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各自做着自己的分内工作,陆煜和方志他们则是兵分两路,戚念和喻清还有杜诺陈籽一组去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驻扎,而陆煜和方志盛漫则是跟着肖筱和程金展。两人一下飞机,便感受到了来自C城的暖意,不同于住的城市,似乎在这里的人本身的热情早就已经融入了本土的风情中,一下了飞机,他们并没有随身行李,一切早就给他们准备周全了。
他们来到了机场二楼,玻璃门外全是接人的人们,举着牌子,踮着脚,眺望着远方,他们头顶上时刻滚动着的大屏幕让他们目不转睛,看着要等的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感觉,大概是还未做母亲,接人的女人们看着外出的孩子的归来时的激动心情在肖筱的眼中觉得十分奇怪,或许失去了第一次做母亲的资格,她有些刻意回避这样的场景。
“我也想被我妈这样抱着。”程金展和她并肩走着,说着他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你?”他的话让肖筱惊讶,她从来都不知道程金展的家世,虽然略闻,都是从他的口中说出的。
“没事,就是感叹一下罢了。”程金展笑着看着肖筱,并不打算多说,“等会到了酒店,我们就休息睡会吧,晚上我就带你去看看夜景。”
“好。”肖筱很满意这个安排,初来乍到,对于这个城市她只是在网上看到过,白天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
“那我们直接去酒店吧。也好让他们安心,免得说我对你做了什么。”程金展当然知道有人跟着他们。
“行。”肖筱跟着程金展的步伐,“我们先去吃饭吧。”肖筱摸着自己的肚子,盯着在她前面走得很快的程金展,似乎是着急去见什么人。
“饿了?”程金展回头看着她,“那我们走吧。”没等她的回答,只是看了一眼,便知晓。肖筱却觉得很奇怪,奇怪他提到他的母亲后却不再继续,他本是缓慢的脚步却因为刚来这座城市却变得十分的焦急。
陆煜和方志和他们是同一架飞机,看着他们的背影,也是加快了步伐,“方志,我怎么感觉有些奇怪?”
“嗯,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避免打草惊蛇。”方志稳住了陆煜的情绪,盛漫给他们买好了早饭,然后递给了他们。
肖筱和程金展打车来到了酒店附近的餐厅吃早饭,迟到的早饭,肖筱的眼睛在放光,陆煜和方志带着盛漫直接选择近道,直接住到了肖筱的房间隔壁,三人终于是可以安心的休息了,而肖筱和程金展还在饭店里吃着香喷喷的早餐,两碗豆浆,两个茶叶蛋,还有两屉子的包子,“哇塞,听说C城的这个可好吃了,好久都想来了。”肖筱一口一个,一屉也就七八个吧,程金展看着她惊人的战斗力,明明是苗条的人,却有着如大象一样的胃口。
“肖筱,你慢点,不然别人异样的眼光让我觉得很....难以启齿。”虽然每一个人的目光都带着善意,可是眼中的疑惑都在对他进行批判,似乎肖筱就是被他拐来的一般,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让人莫名心疼。
“在美食面前,我是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的。”肖筱正经地说着,似乎在和程金展说着十分重要的事情了。
“行行行。”程金展无奈地看着肖筱,掏出电话,在翻阅着什么。剩下肖筱还在和美食作战。
在房间中的盛漫已经在大床上休息,刚刚在飞机上,自己的身边围绕着两个小孩子,叽叽喳喳,本身想眯一会,可是左说右说一句让盛漫一直忍着怒气,要不是因为肖筱和程金展在同一架飞机上,她可能真的会呵斥。
方志和陆煜正在做着下一步计划,因为在此之前为了保证肖筱的安全,程金展时给出了详细的旅行计划。而正在翻阅手机的程金展忽然皱了眉头,肖筱恰好吃完正在休息,正在和陆煜聊天,“我们去酒店吧,我手机快没电了。”
“现在?”程金展的眉皱更深了,“可能不行,我们的行程有变。”程金展略带抱歉的看着她。
“额....”肖筱没有说话,低着头,正准备给陆煜说一声,恰好不好,微信刚刚编辑好,还没有等她发出去,便关机了。肖筱哀怨地抬起头看着程金展,“早知道我们就带着行李了。”
“我们没有几天的时间,所以带了也是累赘,走吧。”程金展已经结了账,站起身看着筱。
“可是我的手机已经没电了,我怕...”肖筱看着程金展,脑袋一动马上止住了自己的话,生怕暴露了什么,程金展转身看着她,“没事,你不是又耳麦吗?我想陆煜应该听得见吧。”
“你知道了?”肖筱惊恐脸看着程金展,“我明明做得很好的。”
“不是你笨,恩...”程金展忽然脑袋短路,脑海中所有能够形容的词汇全部消失不见,他开始一直恩....“可能就是你笨!”程金展干脆放弃,“走吧,我们去一个地方,很快的。”
