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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枯骨

袁帆理顺了一下思路:金贝勒和唐玉郎都吸入了不少那褐红色的粉末,但是吸入后身体却在一段时间以内没有什么异常反应——直到大家见面。

而且,见面的最初,金贝勒和唐玉郎都是正常的,还能交流。直到袁帆和罗汉走近。而且金贝勒也说,闻到袁帆身上的味以后,就忍不住要打人。那么,大抵可以得到这样的结论:褐红色粉末本身没有毒性——或者说他们的毒性不会立即显现,但是吸入褐红色粉末后又闻到牙白色粉末的味道,毒性便开始显现了,这样说来,如果闻吸了牙白色粉末又吸了褐红色粉末,怕是也有差不多的效果。再看看地上横七竖八的枯骨,一看便知是非正常死亡。从姿势上看,那些死去的人很有可能遭遇了同样的情况——走散,重逢,相互攻击,至死方休,袁帆不由佩服这个机关的设计者,真是好精妙的算计。想到这里袁帆不由有些后怕,万一他和罗汉刚才一个疏忽,没戴防毒鼻塞,甚至于罗汉一个人如果没戴防毒鼻塞,现在的情况就不知道是什么样了。

再看看边上刚刚停止挣扎嚎叫的唐玉郎,想是他吸入毒气较多,所以中毒也深——看来危急时刻不能那么多讲究,不然后果说不定很惨。这时罗汉见唐玉郎不再挣扎,便摇了摇唐玉郎的身子,发现他已经晕了过去,也不知是窒息还是毒火攻心。罗汉不敢大意,四周看了看,这就要把唐玉郎的鼻塞拿掉。

袁帆见状,赶紧阻止了罗汉,将刚才自己想到的可能跟罗汉说了,罗汉听后点了点头,显然也对袁帆的这个推断表示认同。于是罗汉先是蘸湿了毛巾把衣服上的白色粉尘清理干净,又见唐玉郎双目紧闭,脸色惨白,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去了堵在唐玉郎嘴上的毛巾,掐了掐唐玉郎的人中,唐玉郎双目缓缓睁开,但显然迷迷糊糊,罗汉索性给唐玉郎拔去了鼻塞,拧开水壶,捏着玉郎的鼻子就开始往里灌水。

半昏迷中的唐玉郎下意识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很快睁开了眼睛,看目光似乎清明了一些,只是有些虚弱的样子,见罗汉往他嘴里灌水,可能是喘不上气,伸手便要推开,可这时唐玉郎已经挣扎嚎叫了很久,再加上本来力气就比罗汉小了不少,又哪里能推得开。所以就硬生生被罗汉灌了大半壶的水,灌完后唐玉郎开始剧烈咳嗽,罗汉正了正唐玉郎的身子,用拳头朝唐玉郎的胃轻轻一敲,唐玉郎再也忍耐不住,“呜喔——”的一下就吐了起来。

唐玉郎伸着脖子吐了好一会儿,稀里哗啦吐得一地,口水形成的线挂在嘴上直缩,袁帆看着都感觉有些恶心,心想幸亏带着鼻塞,不然被味道也得给熏吐。

这一通折腾下来,仅从眼神上看,唐玉郎的神智已经清明了些。但脸色苍白,精神委顿,接过罗汉递来的湿毛巾擦了擦脸,罗汉给唐玉郎塞上鼻塞,唐玉郎也没反抗,身子往后萎了萎,后背靠到墙,喘息了好一会儿,这才恢复了些精神。

金贝勒的脸色看起来也有些虚弱,不过比唐玉郎是好多了,见唐玉郎有些缓过神来,金贝勒不忘哑着嗓子调侃几句:“十三哥,来例假了你就得用卫生巾,给你用你不用,这下遭罪了吧?”

唐玉郎无力地看了金贝勒一眼,惨然地眨了一下眼,像是个大病初愈的病人。

见唐玉郎也没什么大碍,袁帆总算松了一口气,虽说那粉尘毒性巨大,但看起来伤害却并不是永久性的,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经过这么一次惊险,袁帆再看地上这些骷髅,不由又生出一些悲戚的感觉:这些横七竖八的遗骸,极有可能本来是一伙人——就像袁帆这一行四人一样。受到某种指引,进入到这个地方寻找宝藏,结果宝藏没找到,反倒是自相残杀,最后不明不白地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只留下森森白骨,真叫人感慨。

想到这里,袁帆忍不住喃喃了一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金贝勒这时也注意到了地上的骸骨,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些人的死因,听袁帆这么说立马提出了不同意见:“不对,这明明是嗑药High大了给High死了,怎么是为财死呢?”

这时仍在一旁喘息的唐玉郎听了却老大惶恐,扫了一眼满地的森森白骨:“人都死了,别说这些不敬的话了,小心冤魂缠身。”

金贝勒很不屑地哼了一声,因为带着鼻塞这个哼的声音很闷,但鼻塞显然无法阻止金贝勒继续发表看法,指着唐玉郎就说:“你都坐人家脑门子上了你都不怕冤魂缠身,我说一句话怎么就冤魂缠身了?”

