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虾。”AT蛮不讲理的把我从被子里拔出来,我根本睁不开眼,只能哼哼唧唧的喊覃禾。
“覃禾,你点个龙虾吧。”我翻过身去接着睡,听见覃禾从被窝里挣扎地发出声音:“李闻白,点龙虾。”
一个说不想起就不起的上午,为什么我会遇到AT这个疯婆娘。
我在被窝里缩了一会,留恋着被子的温度与柔软,脑袋上传来李闻白不冷不淡的声音:“电话在这,你自己点吧。”
“哦。”AT不咸不淡的答应,然后是他点菜的声音。
两个麻烦精的世纪会晤。
和谐的令人讶异。
我正埋着头转这些东西的时候,AT把他冰凉的手揣到了我的后脖颈处,大热天的,我炸出一身汗毛,“AT你神经病啊!”我忍无可忍的摔了只枕头,被AT单手接住了。
他皮笑肉不笑的把枕头抢下来,扔在床上,我几乎能听见他话里实质的恶意:“于圭就可以了?”
我处于罢工状态的神经条件反射,替我做出反应,我随意一抹脸,潮湿一片。
服务区里,于圭手贱,老是用手指戳我的后脖颈,我嫌弃的不得了,扭过头来追打他。他那时穿的像只球,跑又跑不快,只能任我蹂躏。
“笑一笑嘛,苏梨。”
其实真的好悲伤,我们还没来得及厮守,还没来得及生离,人间还没有白头,就已死别。
“对啊,我老公嘛。”我厚颜无耻的笑笑,抱着纸巾盒,把眼泪和鼻涕擦干净,下床梳洗。
看到覃禾躲在被子里八卦的小眼神。
“起来了,你昨天还说要泡温泉的。”我趿拉着棉质拖鞋在地板上走在走去,寻找我的梳子。
AT像根柱子,杵在那里,仿佛我背叛了他。我大概知道点什么。但我不想和他说话。
问他,他就提那天的亲吻。
谁知道自己一时抽风会惹上这个疯婆娘。
方绣鱼的日常护理简单到只有两步,洗脸,刷牙。连头发都可以不梳。我来了之后,添上了两步,护肤和梳发。
生活虽然艰难,但仍然想走精致路线。
“你ooc了。”AT毫不客气的抢走我的吐司,还要舔我的酸奶盖。我想起空间里那没滋没味的瓜子,终究还是没有伸出手去阻止AT。
可怜见的,一只龙虾就能从空间里出来,一桌满汉全席,他可能会把民政局搬来,就地和我结婚。
“我怎么out of character了?”我努力的拽着洋文,AT把酸奶倒进肚子里,听到铃声,满心欢喜的去迎接他的龙虾。
“你忘了每天去做煎饼了!”他抱着龙虾的盘子,一溜小跑到餐桌前,我本不欲与他争强,奈何他的眼神过于贱兮兮,仿佛我的筷子已经把那只龙虾从头到脚翻过一遍,所以我一定不能辜负他的期待,一筷子夹走他一大块肉。
咀嚼着格外香甜的龙虾肉,我第二次伸出筷子:“我能怎么办,总不能让师明秋自己活动这么长时间吧。”
AT干脆抱着盆去了沙发,“你会被扣分的。”
“我上个世界的积分呢?”我一直没好意思和它提这件事,今儿当着覃禾的面,我忍不住要与他好好掰扯。
“我拿走了。”
“要脸吗?系统君。”我绕到他面前,他清俊的脸上浮现大片通红,娇羞可欺。
“你亲了我。”他嘟嘟囔囔地往嘴里塞龙虾,别问,问就是我亲了他。
偏偏是我,意乱情迷,所以说,各位女同志们,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和被美色迷惑的脑子,否则你就会被卖到黑工厂打工,给别人挣钱。
“任务进度怎么样了。”我懊恼了好一会,问AT要进度,得到的是一个只有百分之三十地进度条,扮演角色那条,已经清空到零了。
“阿姨,这是你的助手吗?”覃禾湊了过来,她穿着粉色的睡衣,和李闻白仿佛一对连体婴,或者是什么藤蔓植物。
“不是。”我的回答与AT不出预料的重合,我们两看生厌。
“我是时空管理局的人工智能员工,负责和你所属的世界意识沟通。和………”
“并引导宿主。”我不耐烦的添上了句,摇摇晃晃的去收拾泳衣。
“好厉害!”覃禾托着腮,满脸的天真烂漫,鲜红的唇瓣像是亲吻过荼靡的玫瑰花。
“那你可以帮我和世界意识说句话吗?”覃禾讨好的蹲在沙发脚下,大眼睛水汪汪的忽闪着,任谁也顶不住这样的请求。
AT微微颔首,拿出个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后来覃禾告诉我,AT给世界意识写的备注名是挖坑不填死全家。
我不知道覃禾说了什么,语言文字在那一刹那失去意义,青烟般消失在风里。也许他们有特殊的沟通方式,加密的那种。
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只是看见了她流下了眼泪,像个任性的小孩,疯狂的摇着头。
“自由。”福至心灵,我隐隐约约听懂了这个词。像个笑话,我努力的抠掉手上被油溅到的一块疤。
覃禾不可能自由,我也不可能。可笑,它们都觉得我们任性。
我真的任性?
我大概懂了覃禾的感受,她不想再做一个傀儡娃娃,接受所有男人虚假的喜爱。但世界意识需要她,去完成一个剧情,她被选定了。
总有人为此牺牲。怎么谋划也逃不脱的命运。
我打开电视,乱世佳人的女主风情万种的躺在美男环绕的塌上,嘴里不知为何老是含着个葡萄,再这么吃下去,葡萄早晚给她吃涨价。
覃禾怔怔地盯着电视,突然掀翻了AT面前的一张桌子,跑了出去。
“我去泡温泉。”
这一去就是三个小时,我一度胆战心惊地去各个小屋的池子里打捞她,害怕她泡晕过去。
直到我发现,一间被阿飘们包围的温泉小屋。
“师明秋呢?”我下意识去找师明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