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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从赛车到公乘

元狩二年早秋的上午,在树木与栅栏围合的宽阔的场院中,训练有素的车夫控制着天依和齐渊设计的悬吊车厢样车,在院子的土地和碎石地上一圈一圈地跑着。马匹从来没受过这么大强度的劳动,累得浑身发汗。同时,还有其他几个朝廷试车的工程在院里展开。驾驶着寻常样式马车的御者们见这辆奇形怪状的车上载着石块的木板直晃,纷纷投来嘲笑的目色。

同现代的驾校类似,这种场院占了不少的面积,能供十多辆马车在上面竞逐驰骋。整个上林苑占据关中将近一小半的地方,纵横数百平方公里,要清出这样一片空地来做车马实验,是非常方便的事。这所场院恐怕在遥远的文景时代,就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为了让受试的车辆更能模拟到实际的路况,场院的地形并不是全然四平八稳的。有的地方地上全是细碎砂砾,有的地方凹凸不齐,有的地方全是草,还有的则是每天都能人为地制造出一些泥泞来。还有上坡和下坡。凡是各地的官道上会出现的路况,在这场院中全能模拟出来。这算是这个时代的实验机构了。

最考验车辆的抗震性能和颠簸的是砂砾路面。每次看到自己的样车辆在这种地面上颠簸,天依的心都会不自觉地悬起来。仿佛在这条路上,下一秒,按照图样实现出来的车辆就会散架,不是皮革磨断就是望柱折断——虽然在金属件和铁钉的护卫下,后者一般不太会实现。

天依已经准备好实验失败后制造第二辆样车的打算。如果这次不行,那么制造第二辆样车的时候,除了皮带以外,就用叮铃作响的铁链来连接车子。这样难免会让车辆看起来有点像囚车,但是它的耐性应该是比皮带要好的。

齐渊也同样为这辆样车能否成功而担忧。如果它幸运地一次成功,那对于大家来说都是一桩好事。但是他也不太相信这辆车能够顺利地走完三天的路。

车夫驾着这辆车在场地中跑过了十圈。待十圈跑下来,众人将他召到场边,检视上面皮带的磨损情况,以及其他可能存在的问题。

“革带和望柱都没事。”车逢仔仔细细地察看了革带和望柱的情况,向从骠侯报告道,“其他地方,也还看不出来什么。这石头也还稳着。”

赵破奴遂转向那名御者:

“请继续跑吧。”

“唯!”

在简短的休息之后,那熟练车夫又打起马,载着两百六十千克的石头继续驶入试车场,同其他马车一块奔驰。

“这马是真好啊。”乐正绫看着拉着车在不同路况中起伏抖擞的马匹,“君侯,禁苑中的拉车马也是天下最好的么?”

“差不多。不说天下最好,至少比之关东是最好的。”赵破奴说,“这个试车的御者自然也是最好的。”

天依想起来赵破奴刚才对那名车夫使用的是请使而不是命令的语气。看来在这场院当中试车的车夫,地位是非常有之的。恐怕只有皇家才能直接命令他们。她不知道工匠们是不是也是这样。

“这御者是驾了十年车了。技巧精进娴熟。”赵破奴道,“倘若能有这样一人为老夫执鞭,老夫反倒有些感觉过荣了。”

天依一边附和着他,一边想起来古代君子的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凡是同这六艺相关的,就算不是君子,恐怕有一门精深,也是作为能人好生优待的。至少御这一方面,禁苑中专门试车的御者是这样,显然他们在这个时代受到的恩荣不同于赵府内部的缪叔等人。

时间眼看过去了一个时辰,车逢等人制的样车累计已经跑了三十公里,即这个时代的七十五里。御者驾着满是泥浆的车从场地中脱离出来,驶到众人面前。

“是有什么事了么?”赵破奴问他。

“没有,君侯,马跑累了。”御者道,“如果要保证这个驰速,需要换个马。”

工匠们遂将车绳解下来,几个小厮牵着两匹浑身是汗的拉车马返回厩中,准备换马。

“君侯,你们若有其他的事情,就可先回吧。”御者向他们说,“一个时辰了,现在还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在这场里试着就行。出了什么事,再来禀报你们。”

“嗯。”赵破奴捋捋下巴上的长须,“竟日在这里确实没有什么事宜,而且我们也起不到什么用场。那你们在这边要好好地试,将它试好。毕竟倘若这辆车成功了,是有些人要坐的。”

众人都称是,感到肩上有一股压力。

赵破奴遂留下郭军尉专门监督这件事,自己带着通书什的数人返回大营。天依仍然对接下来实验能否成功充满紧张,但是如从骠侯所说的,她们在那儿干看着,也做不上事。她和齐渊只是个画图样的,乐正绫只是个同工匠们聊天的。她们分内的事情前几日就结束了。

“接下来你们就和什士们等封赏的日子吧。”赵破奴向她们说,“我看这日期近了。不说试车能不能试成,你们得准备准备了。”

“到时候需要准备什么?”

