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卿想不明白,无双同样也在困惑着。元彦、兰蕙卿,想想就不可能的两个人居然莫名其妙被放在了一起,元少爷到底看上了蕙卿什么呢?不会是一时兴起,转眼就忘了吧?这于他而言没什么,可是蕙卿背上了“元公子看上的人”这么个名头,往后嫁人都不容易了呀。
无双纠结了几天,实在想不出原因,索性,他决定去元府问问元彦,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真心,而且元大人也不反对,自己或许可以帮帮他,元府于蕙卿而言是再好不过、如同登天的归宿了;若是他只想玩儿玩儿,或者家里人不同意,那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少爷公子做些什么只会被当成风流韵事,可是蕙卿就糟糕了,贩夫走卒都不一定敢娶她了。
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天色却愈发的阴沉,这一二天兴许就要下场大雪,京城里过年的气氛并不十分浓郁,大概与这天气也有几分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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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先祝咱们合作愉快了。”
“好,事成之后再摆酒席,以示庆贺,如何啊隋先生?”
“大人何必称呼先生如此生分,不如直呼小人之字便了。”
“隋兄,若蒙不弃不如以兄弟相称?”
“我长你几岁,那我就忝居兄长之位了,贤弟?”
“隋兄,请!”
“请!”
两个人,一间密室,不知完成了什么样的交易;两个之前从未见过面的人,忽然之间称兄道弟;昨天他们还冷眼相对,今天忽然变得如此热情起来,没有人知道,这都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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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帮我通报一声,我想见少爷一面。”
“好嘞,您稍等。”
无双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来问问,到底他对蕙卿是什么样的态度,自己心里有个底,蕙卿也不至于日后难过。
“无双来了直接叫他进来不就好了,还通报个什么劲儿……”元彦从屋里嘟嘟囔囔的就出来了,外衣都没穿,可见屋里热的很。
这就是大户人家的好处啊,冬天在屋子里,烧着碳盆赏雪,夏天还在屋子里,守着冰盆看花。贫苦人家就不能这么恣意,冬天有没有碳都两说,更别提夏天的冰了。富贵人家冰是用来制冷的,贫寒人家冰是用来想的,这就是差别,也是悲哀。
进到屋子里,无双看着屋子里的陈设,正中的紫檀书桌,桌上放着几册书,蓝皮线装、纸制成的书。再看那些摆件,正中一座文昌塔,旁边是紫檀的笔架,挂着数支笔,一块上好的端砚挨着缠枝莲花纹的笔洗,并两块白玉镇纸放在桌子另一侧。
东次间里设一张螺甸嵌圆桌,边上四张紫檀大椅,无双就在这间屋里等着元彦换好衣服过来叙话。不知是不是元彦特殊交代过,今儿上的茶比之以前的要更香一些,只不过无双没喝过,也不好直接问上茶的丫鬟,只能等元彦过来再问问他了。
坐着无事,只能四处看看,无双的眼睛就到了多宝阁上。粉彩的天球瓶、蓝地珐琅抱月瓶、白玉雕的玉兰盆景……每一件都价值千金甚至万金。
墙角的案子上设了花瓶和镜子,寓意是“平平静静”,也有平安顺遂的意思。可见设计这屋子的人对元彦是十分爱惜的。
若是蕙卿嫁了过来,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再加上元彦的宠爱,元家少奶奶的位置就坐稳了一半。要是元大人和元小姐也对她好,元府的下人能做到如臂使指,那是再好不过的结果,倘若蕙卿自己愿意的话。想想看,自己这番来并未受到谁的托付,只是单纯的、以弟弟的身份来替她熟悉一下可能马上要接触到的环境吧。
蕙卿知道了会不会生自己的气啊?元彦要是不好意思说,那自己还继续问吗?要是他承认了喜欢蕙卿,自己是支持呢还是假装不知道呢还是反对呢?
想到这儿,无双后悔了,想回去了。
“无双,怎么刚来就走?”
我还想知道,怎么刚想走你就回来了呢?
“没什么,坐累了站起来走走。”
“都怪我,梳洗时间太长了,让你等着急了吧。来,坐,说吧,什么事找我?”
“我……”
“你是不是想去衙门找个差事,还是想做点小买卖,要不就干点儿什么别的?我替你安排。”
“不是,我……”
“我知道了,你还惦记着怕我姐姐知道你不是女孩儿迁怒于你吧,有我在呢,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