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人就找不到了啊!”端木嗣气的伤口疼,“就换身衣服的功夫,阿辰就不见了?”端木嗣靠在榻上捂着腹部道,“回去了也不说一声。”
白沐辰急着找高泽一问究竟,全然忘了提前知会端木嗣。
“殿下不要生气。易安已经去白府找了。”芷兰安慰着端木嗣,“您要不先吃药。”
“真是……气死我了。”端木嗣一脸不悦,歪着嘴的模样着实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她不来我就吃药了。”
白府门前,易安已经等了好一会儿。只见白府里其他人来来往往,却不曾见得白沐辰回来。易安哪里还能等来人,现下白沐辰正被人拘在睿王府里喝酒呢。
“这……不是晋王殿下的小厮吗?”白沐珊身边的婢女说。
白沐珊走进一看,易安穿的衣服的确是晋王府小厮的衣裳:“晋王府的人怎会来这里?”白沐珊问。
“您是……”易安拱手行礼。
“我家小姐是白府的二小姐,白沐珊。”婢女说。
“哦……是白将军的姐姐。小的易安,二小姐,请问您可知白将军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啊?”
晋王府的小厮一开口就来寻白沐辰,白沐珊自然是没好气:“他的事问我做什么?脚长在他身上我还能拦着他去。”
“不是……”易安嘴笨越说越乱,“二小姐可知白将军常去的地方,小的好去寻寻啊。”
“这几日都见不到他人影,鬼知道他去哪里鬼混了。”说罢白沐珊拂袖往府里走去。
“这可怎么办!”易安记得直拍手,“我……白将军丢了,王爷不得剥了我皮啊。”
“白沐辰丢了?”白沐珊听了又走了回来。
“是啊,白将军这早上还在我们王府里,今儿早上殿下一醒来白将军就不见了。”易安满面急色。
“早上?白沐辰这么早就在你们王府做什么?还你们殿下一醒来,他留宿在你们王府了?”这白沐辰和端木嗣之间的谣言放在那儿,白沐珊越想越不对劲。
“是啊,这几日白将军一直陪在我们殿下身边。”
“白沐辰和你们殿下到底是什么关系!”白沐珊气的花容失色。
“就是寻常的朋友关系啊……”易安摸不着头脑道,“我家殿下前几日受了伤,一直是白将军伺候在一旁。”
“你家殿下受伤?!”白沐珊听到端木嗣受伤,全然顾不得生气连忙大声道,“备车,去晋王府!”
一个姑娘家家的大庭广众之下跑到王府里,让人旁人看见又该议论纷纷了。白沐珊哪里顾得了那么多,知道端木嗣受伤比谁都急。
“殿下,殿下!”易安的声音逐渐靠近,“白家……白……”
“可是阿辰寻到了?”端木嗣从榻上捂着腹部爬了起来。
“不是!是二小姐。”
芷兰扶着端木嗣走到房门前,迎面而来的不是白沐辰,端木嗣心里难免有些失望。
白沐珊站在院落里,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人面容苍白,连站直了身子都难:“殿下……”白沐珊看的心疼,比自己受伤还要难受。
“白家妹妹。”
“殿下站在这儿做什么。”白沐珊上前扶着端木嗣回了屋子。
“二小姐,您这大白天的就来我们殿下这儿怕是不妥。”芷兰委婉地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白沐珊心疼的紧,“殿下怎么伤的这般重。”白沐珊掰开端木嗣捂着腹部的手,纱布里隐约透着淡红的血色,“怎么就这样了……”白沐珊说着说着便起了哭腔。
“白家妹妹怎么哭了,这要让人看见你红着眼睛从我这走,还指不定要说什么呢。”端木嗣随手扯了一块帕子给白沐珊,“赶紧擦擦。让阿辰看见了,还以为怎么你了呢。”白沐辰吃醋的样子,端木嗣算是领教过了,此番场景真让白沐辰瞧见,指不定要气上几日。
“阿辰都不知去了哪里,您还想着他。”
“殿下,药都热了好几回了,您就喝了吧。白将军许是被什么事缠住了,一时脱不开身。”芷兰瞧出了端木嗣的心思,为了让他嗣乖乖喝药真是想尽了办法,“你就别耍脾气,偏要等将军回来才喝药了。”
“殿下怎么耍小孩子脾气,阿辰不心疼殿下,殿下就这般自暴自弃。今日珊儿非要看着您把药给喝了。”知道端木嗣这般,白沐珊更是又气又急。
“哎……”端木嗣只想赶紧让白沐珊回去,僵了一个白日里脾气只能作罢,“成吧成吧。”
“看来,姓白的人说话都挺好使的。”易安自言自语道。
一日中最后一道光,透过大理寺狱墙上的小窗户投射进来。重羽从袖口里拿出了一个锦囊,搁在即将送往关押金怡然牢房的食盘上。
“大人,这是……”狱卒问。
“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说着重羽拍了拍那狱卒的肩膀。
“是。”
狱卒端着食盘进了关押金怡然的牢房:“吃饭了。”
昔日里也是一部主司,如今竟也沦落到被小小狱卒呼来喝去。金怡然蜷缩在角落里,慢慢抬起头。习惯了锦衣玉食,这大理寺的粗茶淡饭金怡然怎么可能吃得惯,一连几日都食不下咽,金怡然消瘦了一大圈。
“怎么,金大人还是不愿吃啊。”狱卒道,“金大人闹绝食可不行,明日太皇太后可要见您,您可要吃饱了才能伸冤啊。”牢房的门关了起来,金怡然面前的食盘上的锦囊,赫然醒目。金怡然爬到桌边,拆开了锦囊。
那锦囊里放着一张纸条和一对妇人的耳坠子,金怡然看完书信中的内容后,握着耳坠子不放。大理寺狱内回荡着绝望的低吼声……
端木嗣的房门被轻轻地合上:“今日劳烦二小姐了。”芷兰道,“时辰不早了,殿下也休息了,二小姐一个姑娘家实在不便留在王府里。芷兰送您出府吧。”
“芷兰姑娘。”白沐珊拉住了芷兰的手,“芷兰姑娘,我……”
“二小姐怎么了?”芷兰说话总是慢吞吞的,连带着白沐珊的语速也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