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任涛他们更艰难的是57户的师傅们,因为家属没有城镇户口,新厂分不到房,只能留在冷静的老厂,厂里每天来往跑着通勤车,读书的孩子们也得起早贪黑。57户的事,一个严峻的现实摆在了厂领导的面前。
1980年元旦后的第三天,下了一夜的大雪,早晨起来,积雪有三寸多厚,没有办法,哥几个就用雪洗脸,用雪洗碗(因水管冻冰,早上锅炉房没热水)。三年多来,大家从未用过热水瓶,虽然老厂那时的日子非常艰苦,但他们几个还是一直坚持着挺到了最后。
直到2月10日,腊月24,任涛他们才乘着两辆解放牌,载着工具箱,带着铺盖,含着难舍的热泪,离开了工作、生活三年半的——“故乡”。
从那天起,任涛再也没能回去过。三十七年来,虽然2004年重游过一次颖河、舒山,但也仅是在山顶远远的眺望。
视野里,已经寻找不到24年前兄弟们住过的那个“透风的老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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