唐玉郎闻言忍不住动了动脖子,这才发现屁股旁边就是一具蜷缩着的尸骸,自己的背包正压在那具尸骸的一段胫骨上,自己的屁股离那具尸骸脑袋咫尺之遥。吓得唐玉郎一个骨碌移开屁股,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哎?那尸体手里怎么拿一金元宝?”金贝勒兴奋地指着唐玉郎方才离开的那具尸体说。

唐玉郎本来还在念念有词,听了这话顿时中断了祈祷,睁开眼睛来来回回扫着那具遗骸,用有些嘶哑的嗓音叨咕道:“嗯?哪呢哪呢?”扫了一圈没找到,又转头问金贝勒:“哪呢?哪有金元宝?”

金贝勒单手竖在胸前:“阿弥陀佛,施主请不要直视死者遗骸,以免冤魂缠身。”

唐玉郎这才回过神来,指着金贝勒:“你丫耍我!”逗得罗汉也跟着嘿嘿直笑。

袁帆本来还沉浸在有些悲凉的情绪中,被这事一逗也笑出声来。但眼睛仍然在这些骸骨上扫来扫去,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东西。

唐玉郎被金元宝这个话题一勾搭,也来了兴致,本来委顿的精神一下精神了不少。袁帆想起刚才被自己弄散的牙齿项链,便又找了过去,把牙齿一个个捡起来,想再仔细看看,因为不同的民族、不同的时代都有不同的首饰风格,根据这些说不定能大致判断一下这些尸骨的年月。

没想到刚拿起一根牙齿,唐玉郎却亮着眼睛凑了上来,拿过那根牙齿反对着灯光反复观看,从表情上观察,这根牙齿至少也能值点钱,不然不能给唐玉郎驱除委顿颓废。

袁帆见唐玉郎显是识得这牙,便问唐玉郎这是什么牙,唐玉郎脸上的伤痕尤新,头发上还沾着泥土,大背头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不过表情却很是郑重:“这是狼牙。”

边上金贝勒一听是狼牙,有些不屑:“我还以为是龙牙呢,一根狼牙,你至于兴奋成这样么?”

一听金贝勒这么说,唐玉郎一脸不乐意:“你丫懂神马啊你丫,整天就知道巴拉巴拉,现在狼是二级保护动物你知道么?市面卖的那些个狼牙,基本都是狗牙充数,十个里有个一真的就不错了,更别说这么长一根了。”又指了指地上散落的那些颗小牙:“就算这些小的,拿到市面上都算是长的了,现在连根七八厘米的狼牙都难见,别说这个这么长的。这得好大一狼,才能有这么长的牙,现在估计早没这么大的狼了。”

罗汉听了问:“这人咋戴狼牙呢?”

唐玉郎一说是狼牙,袁帆便想起了有关佩戴狼牙的一个风俗,这个风俗事实上一直在今天也有所流传:中原周边的很多少数民族,甚至中原居民都相信,狼死后,灵魂会注入最长的那颗獠牙,而将这颗獠牙当做佩饰,会有驱邪避鬼的功效。于是袁帆就跟罗汉简单解释了一下,罗汉点了点头:“那就是说这些人是少数民族啰?”

袁帆不置可否:“只能说可能性比较大。”这就仿佛职业厨师一定会做饭,但会做饭的不一定是职业厨师一样,只一串项链,实在难下定论,而服饰腐朽的连碎布都不是了,更难判断。

说到这罗汉的目光忽然被一个东西吸引,便走到了一具遗骸之前,这具遗骸趴在地上,一只胳膊从大臂开始就断了,而这具遗骸之下,却压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罗汉拨开遗骸,伸手捡起那东西,吹去那东西上面的浮灰,将那东西完全暴露在矿灯的灯光之下,脸色不由也是一变。

因为,那东西是一张脸,额头、颧骨、眼睛突出,椭圆形嘴巴透露着些许邪气——正是那张鬼脸。和之前唐玉郎从韩建军前女友手里收来的鬼脸一模一样。

袁帆乍一看那鬼脸,心里也是一惊,第一念头是这个鬼脸就是自己拿着打开地下通道的那个鬼脸,片刻又反应过来不对——那鬼脸已经被自己装包里了。于是有些忐忑地拉来背包的拉链,取出了鬼脸,拿出来和罗汉那个对比了一下,发现自己手里这个除了颜色脱落的稍微严重一点之外,跟尸骸身下的那个鬼脸可以说是完全相同。

罗汉左看看右看看,对比着这两个鬼脸,嘟囔了一句:“我好像知道咋回事了。”

袁帆乍一听有些不明所以:“什么你知道了?”

罗汉扬了扬手里的鬼脸:“我明白为啥这玩意又弹出来了。”

其实刚问完这话,袁帆登时就想到后来又‘咔哒’自动弹出的鬼脸,顿时已明白了八分,听罗汉也在说鬼脸弹出来的事,就接道:“你是说,那个入口……”

罗汉的脸色不大好看,应道:“现在应该又合上了。”

从石板下沉,这鬼脸‘咔哒’一声又弹出来后,直到在尸骸堆中找出同样的鬼脸前,袁帆压根就没想过它为什么会再弹出来,只认为是石板下沉后,反弹力将这机括又顶了上来。

但现在看来,这些死者显然也是用这张鬼脸当钥匙进到这里的。而这个鬼脸还在他们手中,说明那机括之所以将鬼脸弹出,并不是什么机括反弹力。这个弹出根本就是机关的一部分,这个机关把鬼脸弹出,再把石板自动合上,就是为了抹去有人来过的痕迹,方便下一个鬼脸持有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这个地下世界!

唐玉郎这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喃喃地嘟囔了道:“一,一,一夕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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