“你们明天开始,穿上你们那套白色的丝衣,让什士们也穿着,预备随时受封。齐伍长,你回去转报你两伍的人,不要让他们傍夜去喝酒了,喝酒比较误事。这两天他们也不要擅自离了院子,知道他们愿去长安周遭玩,但是过两天要封赏的时候找不到人,就坐不敬了。”

赵破奴开始向她们叙说过两日的注意事项。二人将这些事一一地记在心里。

“对了,老祁这两天在哪呢?”赵破奴问阿绫。

“他和万安白日不在。他们和黄材官一直在长安下谋住处。”乐正绫答道,“找入关的洛阳人,从他们手中购一套洛阳的宅屋。”

“他们还惦记洛阳干什么?”赵破奴蹙起眉来,“他们就算在河南郡置了房屋田地,现在他是斩杀了卢胡王的人,有这机会他不在长陵或者霸陵搞一套,日后你们在关中,互相也好照应?”

“万安说河南郡的地直贱,在长安要花上几万买一院,在洛阳就要一万。我们也还没有劝他。”

“他还是仆人脑袋。”赵破奴向洛天依说,“你作为他的老主人得跟他说一说。都拜官首了,纵使长安附近一个院子几万钱,洛下一个万钱,那又如何呢?在长安,日后有多少的机会?那几万钱比起日后的数十万钱,哪个重要?他不要老是想着见好就收,过好日子。”

“是。我们之后会去跟他讲讲这个道理。”天依答唯,“君侯,他对洛阳还有一件顾虑是他的母亲在洛阳寄人屋檐下。他要回去把母亲给赎回。”

“这他不用管。我给那边修书一封,让我几个儿子办这件事。”赵破奴甩了甩手,“既然我们都到了关内,就不要再走出去。他今后要有什么志业,也要在我府下。”

看起来从骠侯是要将这一个十六岁的官首包揽在自己可及的地方,以后或许还要锻炼提携。不过万安父子、祁叔和黄材官同自己一块待在长安,确实也是一件好事。

这三日的天气对于试车来说非常便利。关中地区受着明媚的热气团的控制,没有下一滴雨,每天都是湛蓝的天宇覆盖着四极。或许生活在长安城东的一众匈奴贵族们会非常欢迎这样的天气——毕竟晴天是草原上的常态,不常下雨。

通书什的什士们按着赵破奴对他们的指令,这几日中只在上林苑活动,骑骑马,练一些武艺,或者就是请天依来继续为他们讲一些语法方面的事情——在娱乐手段不发达的年代,讲课都成了一种娱乐。

人人无论走到哪儿都穿着一身白衣,以确保来益封的使者突然降临的时候,他们能够体面地穿着不更的衣服受封。毕竟从无爵到有爵的时候,他们可以穿着粗布麻衣,但是从四级爵往上再升的时候,仪式难免就要正式一点。

在这几日饭后的话题中,朝廷会否对两位什官封爵也成了什士们经常讨论的话题。齐渊向他的伙伴们说了他们家乡的爵寡这一可能,但是这为一些人所反对了。

“你这不是给这两个海国妇人下诅咒么?封了这个爵寡,她们在汉地还嫁的出去么?”夷邕摊开手,“楼,你说是不是?”

楼昫只是闭目不答。就他既掌握得的信息,对这两个海国人来说,它并不是件问题。什正和什副从来没有在发愁嫁人之事。

只是,在这个当儿,兄弟们又提起它,这难免让小楼有点余怅。

到了七月三十日,早上辰时的时候,对悬吊车厢载重耐久的实验还在进行。但是军幕的派员并没有带着依绫两人前往场院,而是告知她们,到通书什,准备今日的益封。

“乐正姐姐,你们要受钱了?”为桂抬着小袖子,问乐正绫道。

“对。”乐正绫一把将他抱起来,转了个圈,“起码是受很多很多钱。到时候,用这些钱,在长陵给你多买点玩具。”

“我喜欢木锁。”小为桂奶声奶气地说,“洛姐姐会给我带木锁,让我拼接着玩。我想要木锁。”

“怎么跟两位姐姐说的!”毋奴韦在旁边责他,“就贪要东西。”

“为桂,等明天我们测一测你的汉字好不好?如果能写出八成,姐姐就给你带新木锁。原先那块木锁肯定拼厌了吧?”乐正绫问他。

一听到写出字能有新木锁玩,为桂开心地拍起手来。

“那我们先去营里了。等发了泉币,我们买些酱酢、时蔬回来,傍晚可以加个餐食。”乐正绫将他从怀中放下来,同院里的家奴们挥手道别。

二人走到通书什断断续续住了近半年的陶院中,祁叔已经整好了队伍。但是按照军幕派员的说法,今日的仪式并不在院中举行。它比上次封赏更为正式一些,大家须到幕下领取赏赐,听候诏谕。大概到了巳时,军士们将通书什的人们排成两列,带到了军幕所在的院子当中。从骠侯和诸多军尉都站在院内的屋檐下,而在更隐奥的地方,站着朝廷过来宣诏的显赫使者。天依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到他冠上长长的饰带。

