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是吃药,言灼灼在心中长舒一口气,却又有一丝气馁,好似缺了点什么。
令师尊解开言灼灼的穴道,然后让她躺着修养。
“你先休息,我去拿点药给你,别再动气了。”
令师尊起身下楼,却觉得袖角被什么束缚住,拉扯不开。他转头查看,只见自己的长袖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
言灼灼见令师尊扭头,这才慢慢松开手指,让那如丝般顺滑的布料自己溜了出去。
“我马上就回来。”
令师尊的一句话让言灼灼的心彻底平静了下来。
夜半幽静,除了师尊沉稳的脚步声,还有偶尔翻箱倒柜的叽喳,就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
他还要找多久呢?
“你还没睡吧,先把这个吃了。”
言灼灼本快入梦境,令师尊的声音宛如出谷黄鹂,将她唤醒。
令师尊再次坐到言灼灼的旁边,她勉强从床上支撑起来,令师尊侧坐了一些,然后给她递过一碗药。
“喝了吧,会昏睡一段时间,醒来就好了。”
平日里宁打针不吃药的言灼灼居然直接端起了茶碗,也不多想便直接往嘴里送。不过这药没什么味道,喝到嘴里就如同清水一样。
令师尊看着这个几个时辰前还活蹦乱跳的小丫头,如今却变得如此虚弱,毫无血色,自责与心疼交织着。
“我喝完了。”
言灼灼放下茶碗,本就头晕目眩的她觉得脑袋更加沉重。
“睡吧。”
“你要去哪里?”
令师尊见言灼灼双眼逐渐闭上,他本不想回答,只想等她睡着,自己再去楼下等天明。
“陪我好不好?”
她知道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可能都会让自己后悔,可害怕黑暗和孤独的本性,终究吞噬了她的思考。
“好。”
令师尊的情况恐怕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放下了心中的困意,种种这般都敌不过她的一言一语。
言灼灼的意识已经降到最低,她只隐约感觉自己伸出了一只手。
至于为什么,伸去哪?恐怕只能找周公求解了。
令师尊在一旁的木椅上坐着,他感到心中阵阵隐痛,也怒斥着林家的处事不公。若是自己当场在那就好了,要是当时能让她停住一两秒都好。
可惜,说什么都完了,唯独庆幸的是她现在已经好了许多。
“师尊……”
言灼灼的梦话让令师尊虎躯一震,他摸了摸言灼灼的额头,还是有些烫,看来蛇毒残留的效果还在。
林姑娘……
不知为何,令师尊的脑子中闪过了容王爷的身影。
或许,他有更好的办法?
“林姑娘,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
令师尊知道她听不见,他也不想让她听见,只是这困居在心中的愧疚让他难受。
我会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