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月教教主察觉到夜玄墨的身体中有两个元婴,很奇怪的,两个元婴源头不同,各自表现也不相同。冷千凝与教主一番思索,最终确定夜玄墨曾经冲破进入别人的结界之中,进而导致元婴侵入。
像这样的情况,实属罕见,但教主翻看了弥月教宗秘籍,倒也发现了分离元婴的秘方。冷千凝安排冷千烁和冷千熠暗中派守卫守护好墨王府,这才安安心心地跟随弥月教教主一同为夜玄墨作法分身。
夜玄墨闯入的结界乃是荒海之中一位老道人所布下的,那名老道人半生飘零,最终死在荒海里。他死后,身体不腐,元神不散,只是在尸体周遭设置了层层叠叠的结界。那日的夜玄墨被暗影杀手丢入荒海,好巧不巧,他的肉身撞进了结界之中,也直接地唤醒了道人的元婴。
弥月教主在门外点燃了七七四十九催魂烟,冷千凝召唤了星星空间,在弥月教主和冷千凝的合力推进下,夜玄墨被卷进星星空间,并在那里完成了元婴之间的分离。
三个时辰后,道人的元婴终于离开了夜玄墨的身体。那元婴逃出星星空间,但又被弥月教主的催魂烟困在原地。
“道长,就这样走了?”冷千凝问道。
“不然还怎么样?”是一个苍老男人的声音。
“道长,你为何要让夜玄墨变成这样凶残肆意的模样?”冷千凝又问。
“老道这一生,循规蹈矩,凡事小心谨慎,但那又有什么好结局?我恨自己从前活的太克制太自律,若是能有重来的机会,我一定要潇潇洒洒地过一生。吃完睡,睡完吃,吃吃喝喝,好不惬意。”
“所以你就让夜玄墨变成你想的那样了?”
“是啊。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多潇洒。”男人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错。
“道长。甲之蜜糖,乙之砒霜。这样的道理,你不可能不明白。”冷千凝依旧柔声说道。
“墨王妃,别和他说了。直接来个臻鼎翁,困他个十年八载的,让他再敢为非作歹。”弥月教主对老道的说话显然很不认同,冷千凝看着他手持臻鼎翁,恨不得立马把它丢在男人头上。
“老道。我会放你走。但是请你日后不要再和我的夫君有任何瓜葛。”
“谁稀得和他有瓜葛?谁让他撞入我的结界,扰了我的清静?”男人振振有词。
“他是被人丢下荒海的。”冷千凝说完,那男人“嗷”了一声,也就不再说话了。
冷千凝熄灭了催魂烟,那老道终于能够自由走动了,他在墨王府上蹿下跳许久,最后来了句:“这个地方真不错,我不想走。”
“还是走罢。否则的话,臻鼎翁可会要了你的命。”
“哈哈。臻鼎翁对我来说,只是个牢狱而已。如何要得我的命?”
“若是再加上师祖剑呢?”冷千凝一指墙角,老道看到了手持师祖剑的冷千钲。
凡人,老道已经见了许多。但是眼前的冷千凝和冷千钲却着实都让老道有些狐疑。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人?是鬼?是仙?不管是什么,老道都不愿意再留在这里了。他扬长而去,只剩一缕青烟缓缓地飘走。
“为何放他走?始祖剑足以让他彻底魂飞魄散的。”冷千钲问。
“不管怎样,他对夜玄墨是有恩的,若不是闯入他的结界,引得他的元婴入身,夜玄墨早就死在荒海之中了。”冷千凝叹息着说道。
“但愿他能明白你的这番苦心。”弥月教主说道。
元婴分离,夜玄墨变回了往日的性情。他举手投足越来越像一个贵气逼人的王爷,若柔在一旁咋舌:“师兄果然是回来了。”
夜玄墨说话做事变得和从前并无二样,但他的记忆却明显空缺了一大片。他隐约能记得墨王府里的人,却不能清晰地说出他和冷千凝的关系。有时候在院子里见到冷千凝,他还是会停下脚,文质彬彬地来一句:“冷小姐。一切可好?”
他只记得冷千凝是冷府的大小姐,却不记得她已经变成了自己的妻子,以及自己孩子的母亲。
“凝儿。他若是永远都不记得你俩的关系。你们该怎么办?”冷千烁问道。
“无妨。那就让他再重新爱上我。”
若柔在一旁,连连摆手:“凝姐姐。养胎要紧。现阶段还是被瞎折腾了。”
连若柔都觉得她的主意不靠谱,冷千凝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对着肚子叹口气:“小祖宗,你老娘的好身材全被你毁了。”
曾经的自己有颜有胸,如今变成了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已婚妇女。可悲的是,已婚妇女的丈夫都不认得自己了。心被扎成了筛子,吱吱地冒着血。
落落入了皇上的养心阁,很快,皇上也就安排她侍寝了。她和川晴是两种不同的女人,各有千秋,各有韵味。皇上统统都喜欢。只是对于落落的喜欢,他总还是藏着掖着的,免得被川晴知道惹她不开心。
“皇上,您觉得落落怎么样?”苏公公笑哈哈地问道。
“哎。苏公公,人间极品。”皇上没有细说,但苏公公也知道落落在床笫之事上有着怎样的风情万种。
很多事,皇上没说的,苏公公都知道。
而苏公公知道的,皇上却都被蒙在鼓里。
皇上平日里总是自诩自己聪明绝顶,但他从来都不知道凡事都要追溯来源。冷先国向来不喜宦官,如今他顶替了皇上,却处处都享受着宦官带来的好处。他理所当然地使唤着苏公公,虽然他对苏公公的过去一无所知。他只知道苏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从前服侍过夜岩的好几任妃子,后来那些妃子们死的死,伤的伤,苏公公百般流落到了他的眼前,从此也就成了他的贴身太监。
皇上很信任苏公公,他手边的大事小事常常也都是交给苏公公来办的。苏公公头脑灵活,事事都能做到滴水不漏。对皇上是这样,对别人也是这样。
落落和皇上时刻相伴着,接连好几日清晨,皇上干脆就免掉了早朝。大臣们苦等不得,托了苏公公去催,苏公公面有难色:“皇上还没起呢。”
大臣们交头接耳,都觉得皇上很是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