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载朔云剑的那本古书自然是和朔云剑一样。都是朔云阙家的家族至宝,那本书便是朔云阙家的家谱,先皇为什么要将潇妃打入冷宫,为什么要将潇妃的母家赶尽杀绝?便是因为潇妃的母亲乃是朔云阙家的最后一条血脉,但是潇妃在被抓之后,对朔云剑的事情尽是一概不知,慎邢司用了百般酷刑,皆是撬不开潇妃母亲的嘴。最后……潇妃的母亲在大牢之中咬舌自尽。而潇妃也在母亲死后,由于久病不愈从而撒手人寰,留下了当时尚且年幼的献王。
但是为什么先皇会将献王留下来?大概是因为献王身体中也留着皇家的血,先皇对这个孩子也是给予了厚望,毕竟皇家的血脉加上前朝阙家的血脉,长大后定是万人叩拜的真龙天子。
就在慕明宇还在感受着身体中不断游走的气流的时候,献王已经带着两个侍卫悄悄的翻出宫墙朝着宫外献王府掠去。
“主子。献王他们已经走了。”待到半柱香之后,夜一看见慕明宇的眼睛慢慢张开,那眼中似乎有什么变了。那一双眼睛就像是突然带上了无尽的威严,沧桑又古朴的气息将站在一边的夜一层层包住,夜一不自觉的轻哼出声,头也埋得更低了。
好在这一股气息只是延续了半盏茶的时间,等这段时间一过,夜一的头上已经满都是汗珠,背后的夜行衣也是被微微打湿了些许。
“我没事,你去找夜二,看他在哪里。告诉他,不用再查献王的手下了。明天不用来见我了。”
“是。”
次日一大早。
尚谙很早便醒来了,忙里忙外的将房间收拾一通,端来了洗漱的水和帕子,这才撩开床帘叫叶涟漪起床。
“姑娘,该起了。今个还要上太学呢。”尚谙推推侧身躺着的叶涟漪,叶涟漪昨夜睡得舒服,被叫起来也没有发小脾气,很痛快的坐起来穿鞋下床。
该穿的衣服和该带的首饰都收拾齐整放在旁边了,尚谙在旁边打着下手伺候着叶涟漪将衣服换好,伺候着洗漱干净。才将人引到梳妆台前,手脚麻利的给编了辫子绾了发髻,斜插了一支浅粉色的琉璃步摇,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等两人到正殿门口的时候,正巧碰见从正殿出来的宝乐。宝乐一见叶涟漪就笑了,一边笑一边说:“刚才主子还正和奴才说呢,昨天累着叶小姐了,怕是今天早上是叫不起来了。奴才还正想着叫一个小太监去砸门呢。”
尚谙一听宝乐这话也笑开了,一边笑一边嗔怒的骂道:“原来每天早上去叫小姐的人都是你派来的,要是下次给我们把门砸坏了,我就叫主子从你的月钱里面扣。”
“别别别,小姑奶奶我错了还不成。”一听尚谙这话,宝乐那笑脸一下子就塌了下来,端是个可怜兮兮的。
宝财这会子也推门出来了,一见宝乐还有心情跟叶涟漪还有尚谙说闲话,气的一脚就踢在宝乐的屁股上。疼的宝乐哎哟一声,差点一蹦三尺高。
“主子那边忙的跟什么一样,叫你去传个膳你老半天不回来,原来是在叶姑娘跟前嚼舌头呢,看我一会怎么在殿下面前告你的状。”宝财都要被气死了,主子等着吃饭上学呢,里面老嬷嬷还有宫女们都正忙里忙外的伺候着,这宝乐还好,自己一个人借着传膳的由头跑出来闲聊来了?可不是要将人气死。
“错了错了,疼。”
“噗嗤,宝财你也别老揍宝乐啊。下次直接在殿下面前告他的状,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了。”叶涟漪看着面前俩活宝的表演,一双眼睛都笑弯了。眼睛一转,便将这话说给了气呼呼的宝财。
“叶姑娘!你好狠的心啊,奴才委屈!”宝乐也知道叶涟漪是逗自己玩的,可这戏精上身,也让他情不自禁的演了起来。
门外几个人笑成一团的时候,慕明宇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大门跟前,屏气凝神的听着外面那几个小崽子的笑闹声,嘴角也是有那么一丢丢的笑意。
清心殿这边闹得欢快,可皇后那边就不是那么欢快了。
凤首宫一大早就接到了密报,说是国库之中的朔云剑昨晚失窃,到现在都是不知道是谁干的。
莘兰芝听了这个消息,满脸阴沉的坐在梳妆镜跟前。吓的正在给她梳头的小宫女都不敢使劲,手一哆嗦一哆嗦的,生怕是拽疼了莘兰芝的头发。
云歌看着这满殿的宫女,挥手叫她们下去,自己接过乐那小宫女手中的篦子,一下一下的顺着莘兰芝的头发,慢慢的将手中捧着的秀发绾成一个娇媚十足的飞仙髻,插上淡雅素净的钗子步摇,最后将一朵粉白色的芍药宫花插进鬓间。
“云歌,你一会传消息出去给父亲,让父亲派人牢牢看着献王,真正的朔云剑定是被献王偷走了。本宫倒要看看,这献王究竟要想干什么me。”一想到昨天晚上与慕秋失之交臂的朔云剑,莘兰芝就恨得牙痒痒,那可是朔云剑,得朔云剑者,得天下!而慕秋,就与朔云剑仅仅半步之遥!
“娘娘,献王呈上来的朔云剑,到底是不是真剑,谁都不敢确定……%要是,要是那把剑是假的仿制品呢?”云歌很是不解,朔云剑一直都是各朝皇帝悉心寻找的宝物,所以前朝古今一直有江湖骗子根据史书记载仿制朔云剑,一度在江湖上引起轩然大波。娘娘怎么就能确定献王呈上来的,就是传说中的朔云剑?
“不管献王呈上来的是不是真的,他既然敢拿出来,还在大臣的面前说这是真正的朔云剑,那本宫信他这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莘兰芝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拿起梳妆台上一个红木小盒子中的花钿,挑出来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突然,缓缓的印在额头上。
云歌了然的点点头,从身后的屏风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穿银丝绣祥云纹饰的外衫披在莘兰芝的身上,扶着她走出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