金银财宝仍然是罗列在院子当中,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夺目。不少什士见到了它,目光还是移不开。虽然他们在此前就已经颇为富有,但是在以贵金属作为一般等价物流通的社会当中,几千年来,对每个人来说,它永远都是不嫌多的。

除了金属以外,新的佩剑和冠服也颇亮众人的眼。他们原先虽然已有丝质袍服,但是那只是示意着不更的待遇。现在光是三采的黑绶,就已经够标明他们将会封得的身份——这种绶带是六百石千石的官吏得佩的。恐怕他们要得的爵,比起不更来说,还要不低。

当将尉们认定时间已到,人也齐备之后,赵破奴向宣诏的使者使了个眼色。那名使者从室内的阴影中走出来,当太阳一打到他的脸上,乐正绫便连忙下令众人向他跪拜。使者在这场仪式当中,代表的是皇帝的意志。那名官使者将诏谕打开,一字一句,开始郑重地宣读谕文:

“上曰。中土荒裔。殊俗异言。古来塞绝。今有冠军侯致海国九译之材。延越女二以道士。辗转西土。疏贯语言。成匈奴言语卅九卷,以通华夷。其功亘古无见。益封六百户。”

一开始天依还愣了愣,封六百户是封给谁。随后她想了想,这道谕下来,它的首功是发给骠骑将军。虽然这对于他来说属于象征性的增加,就算不加封,他的荣宠也在朝中无匹了。

“从骠侯责办督道。有功。益封四百户。”

赵破奴走到院中,向朝廷的来使跪拜谢恩。随后,使者还赏赐了短期地帮助过她们的郭军尉,随后,结束了这道皇帝亲自颁发的诏谕,他才念起皇帝同朝廷商议决定的、对通书什人员的奖赏来:

“通书什戎士、伍官、什副祁,每人益爵四级,赐公乘。”

听到这,众人马上反应过来了——他们的什正应该还是任何加封都没有的,只是作为诏谕中的“越女二”而存在。

天依和阿绫对这个事实倒是比较接受。毕竟在上一次封赐当中,她们除了万钱以外就沾不到任何东西。对于自己来说,有万钱的奖赏也非常有用了。不过,朝廷若能开恩封她们个较为正式的位置,就算是爵寡妇,她们在莫子成面前也能硬气一点。

“齐不更渊。”

像四月份时一样,齐渊走到使者的面前,跪下伏地听赏。

“赐黄金廿。家益田廿顷,宅廿。”

这是公乘作为第八级爵的标准待遇。从封得的田宅来说,它同上一级爵——五大夫的差异并没有同下一级爵的差异大。五大夫的封田是廿五顷,而低一级的公大夫只有九顷。显然,将什士们封以公乘,代表了朝廷的一种态度——他们已经可以作为华夷方面的技术官僚用起来了。如果乐正绫和天依不是女性,而是男性的话,她们恐怕早能进入朝堂。

虽然在得知自己的爵位是公乘时,齐渊就知道他的家族能够获得二十顷田,但是他的膝盖还是发软了。自己从来没有为家庭挣得过那么多的田产,他日后回到关东省亲,恐怕家人会将自己当成神来供奉吧。与其说是神,不如说是摇钱树。

齐渊再三拜谢,随后从军士的手中拿到了新的冠服。他还是决定,将财产的十分之八寄回家里,余下十分之二,也就是两万钱在长安身边。当他退下以后,其他欢欣鼓舞的什士也得到了他们作为公乘的物质条件。

当乙伍的魏功领取了奖励时,众人知道朝廷对两位女什官的奖励要来了。乐正绫和天依走上前去,准备听候赏赐。

楼昫看了看站在院中沐着阳光的什正。在这个当儿,他已经是贵为公乘——普通百姓能够得的最高之爵了,而什正为自己和火伴们辛苦半年,仍然是一介民妇,任何一个有爵的人都能够藐视她。这让楼昫颇感不公,仅仅是性别不同,两个海国少女就得在汉地一直抬不起头来。不过,若没有《礼记》中的那句“妇人无爵,从夫之爵,坐以夫之齿”,她们又怎么会在汉地受到如此待遇呢?

楼昫还来不及为自己曾经的恋慕之人感怀,那位朝廷的使者已经开始念对两个海国女子的赏赐了。听到头几个音节,齐渊先是乐了起来。

“什正乐正。有功无封。于理不特焉。今从冠军侯、从骠侯谏。追易其亡夫爵八级。为乐正公乘。乐正氏为公乘夫人。”

——第五节完——

——第二十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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