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怀抱好温暖,林希那不安的心终于恢复了平静。
路博德霸道的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那刚劲厚实的胸膛上,淡淡道:“林希,你可不悔?”
林希摇着头在她的胸口蹭了蹭:“不悔,不悔,我只是怕你不要我。”她说着搂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
我只是怕你不要我,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路博德在心里暗暗发誓,他这辈子,是要定她了。可是他真的能接受一个要处死他父亲的人吗?虽然自己也是迫不得已,他试图要去挽回那已经残破不堪的结局:“林希,你能劝住你的父亲化干戈为玉帛,归顺大汉吗?让他不要再与皇上做无谓的争斗,一旦起兵那便是生灵涂炭,我不想看到你的家人颠沛流离,更不想做你的杀父仇人。”
“这事我何曾不知,南越始终是要归汉的,但这场战争也是避免不了的,结局已经注定,我一女子怎敢篡改历史。总有一天,我们家人都会败在你的手里,可是,路将军,你知道吗?我,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来自两千多年后。伏波将军兵不血刃而定全粤,饮马情耳,焚舟琼山。多么好的赞词啊!路将军你是个大英雄,我很小就知晓你,我们雷州老家为了纪念你还修了个伏波祠。小时候,我听着老一辈的人讲着你当年平定南越的英勇事迹,然后我就崇拜上了你。”林希的话还没说完,路博德伸出手探了下她的额头,发现没发烧,便轻轻的弹了下她的额头,满脸的溺爱,道貌岸然道:“就知道糊弄我,林希,你还当真觉得我好戏弄吗?”
“我说的可是真的,等你受封伏波将军时,你就知道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了。我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怎么就穿成吕嘉的女儿,那个要与路将军针锋相对的人的女儿。”她说到这身子向上蹭了下,很是自然的将两手搭在他的肩上,一幅很是撩人的动作,她那长发倾斜在他那刚劲厚实的胸膛上,发丝飘着淡淡的清香,让路博德那么一下有了点生理反映,他忙扯了下被褥遮住了某个部位。
路博德的脸烧得通红,忙吐了口气,试图压制住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
林希竟是张狂的扯了下他那已经红得发烫的耳朵,很是认真的说道:“路将军,你给我听着,以后皇上派兵要你捉拿我父亲的之时,你就把这差事让给别人吧!给别人邀功去,这样你就不会成了我的杀父仇人了。但是我的家人,我还恳请你放他们一条活路,他们是无辜的。可是我也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所以我不会怨你,我只想求你答应我,如果那一天我颠沛流离,国破家亡去寻你的时候,你一定不能抛弃我,知不知道。”她说到这眼前一团雾气,随之滚烫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掉落在路博德的脸上,滑落到他的颈处。
“林希,你回去好好劝劝你的父亲,也许结局会不一样,一旦起兵又不知道要连累多少无辜百姓,妻离子散。这场战我不想打,你先不要胡思乱想了,好不好?回去与子汐兄好好商讨如何和劝住你父亲。”他说着伸出双手捧住她的头,往那脸颊的泪痕处轻轻的吻了下去。
林希心想,今日你们闹了这么大一场,还想我去劝住吕嘉,简直是痴人说梦话,算了,如今纵使满身长嘴也与他说不清,要不是自己真的穿越了,她自己都不会相信有穿越这么离谱一回事。以后便遇山开路,遇水叠桥。
当下就好好享受路将军在身旁的时光吧!
身后的林希竟依旧沉溺在方才的纠缠中,她伸手提了提被褥,痴痴的说道:“我多希望今日没来月事。”
路博德好似已经习惯了他的直白,站起身子,整理了下衣衫,道:“我还是到榻上睡吧!”
林希一惊,忙一把搂住他的腰:“不要,路将军。”
她好像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忙站起身子,搂住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肩膀,道:“路将军,我会为你守住贞洁的。我这一生只想给你一人,我等你。”
次日,一丝泛红的霞光穿破了雾霭,几缕柔和的日光,从窗缝处挤了进来。
路博德将伏在他身睡着的林希摇晃了下,轻声唤道:“林希,快醒醒,天亮了。”
林希紧闭着双眼,带着一抹娇羞道:“不要,一醒来你就要走了。”她说着趁他不注意往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嘴角扬起甜甜的微笑。
此时的路博德已经从情迷意乱中走了出来,他拿开了林希那双环住他身子的玉手,肃容道:“我已经离开了一夜,得回去了。”他说完便迅速起身,穿好了衣衫。
林希见路博德一幅急匆匆的样子,便不再矫情,也跟着起了床。
打开房门,刚好与急匆匆而来的吕子汐撞了个正着,林希一手搂着路博德的手,没看清人便骂:“我说你这人怎么走路的,眼睛长头顶上去啦。”
吕子汐刚想抬头赔礼道歉,见到举止暧昧的两人,刚到嘴边的话卡在了喉咙,这一夜未归的家妹,她竟然与路将军在客栈过夜。他一路询问过来,听路人说家妹与一男子进了客栈,他本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来寻人,如今亲眼目睹,把他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看清眼前之人是吕子汐后的林希,把将要说的话给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忙捂住脸,背过身去,试图做最后一刻的挣扎。
吕子汐咬着牙根,那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你给我转过身来。”
路博德已是羞赧至极,脸红耳赤,忙作解释:“子汐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你们,你们,”吕子汐瞪大着双眼,一手指着他们俩愤愤,却不知如何斥责,身边几个行人走过,时不时的回头看着他们。
这种丑事,怎敢当街当众斥责,只好阴沉着张脸,走进了房间,喝到:“你们俩给我进来。”
沉默,三人隔得远远的,一人坐一边,都没有要讲话的意思。
路博德如坐针毡,他急着要走,没有心思再耗下去,他可是带着上千个将士来南越的,还有安国少季他们如果寻不到他人,又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端来,忙起身道:“子汐兄,我与林希是清白的,未娶她入门之前,我是不会碰她的。”他说到这,昨夜那一幕竟如跑马般晃过眼前,有些许心虚,底气不足,放低了声调,“反正并非子汐兄你想的那样。”
这话一说开,那尴尬的处境便被打破,吕子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路博德,回道:“什么?路将军你还想娶家妹为妻?你可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昨日还带着上千将士要取我父亲首级,你今日竟与我家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林希忙打断道:“九哥,你怎么这样跟你的恩人说话呢!你可别当白眼狼啊!他可是救过我们一命的。还有,是我主动找的路将军,不关他的事,而且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我非他不嫁。”
吕子汐被林希的话激得一股火气直往头上涌,顿时间如同点燃的炮竹般,重重的拍了下长案,怒斥道:“私定终身,你说得倒是轻巧,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由得你胡来,你可别忘了,你可是曾当过南越王后的,还有那赵建德你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林希一声尖叫给喝住:“够了,九哥你别说了。”
这话如同平地一声惊雷,路博德的心忽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狠狠的拽了一把,他两手拽得紧紧的,克制住心中已经在发狂的情绪,一双憋得胀红的眼看着林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