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要到了，我走了。”临走前，悠魄犹豫了一番，她还是伸出了手轻轻地摸了摸花姸的头。
她的头发很软。
……
“泱淮师兄！你都做了些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荒唐事儿？若不是那个妖女手下留情，我们就死定了啊！”
“是啊泱淮师兄，她不是你曾经的师妹了，她现在只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啊！”
“我们身为正道该做的，就是歼灭一切妖魔鬼怪，为民除害，决不允许他们存在于世胡作非为！”
“……”
很多道声音都陆续从泱淮耳边响起，除了吵还是吵。面对整个门派中所有弟子的辱骂，泱淮心情烦闷到了极点，怒言道：“麻烦闭上你们的嘴可以？如果不想要了我随时可以帮忙处理掉。我这么做了就是做了，既然你们已经活着回来了还瞎嚷嚷什么啊？自己有本事去杀了她啊？”
说罢，泱淮转身进了屋子，紧紧的关上了门，背对着门深呼了一口气。
“……臼居尊上。”泱淮看到一脸淡然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白须老者，愣了愣。
“泱淮。你师父生前哪，最爱的就是跟我这老人家唠叨，唠叨什么呢？唠叨她的俩徒弟。她跟我说啊，她的大徒儿泱淮，天赋高学得也快，她颇为欣赏。”
“可惜的就是，她认为你性子倔强要强，比起这一点她的小徒儿花姸，就比你要好上一些。她这个人从不爱偏心，在她心中，你们二人的份量是一致的。”
“但她不愿你早些接触这个世界，因为它远比你想象中复杂得多。因此她当初选择了花姸下山，其实是想让你晚些触碰世界的同时，也悄悄开导净化花姸。”
“可惜，她没早一步想到，你迟早会面对，花姸也去除不了恨意。”
听到这儿，泱淮鼻子忽然一酸。
“但是你完成了她的最后一桩心愿，泱淮。她不希望看到你们二人残杀，毕竟都曾是她的心头之肉。”
“可，我也的的确确放走了一个令世人所憎恶恐惧的魔鬼，也许连我自己都不大能接受下来。”泱淮摇了摇头，声音有些低沉道。
“但，在你的内心你只是放走了你爱的人罢了，在你心中，花姸不是无恶不赦的妖女，她只是你的心上人。褪去了正道这个身份，你还会有这种想法么？”臼居摸了摸长胡须，轻描淡写的诉说着泱淮挣扎不定的想法，那样子确是像极了看破世俗的修仙之人。
泱淮郁闷的挠了挠头，有些茫然的看向臼居。“臼居尊上，您……不怪我？”
“这……你这不是废话么！你放走了一个女魔头啊！你让其他尊者怎么想？让我们门派的脸在其他门派面前往哪儿搁？！你怎么这么冲动啊泱淮！我记着你幼时从不这般！”臼居转眼换上了一副悔恨莫及的模样，失望的盯着呆滞住的泱淮。
“……抱歉，让各位尊上失望了，是我丢了玄菱的脸，泱淮愿承担一切罪责。”闻言，泱淮双眼渐红，“噗通”一声跪在了臼居面前。
“在花姸没死之前，你绝不可离开玄菱半步，若你私自下山救她，只怕是你师父的在天之灵也佑不了你逃过雷刑。”臼居叹了一口气，起身将泱淮扶了起来。
“……泱淮定会遵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