对于程金展而言这件事情终于是如愿以偿,他来到C城并不是因为它的夜景,只是因为一个人,他的母亲,可以说是从未谋面的母亲。陆煜并不知道他们去哪里,程金展忽然靠近肖筱,将她的东西摘下,“这个东西等会还给你,现在跟我走吧。”
陆煜开始紧张,他只是听到了大概,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对于着突如其来的变化,陆煜立刻想要跟上去,可是方志却直接将他拦住,“陆煜,我知道你着急,可是你现在贸然行动,要是惹怒了程金展怎么办?你把肖筱的性命置于何地了?”方志低吼着,因为不忍心打扰在床上睡得正安稳的盛漫。
“你要我怎么办?因为他我失去了我的孩子们,因为他我的父母亲现在变成这副模样,就只是二十四小时,原本我可以一直看着她,可是现在我却把她弄丢了!你知道吗?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陆煜忽然间崩溃,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声音时高时低,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说服方志。
“兄弟,我知道,我知道你的痛苦,我们何尝不是呢?我们是兄弟啊,她是我们的好朋友啊,我们怎么会看着她出事呢?可是陆煜,现在真的不是时候,我们都看不到未来发生的事情,如果她因为你的冲动而出了事情,我看你到时候抱着谁哭?”方志并没有心软,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自乱阵脚。
“那我们该怎么办?”陆煜抬起头,无助的眼神直接打到了方志的心中,在他的身边,他有盛漫,虽然和她经历过分离,经过多很多事情,陆煜和肖筱的爱情还是让他羡慕,不是因为爱情本身,而是他们的坚贞,不管何时何地,不管谁的繁华,他们都能扶持着对方,都能支持对方。
“现在告诉喻清他们计划有变,让他们观察一下程金展的下一站是不是Z城,我们现在去他们吃饭的饭店去问问有没有什么消息。”方志冷静地分析着。
“那漫漫怎么办?”陆煜看着翻了个身的盛漫,以为她要醒来,放低了声音。
“让她睡吧,我们留个纸条。”方志穿好衣服,写下纸条后,便和陆煜一起出门了,直接来到了饭店,询问了情况,他们只是说看到了他们上了出租车,去哪里不知道。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可是现在全部破灭了。
“要不我们告诉秦域承?”方志和陆煜站在大马路旁边,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车流量明显变少了,漫无目的地走着,陆煜的心中抱着幻想,希望能够在哪个转角处看见她的身影,哪怕是没有带走的一片云彩也行,没有带走的一丝味道也行。
“恐怕现在他还在忙着剩下的三天的行程。”陆煜想着正在警察局忙着的秦域承,来到陌生的城市,没有任何的人脉,这真的让他们很难受。
“那我们现在?”方志观察着他的表情,没有刚才的慌张,镇定了不少。
“回去吧,没有退房,我们可以等!”陆煜转身,准备回酒店继续等待。方志紧跟其后,没有多言。
“还没有到吗?”看着陌生的街道,肖筱的警惕一直高调不下,“你不会把我卖了吧。”
司机忽然一个打转,然后稳住了车。“司机大哥别听她瞎说,我带她去看我的母亲。”程金展笑着看着司机,司机也只是笑了笑。
“你妈妈?”肖筱惊讶,“你妈妈在这里啊?”她也很好奇,程金展虽然长得不赖,可是她倒想知道到底他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程金展会如此的狠心。
“是啊,她可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程金展难得一见的没有任何防备的笑容让肖筱看得入迷,可能是悲伤太久,可能是孤独太久。
“这样啊。”肖筱感叹着。说完这句话后便是久久的沉默。车还在开车,车速不断的提高,看着越来越荒凉的地方,肖筱看着身旁不断倒退的树木,“我们这是去?”
“去她的墓地。”程金展想着心中的另一件大事,除了钢笔,就剩下母亲的墓地到底安置在何处,他想要将她放到父亲的身边,或许只是从未见面的之人,但是至少她给了他生命,让他能够来这人间走一遭。
“我....对不起。”肖筱对此感到很抱歉。她继续看着一旁的树木,似乎树木也在悲怨,失去了原本的嫩绿,剩下的全是悲痛。
“到了,下车吧。”车停在了一个根本没有什么名字的墓地,周围是矮山,连能够让人通行的路都没有,一步一个脚印,踩在泥巴里,不远处就是一个矮矮的坟山,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站在坟前,提着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