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我出生的那年,父亲结婚两年后便有了我,我的出生是父母期待已久的,从小便受到父母的宠爱,我出生时与正常孩子没什么不同,小时候看不出来,不过在我四岁还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的时候,连个音都没发出过,我的不同便明显了起来,父母那时已经带我跑遍了各大医院,检查的结果是一切正常,最终,医生诊断为先天性小儿自闭症,父母无奈之下,在我九岁那年治病无果的情况下,决定再要一个孩子,给以他们心灵上的安慰,但对我是越发的好,十岁那年我的弟弟叶朗-出生了,弟弟出生的那天,天气非常好,父亲十分高兴,他拉着我的手带我走进了书房,将那串骨链交给了我,父亲叹息的说:“早就该给你了,只是不知道对你来说是好是坏,或许是天意吧,你真的跟别人不一样。”父亲说完只是交代了一句好好保管便离开了。
我默默的看着骨链,上面有八个头骨串成,一股寒意上涌,我竟觉得无比舒畅,十年来未曾说一句话的我竟觉得喉咙发痒,一口血喷了出来,我晕了过去。
醒过来时,正见刚刚生产的母亲一脸担忧的望着我,见我醒来一把将我搂在怀里,父亲正在母亲身后,也是一脸惊喜,我心头一暖,开口吐出一句话:“爸妈,我没事”。这一句话说的有些生涩,但爸妈却震惊的望着我,我有些腼腆的低下了头,只听母亲问了父亲一句听到了吗?父亲怔怔的点了点头,随后两人潸然泪下,我一时不知所措,我没哭过,从不知道眼泪这种东西自己到底有没有,好在母亲刚刚生产,还在坐月子期间,不能哭,哭了日后要伤眼睛,父亲从口袋里掏出骨链,又挂在我的脖子上,母亲见状只是摇摇头说了句:“儿孙自有儿孙福”,就不在多说。然而从那天起,我每天都做着一个同样的梦,一个冥冥中上天给予我指示的梦。
时间飞逝,一转眼我已经十七岁了,自从七年前开口说话,我便过起了正常人的生活,上学放学,但是在别人的眼里,我依旧是个不正常的孩子,沉默寡言,没有一丝情绪波动,除非必要,否则不会主动开口,为了让别人听懂我的话,渐渐练成了简明扼要的说话方式,并且我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不交朋友,在我的周身总是有着一种压抑的气氛,这是同学在背后对我的评价,我也总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白光,所以偶尔会有人看到我盯着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发呆,这在普通人看来十分的诡异,所以不论是老师同学还是亲戚对我都是敬而远之。
我犹记得那天,天空阴沉沉的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放学后,我在路上的垃圾桶旁边看见了一团红光,这与我看到的那些白光不同,那红光之中带有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我有些好奇,我静静的看着,思量着它与那些白光有什么不同,不过,这红光却并不如那些白光一样温和,它突然向我扑来,我一时呆住,来不及闪躲,骨链开始颤动,有种蓄势待发的气势,就在这时,一道金光闪过,一位身穿灰色中山装,体型微胖的男人手持一把金钱剑站在我的面前,他挥剑刺向红光,红光中发出一声惨叫,飞快逃窜,几个呼吸间就消失不见,男人回过身来转头看向我,随后他说:‘你能看见?’我有些腼腆的点了点头,男人又问:“你知道是什么吗?”我言简意赅的说:“魂”。男人有些惊讶,他伸手一划,一团白光出现在他手中,他问:“那它呢”?我依旧说魂,男人问:“你为什么不说这是个女鬼呢?你不说这是鬼反而说是魂,你这小孩真奇怪”。我却没有听出他的意思,反问道“这是女人的魂”?男人奇怪的说你不都看见了吗?“我只看见有光”我说道,男人更加惊诧,随后他自言自语的说:莫非阴阳眼发育不全,是个残次品,唉,算了算了,我就说没有那么好的事,怎么会是天生阴阳眼呢。说着说着便独自一人离开,消失在雨雾之中。从那天起,原本我也猜测自己的是阴阳眼的想法被验证了,我的眼睛跟阴阳眼有所不同,或许真如那个男人所说是个发育不全的残次品。
这天夜里,我依旧做着七年来相同的梦,那是一个地方,一个等待我去的地方,然而今夜却有所不同,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低喃,它对我说:“你该来了,是时候了”。随后的几天,我便经常做这样的梦,那一声声召唤,像是具有什么魔力,骚动着我的心,让我天天像是丢了魂一般的无精打采,直到一天夜里,我猛然从梦中惊醒时,竟然发现自己正站在街口,右手抬起正指着一个方向,从那天开始,我每天晚上都会无意识的梦游,父母经常在半夜被我惊醒,不敢叫醒我又怕我出事,只好在后面跟着我,而我也表现的异常诡异,眼睛变成全黑,没有眼白,四肢僵硬,莫名的嘴角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我的这种情况持续了半个月,不仅自己疲惫不堪,就连父母也快被折磨疯了,我终于做出了决定,去寻找梦里的那个地方,解开我身上诅咒一样的谜团,我对父母说了此事,并表达了要出门的决心,父亲知道我的意思,他并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母亲并不太管我的事,只是临行前在我的口袋里塞了一沓钱,父母只是普通的工人,收入并不高,可是,对于弟弟和我,我的待遇明显要比弟弟高,因为父母知道我的人生或许要比弟弟艰难的多。我没有拒绝,依旧沉默寡言,踏上了我自己的人生之路,一切顺理成章,就像上天早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