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宁乡,农具厂门口。一个七十来岁,梳着大背头的白发老人,一袭别挺的白色西装,相貌看上去文雅,从一辆黑色红旗轿车走了下来。
后面还有两辆轿车。下来扛着摄像机的两名记者。
乡里的领导也在后面。
“赵老,这就是您儿子现在住的地方,”村支书王长发热情的说道。
“原来的祖业呢?”被叫着赵老的人疑惑的问道。
“您儿子卖的卖,送人的送人了。”
“我老伴,就抱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老人有点生气。手里龙头拐杖晃了下。
一名黑色职业女装的年轻女子忙上前扶着赵老。
赵燕手里拿着赶过的韭菜出门去外面水池洗。
“赵燕,你爸妈呢,快来看谁来了。”支书王长发忙喊道。
赵燕奇怪的看了过去,除了王长发她一个不认识。
“你就是赵燕,我的孙女。”老者激动的说道。
老人走了过去,手想摸赵燕的头。
“您谁啊!谁是你孙女,我爷爷当年被国民党打死了。”赵燕这还是听她妈妈张月兰说的。
“孩子,爷爷当年并没有死,随国民党大军去了台湾,你奶奶以为我死了。”赵立仁双目含泪说道。
“爷爷......”
“乖,孙女,你爸妈呢?”
“我妈去隔壁村找我姨娘有事去了,我妈说我爸跟他小老婆跑了。”
“把这段切了。漂亮的女记者说道。
摄像师右手做了一个ok。
“观众朋友们,海峡两岸自通探亲以来,虽然有无数台湾同胞回故乡探亲,今天我们要说的是特殊的亲情。”
“赵立仁先生,现在两岸已停止了一切合作来往,您为何还要回自己的家乡寻亲。”
“亲情是永远难以割舍的,87年时因为我的身体不适,不能回大陆寻亲,经过几年的调养,终于可以回来了,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回来了。”
“赵先生,我有个很奇怪的问题要问您,可以吗?”
“你想问为何我的结发妻子和我并没有孩子,为何我还要寻她抱养的孩子吧。”
“是的,赵先生。”
“我的结发妻子和我结婚没几天,我就被国军抓走了,她以为我死了,但是她一直没有改嫁,今天在她的坟前,我得知了一切,虽然是抱养的,也跟着我姓,那是若兰他在思念我啊!”赵立仁泣不成声。
“赵叔,张阿姨当年一直守寡,和我妈在一起没事就提到你的,后来她才从安徽抱了个男婴随您姓。”王长发说道。
“我离开故乡时才20岁,如今已垂暮之年,若兰啊,我对不起你啊!”
“这就是割舍不断的亲情,虽然他们没流淌您的血脉,但是因为您的妻子,他们姓着您的姓氏,继续了您的香火,结下了难舍的亲情,祖国欢迎您,赵立仁先生。”女记者煽情的说道。
“是的这就是亲情。”
“赵立仁先生,听您的秘书说您这次要在家乡投资办工厂是真的吗?”女记者说道。
“是真的,这三个月会实地考察。”
“祖国欢迎您回来投资。”
女记者放下话筒,示意ok。摄像师关了摄像。
随行的走了,赵立仁和秘书走进赵燕家里,看到了挂在墙上张若兰的照片。他深情的看着照片,久久不语。
“爷爷,你请坐,喝点开水。”
“哦,孙女真乖。”
张月兰手里挎着竹篮子回来了,里面装着一些吃食,在她姐姐家拿的。
“你们?”
“妈妈,他说是爷爷,从台湾回来的。”
“爸?妈说你1942年被国军抓去打死了?”
“没有,抓去后我认识了同乡长官,做了他警卫员,去了台湾。孩子,你妈妈还说过什么?”
“她一生气时就会想到您,说您没给她留个一儿半女,还有就是临去世时嘴里叫着您的名字。”
赵立仁哭了。82年张若兰58岁去世,赵立仁台湾的妻子杨莉生的儿子,在黑帮火拼中离世。没给他留一孙子孙女。
“孙女说他爸爸......”
“是的,爸爸。”
“你有职业吗?”
“没有,准备去扬州做保姆的,赵燕太小,没人照顾。”
“妈我十四岁了不小了,可以照顾自己。”
华子此时和张艳正在西藏双宿双飞。
“爸我叫月兰,和妈妈就一个字不同。”
“真是巧了。月兰,你去做保姆我孙女怎么办,我有意把孙女带回台湾抚养可以吗?这里我可以打个招呼,给你安排一份职业。”
“不了,爸,我可以照顾赵燕。”
“妈,我想去。”赵燕嘟嘟道。
“呵呵,这事不着急定论,爸打算在大陆投资,到时你帮爸打理公司。”
“爸,我什么都不会,只会写自己名字,我不行的。”
“额。”
“没事的,我们会有专人负责,你帮我们看着公司就行了。”女秘书说道。
“看着?”张月兰奇怪的问道。
军营里。
新兵们在火热的训练着。
“同志们,持枪你们现在掌握了,但是你们并不熟练,两人一组继续监督训练。”
“是!”
各组成员都在认真锻炼,谁也不敢大意。
接下来就是持枪肩枪互换。
不时有人出错,林天佑是苦笑不得,简单的互换动作足足做了一节课。
中场休息。
“教你们唱一首战友之歌,打打士气。”
“战友战友亲如兄弟......”
林天佑唱一句,新兵们唱一句。
一首歌唱完继续训练。
到饭点了,这是新兵们训练一天最快乐的事。
饭后,魏忠勇就会组织大家学习内务条令,这是老规矩了。
好不容易到了休息时间。很快就奏响了大呼交响曲。
一场大型的武装越野来了。这次不是在营区跑了,而是从营区跑到30公里里外的竹镇,在跑回来,一座山!
毕高义得意的吹响了紧急集合哨音。
“速度,紧急集合。”
还是各班班长惊醒啊!
“这是武装越野,带上枪支。”
新兵们忙碌的打背包。
片刻后浩浩荡荡的队伍集合完毕。
毕高义做了简单说明,开始了长途跋涉,武装越野。
第一次跑这么远,开始都跑的一头劲,没力气了,走走,走完在继续跑。
从兴奋到劳累,从开心到沮丧。
“赵兵,加油,别停下,司子平喊道。”
“一起加油。”
新兵们互相打气。枪本来是新兵们喜欢的物件,此时却成了包袱。
汗水透到了军被上。新兵们此时才明白了,为什么水壶要装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