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凤长袍人在说完这句话后,身影就在月神的眼皮子底下,慢慢地消失不见。
原地只剩下了一个问题的回声:“你觉得你今天遇到的都是什么人?”
还有一个回声石,能够存储人们声音的奇异东西。
而那东西发出声音,正是黑凤长袍人的声音:“下一次见面的时候,记得把答案给我。”
月神皱起了眉头,他们两人近在咫尺,可是黑凤长袍人却为何非要将事情弄得这般复杂。
月神不解。
但是她知道她的答案却是前一定要给的,所以在这满天尘土的沙漠之中。
一个看其身形就知道的绝世美女,对着一块散发着淡绿色光芒的时候说话。
“两个自以为是的白痴,两个自以为是的疯子,还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天地之间忽然传来一股诡异的风声,仿佛魑魅进入人间发出的声音。
月神听到风声后,面罩上面的一双眼睛盯着沙漠的四周,好似要看出什么隐藏着的东西来似的。
可是,答案却是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许久之后,沙漠还是沙漠,月神还是月神,四周还是除了她一个人都没有。
她好似故意地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这里是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
无论这里有没有人,庆忌和楚不凡,或者君天邪和闻仲,又或者那消失踪影的黑凤长袍人,在某一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早就算不上是属于人的范畴之内的生物。
庆忌,远古异兽。
楚不凡,楚家人身上的血液,自从楚啸天之后的下一辈,就已经被附着上了某种未知生物的诅咒。
闻仲,他的修为高高在上,早已经脱离了人的这一个等级,而且他的元灵本来就是成道的仙。
至于君天邪,就更好解释了,贵为魔帝,要说他还是完完全全的一个人的话,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所以,无论这片沙漠上有没有人,都是不会有人去反驳她的话的。
在沙漠之中消失的黑凤长袍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就在离死亡森林不远处的一个小城内。
此时,小城内的一间客栈里。
一个青年人握着自己手中已经破碎的空间挪移符,说道:“差点就被月神给看穿了。不过,好在已经确定了魔帝和庆忌出现的时间,那么只要再过几年,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我林琅天一步领先,步步领先,终有一日会彻彻底底成为镇压整个远古时代的绝世巨擘。”
话说完后,他忽然发现笼罩在自己身边的天机罗盘,产生了一丝丝的动荡。
见此,他神色大变,“不好,有人在窥测我的存在。”
然后急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留恋地往窗外看了一眼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略微惋惜地说道:“等到真正的远古时代的来临,天道不在,天机紊乱,我林琅天还会回来的,成为这里的霸主。”
匆忙从手中抛出一个东西,林琅天整个人就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就在他刚离开的时候,恰巧在这座城池里的君天邪自然是发现了这里的古怪。
他一步踏出,闻仲跟上,两人就是出现在了这家客栈的门前。
君天邪一双深邃的眼睛,牢牢地看着客栈二楼从东往西数的第三个窗户。
而闻仲,则很好的扮演了护卫的角色。
旁边的人,看他凶神恶煞,威严凌然,一个个都是隔着几条街走开了去。
笑声传出,很突兀地就这般传了出来,就好似一个几十年没人来的地方,突然有人来访得那般突兀。
君天邪笑得很是开心,又很是悲痛,闻仲得承认,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有见过如此多的表情汇聚在同一个人的时候。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君天邪此时此刻的神情,但他觉得君天邪很奇怪。
有时开心得像个小孩,有时却又认真得像个老学究,若这个人不是君天邪的话,他一定会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快要疯了或者已经疯了。
君天邪就这样地保持着这个古怪至极的表情,用了一上午的时间。
然后他终于说话了。
却是三句让闻仲觉得非常奇怪的话。什么是奇怪的话呢?让人听不懂的话,就叫做奇怪的话。
第一句是:“你知道吗?它终于被人打碎了。”
第二句是:“这怎么可能?它怎么可能会被人打碎呢?”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君天邪的表情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说话的时候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语气,神情更是前所未有的庄重,两只眼珠子的视线更是毫无保留地放弃了两边的视线,专注地聚集在了同一个方向上的同一个点上。
而这个点,就是闻仲。
在这里,他稍微有点相信的人,就是闻仲了。
更何况,他知道他说的话,无论是哪个时代的人,能够听懂的,加起来绝不会超过一百个。
能够听懂的人,听懂了自然无妨。不能够听懂的人,他说了,自然更是无妨。
于是,君天邪自以为自己很大方地说了出来,“可是,它终究还是碎了。”
闻仲没有说话,他最大的本事,就是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
君天邪说的话,他自己是绝对听不懂的,相信这点,君天邪也应当是知道的。
一个人很激动地说出一些话来,那么这些话对于这个人来说,肯定是很重要的。
可是,他知道他自己说的话,没有人能够听懂,他还是选择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那就说明他只是需要一个倾诉者,仅此而已。
君天邪此时就是这种情况,他不需要别人回答,他只需要有一个人来让他说出这些本不能说的话。
闻仲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所以他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看着君天邪,用着不知名的时间来等待君天邪最终的恢复正常。
可他不知道的是,同一时间,不同的地点。
做出这般傻事的人,绝对不止君天邪一个。
包厢内,就在楚不凡准备把困意极大的庆忌,扶到床上让他好好休息的时候。
庆忌先是一愣,然后急急忙忙地摆弄着手指头,来来回回的不知道算了多少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