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艾达,正和三号车厢的许多人一样,簇拥着一名头戴高顶魔术帽的年轻人。
年轻人站在一座半米的木台上,左手背在腰后,右手置在胸前,手指一挫,指间就出现了一叠印着相同花色的纸牌。
接着,他将纸牌往空中一甩,纸牌纷纷扬扬飞散开来,翻转间向着年轻人四周落去,有些落向观众的头顶。
就在这时,年轻人双手微微张开,像站在舞台前方的音乐指挥一样将手一抬,又猛地停顿,在空中翻转飞落的纸牌瞬间……不动了。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观众都惊讶地张开嘴巴,有人抬手戳了戳停在自己头顶的纸牌,那纸牌立刻像气泡一样飞到了远处,又逐渐停滞。
就连阿卡多也产生了一些兴趣,这明显不是他在地球上见过的那些糊弄人的把戏。
真正的魔术?还是……
阿卡多缓缓将左手按在身旁的车厢上,使用能力【窥见】。
他从之前就注意到,凡在【窥见】能力范围内,物质会变成磨砂透明的玻璃,但是人和活物,即便是还活着的树木并不会变的透明,而是能看到他们/它们体中的某些雾状的流动物质,他索性将这种物质命名为“灵魂”,普通人的灵魂颜色都呈现发白的趋势,但如变成吸血鬼仆人的埃莉诺,灵魂趋向于暗红色,可能这就是普通人与怪物之间本质的区别。
而此刻阿卡多使用【窥见】,就是想看看这位能刺激旧世符的魔术师是不是披着人皮的怪物,或者区别于普通人的超凡人士。
结果发现,这位魔术师身体的灵魂与周围的普通人一样,不多不少,颜色也没有区别,但他大脑中的雾气却比其他地方要浓郁,且在浓郁的雾气中,包裹有一个诡异的、不过拇指大小的透明圆球,圆球里隐隐有一个模糊的……
“金字塔,这是什么鬼,还有这圆球……”
“是了,菲利普曾跟我说过能力者的事。”
“能力者的能力来源于精神,普通人的精神很分散,能力者的精神都会集中至精神空间,他的金字塔,应该是他能力的形状体现。”
“这个圆球就是精神空间,我的旧世空间是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精神空间?也不对……”
不知不觉,阿卡多使用【窥见】的时间超过了一分钟,感到大脑微微沉重,他连忙收回能力,仔细回忆起当时和菲利普闲聊时,他所说的关于能力者的事。
不提阿卡多,年轻人看到观众们惊讶的表情,满足地笑了笑,原本张开的两只手缓缓合拢,那些位于他身体四周杂乱散布的纸牌竟开始缓慢朝他双手的方向聚集。
很快,所有飞散的纸牌重新聚拢为整齐的一叠。
“这就是戈尔大师的第一个魔术——蝴蝶。”
有位明显不是第一次观看年轻人魔术的观众带着一丝不属于他的骄傲,朝身旁的人解释。
“戈尔大师还会其它魔术吗?”
“当然,看好了,戈尔大师接下来将表演第二个魔术——彩虹。”
年轻人、魔术师戈尔嘴角翘起,合在一起的手掌快速向两边拉开,而在他手掌中央的纸牌没有落地,而是随着他的手掌分开,形成一条彩虹般的纸牌长带,仔细观察就能看见每张纸牌间的距离都十分均匀。
众人同时发出整齐的赞叹声,某个看得小脸儿通红的小女孩儿更是兴奋地鼓起了掌。
一连展示两个神奇的魔术,再加上之前二号车厢的表演,令戈尔大师的脸色有些憔悴,他正准备向观众们结束这场魔术表演时,那名接连喊出蝴蝶和彩虹的观众再次出声。
“戈尔大师,您不是还有第三个魔术吗?那个魔术比这两个还要神奇,快表演给大家看看吧!”
“我……”
戈尔想说要不明天再表演,他现在很累,可他还没有说出来,就被热情的观众打断。
“戈尔大师还有更神奇的魔术?”
“好像是,我听说那个魔术的名字叫……神国。”
“神国?难道是莫拉女神的神国?”
“我也没见过,还是请戈尔大师表演吧!”
“是啊,戈尔大师,快表演吧。”
阿卡多敏锐地发现了戈尔脸色的变化,他再次使用【窥见】,就见他大脑中精神空间里的金字塔比之前看到要模糊许多。
“看来和我一样,使用能力即消耗精神,精神是能力的燃料。”
作为一名表演者,观众的催促使得魔术师戈尔不得不放弃结束表演的想法。
“应该,还可以坚持一会儿。”
戈尔咬了咬牙,旋即将纸牌重新叠起,向众人鞠了一躬,说道:“请大家观看魔术师戈尔,喔,也就是我本人创造的第三个魔术——神国,这是奉献给莫拉女神的艺术。”
站着的位置离木台很近的艾达眼里冒出小星星。
戈尔朝可爱的小姑娘眨了眨眼睛,说道:“我需要一位可爱的小姐来充当我的魔术助手。”
艾达睁大眼睛道:“您说的是我吗?”
戈尔伸出手掌,说道:“当然,如果您愿意的话。”
艾达十分害羞,在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鼓起勇气将小手搭在戈尔的手中。
看到这一幕的阿卡多心里顿时不愿意了:“喂喂,年轻人,那怎么说也是我的妹妹,虽然认识还没几天,但你要拉我妹妹的手是不是得经过我的同意?敢动手动脚就宰了你。”
可怜的阿卡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体内正逐渐觉醒一种叫“妹控”的属性。
戈尔可不知道自己随意选定的魔术助手背后有一个比魔鬼还要可怕的沙雕哥哥,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凉意袭上心头,稍稍打了个哆嗦,就把这事趋之脑后。
艾达在戈尔的指引下站在木台上,面对着观众,他则站在艾达的身后。
“可以请问您的名字吗?”戈尔小声问艾达。
艾达羞涩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叫艾达。”
“那么,艾达小姐,我们开始喽,仔细倾听我的指引,慢慢地……将手交叉放在胸前,在脑海中颂唱女神的赞歌。”
艾达闻言,在脑海中颂唱女神赞歌,同时抬起双臂,交叉成X形状,双手放在肩膀靠下的位置。
“对,非常好,就是这样。”
戈尔对艾达鼓励一番,随后从手中的纸牌中抽出一张牌,是一张“农民牌”。
与地球的纸牌相似,这里的纸牌,主体都是各种各样的特殊角色,戈尔手中的这套纸牌与莫拉女神教会有很大的关联,所以纸牌的主体角色完全照搬从前教会的阶级,由平民阶级、战士阶级、贤者阶级、天使阶级与最高的女神阶级组成。
女神阶级中的女神自然只有一位,便是至高无上的莫拉女神;天使阶级由六位跪拜在神座下的天使长和它们手下的天使军团组成,纸牌的数量有限,所以天使阶级只有六位天使长;贤者阶级的划分比较简单,只有贤者与大贤者之分,每份纸牌都只允许有四张贤者与一张大贤者。
战士阶级中的最低阶级是守护骑士,纸牌数量为十张,其次是持大剑者,数量是五张,最高为圣战士,数量为三张;最后是平民阶级,平民阶级的数量最多,涵盖了皇帝、大臣、魔法师、猎人、士兵、商人、农民等总数二十一张的纸牌,除此之外,还有两张牌代表怪物的两张牌。
这就是所有的五十三张牌,在民间传说和教会的定义中,莫拉女神的神国就是由这五个阶级组成的金字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