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看着对面的人,他的三弟,从小和这个三弟站在一起,就是毛骨悚然的不要不要的。
总感觉自己的面前站了一副美化过的镜子一样,好似年轻了几岁似的。
“嬴政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没等赵高带有求知欲的眼神传递过来,他就是说道:“上次我替你去的时候,略微施展了一下道术。”
“你不要命了。王上身边的奇人异士数不胜数,你就不怕被揭穿吗?”
赵高大声呼喊,将他原本想要说的话也是拦腰截断。
“安静点,安静点,你说你这么个大人了,能不能够稳重成熟一点。我这不是没事吗?”
将赵高安抚了下来,他的眼睛炯炯有神,似乎带着光,“我看到了,案台之上放着一封奏折。”
“奏折的内容是?”赵高上半个身子前倾,整个人都是近乎站了起来。
“怀疑我们赵家的奏折。”
那人继续煮着他的茶,“想来这就是,大哥你今日被你口中所谓的王上,冷落的原因了。”
“三弟,你不要嘲讽我,你若是要像我一样,真真正正进入秦国的话,你便要成为你大哥我的这副模样。”
赵高一脸唏嘘,惆怅说道:“有时候,我们若是要完完全全骗取他人的信任的话,那么第一步就是骗取我们自己,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大哥又在装了。”
他摇了摇头。
既然把缘由告知了自家大哥赵高,想必他一定胡妥善处理此事的。毕竟他大哥,可并非什么庸才之流。
只是,那日在无极殿中,明明是有人察觉到并且破解了他的道术,可是为什么那人却没有想秦王举报他呢?
这般想着,他忽然发觉到面前的茶水已经逸散出了一股香气。
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口中稍含,沁人心脾,芳香怡人。
“不错,当真不错。”
“有趣,当真有趣。”
他走出这间屋子,手上拿着茶杯,茶杯里面无茶可饮,却仍旧能够让人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淡淡美妙。
“我道家出世的日子,不远了。”
“他就是荆轲。”
韩信一双眼睛看着下面被绑的,毫无回手之力的男子。
身子却是对着旁边的女子,所谓的“秦王妃”。
秦王妃妖娆笑道:“没错,他就是荆轲,那个被天下人,尤其是秦国称之为诅咒的荆轲。”
韩欣笑吟吟地看着她,忽然一巴掌扇了过去,女孩的脸上通红通红的。
而韩信却是说道:“你们女孩子的话,可真多,怎么总爱耍些小心眼。要知道自作聪明的女孩子,男人们最不喜欢了。”
荆轲一声冷笑。
韩信转过身子看他,“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的同伴,似乎对你的性命并不太过在意。”
“这不,方才正还要借我的手,杀了你呢。”
荆轲被绑着,即使被绑着,上半身却仍然昂首挺立。
“首先我说明两点,第一点她并不是我的同伴,第二点,他想要我的命,这点我早就知道。
“看来嬴政倒是真的花了大功夫。”
韩信双手负于身后,淡淡说道。
女子这时却又是“扑哧”一笑。
“你又说错了一点。”
“哪一点?”韩信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们的主子,并非秦王嬴政那个小家伙。”
“那么,是谁呢?”
“是白起。”
任谁听到白起两个字,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当年秦国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无敌于战场之处,所向无敌的杀神,人魔和屠夫。
韩信小时候就听到过他的名字,如今在这两个人的面前,听到这两个字,确实是有些惊讶了。
“白起的话,据我所知,他似乎在几个月前,就已经驾鹤西去了,难不成你们的主子,竟然是一个死去的老头子吗?”
“白起这个名字,可并非一个人的名字。”
荆轲意味深长,娓娓说道。
韩信听到他的话后,却是眯了眯眼睛,“似乎你们,在不经意的向我透露,你们主子的信息。”
“看来你们这个主子对你们,并不是太好。”
“为什么这么说?”
被绑的女子问道。
韩信双手往两旁一摆,微微耸着肩膀,无奈说道:“不然你们为何要背叛她呢?”荆轲这个时候,竟然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似乎连死亡都不怕,就就那般看着韩信,眼神还略带同情,可怜的滋味。
“有的时候,背叛并不意味原先的忠诚不够,不仅仅是因为背叛所能带来的好处,要远远超过,我们目前所得到的利益。而是因为我们自身难保的处境,没人在意。”
听了这番话后,韩信似乎略有感悟,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轻轻说道:“背叛,可真是一个诱惑人的东西啊!”
“谁说不是呢?”
荆轲笑了笑,绑住他的绳子,瞬间就被他扯断,而韩信对此视若无睹。
荆轲这时更是愈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嘴角微微挂起一抹邪魅的意味,说道:“那么现在长信侯,是否需要我们两个人一起效忠呢!”
“聪明人。”
韩信淡淡地说了这三个字。
荆轲心中大定,同时也是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今日他的这条命,终于算是捡回来了。
但同时却也是苦笑,自己只能被沦为棋子筹码的命运而感到悲哀。
韩信说完话后,就已经在荆轲和那不知名的女子面前,消失了踪影。
陈平也是跟着一起回到了咸阳。
兰陵王不知道,又去了何方?
此刻他们二人身边,此时就只剩下了韩三和韩七,这两个之前就将他们束手就擒的两个“所谓的帮手”。
荆轲正在愣神,忽然间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臭荆轲,还不快点帮本姑娘把绳子解开,难不成你想死吗?”
这女子之前对荆轲抱有杀意,现在却对他如此任性,刁蛮任意妄为。
换做旁人的话,对这个女子。心中定然是满心的怨念。
可荆轲却是爽朗一笑,并不在乎,直接几个大步就是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就是帮那女子给松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