都一并交给副将处理。而他本人则是骑马前去支援五皇子。
五皇子带队潜入敌军的时候,却不小心遭到了埋伏。五皇子急急地让随从的士兵原路返回回到楚军军营,而他则是继续前行。夜玄墨看到那些赶回头的士兵,一下子就明白五皇子的孤注一掷。他不能见死不救。
五皇子找到五皇子的时候,五皇子距离西周的军营只有半里地了。五皇子看到天还亮着,心里明白这不是最佳进攻时机。他悄悄地藏匿在半山腰上的灌木丛中,是它的马儿拽开了绳索去引领夜玄墨找到了五皇子。
“你看,你的马多通人性。知道我在找你,所以带我来了。”夜玄墨笑道。
“皇叔。你不该来的。”五皇子又惊又喜。
“打仗亲兄弟,上场父子兵。咱们也算是爷俩了。”夜玄墨递给五皇子一盒点心,这本是冷千凝准备给他的,他舍不得,就都给了侄儿。
这边,他们叔侄二人趁着夜色潜入西周军营之中。大楚军营里的副将赶忙将夜玄墨和五皇子的计划以信笺的形式派信差送到皇都城的皇宫里。副将在信里请求皇上能派出御前高手帮助夜玄墨和五皇子,副将本是好心好意,他也知道五皇子和夜玄墨的计划非常危险,也许计划能够成功,但是后续逃离路线却还是不甚清晰的。
副将诚诚恳恳地请求皇上派出高手来援助五皇子他们,可他万万没想到,他送到皇宫里的求助信,却成了皇上实施毒计的信号弹。
五皇子和夜玄墨杀掉西周兵器库的守卫人,将兵器破坏的八九不离十,又用药放翻了马厩里的马屁。西周的主帅正在军营里密谋下一波反扑计划,夜玄墨没有给他机会,直接使出无影掌将他击成重伤。主帅的侍卫发出求救讯号,五皇子阻拦不得,整个军营很快就进入觉醒状态。五皇子和夜玄墨带走了西周的作战计划图,又用一把火烧掉了他们的粮草营。忙完这一切,他们趁乱逃离了西周军营。
然而,西周人并没打算放过他们。沿途都有西周设下的埋伏,夜玄墨和五皇子弃掉马匹,徒步翻过险山峻岭。
“我,我感觉要出事。”冷千凝坐在庭院里,原本捧在手里的杯子,忽地就不由自主地跌落在地。
“凝姐姐。你不要多想。没事的。”
“不。不。要出事了。”冷千凝喃喃地说。皮母也赶来劝说冷千凝要宽心,但是这些安慰,她怎能听得进去呢?她的身体一直在冒着冷汗,整个人心绪不宁,像是中了邪一样。
夜玄墨在逃离的途中被西周的将士用剑射伤了腿,五皇子拖拽着他,誓死不离皇叔。
“远儿,你先走。别管我了。”
“不。皇叔。我们都要平安回到皇都城。”五皇子倔强地背起夜玄墨,叔侄二人沿着小径继续前行。
五皇子和副将曾经有过一个暗号,只要副将或者副将的人发出布谷鸟的声音,五皇子就会现身和他们相见。副将在信笺里也把这个暗号写了进去。
信笺抵达皇宫后,皇上派遣了自己的暗影杀手快马加鞭地赶往营地附近。从西周营地大楚营地的路线有好几条,皇上特意多派了一些人,分散在各个路口。
这些暗影杀手以黑纱遮面,个个身怀绝技,他们的武力值惊人,因此也被皇上称为王牌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