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军种统帅的一番精彩阐述后,泡司令做最后决断,他说:
“参谋长认为,红军的进攻时间在两天之后,我同意这个判断;他建议我军在二十四小时后发起突击,早于敌人一天行动,这也可行;但我的希望是,这二十四个小时也不全给了红军,要爽就爽得极致,所以,我命令:
“九十分钟后,我‘灰鹰军群’对‘红狮军群’发起突然袭击,突袭代号:鹰毛掸。
“令:所有具备网络战、电子战、信息战能力的兵器,以及黑客、白客,在‘鹰毛掸’+ 0至‘鹰毛掸’+ 200分钟时间段内,对红方网络、电子设施实施瘫痪式攻击;而后,转入‘醉酒式’压制。
“令:所有超高速兵器、激光兵器、包括攻击卫星在内的太空打击力量,在‘鹰毛掸’+ 0至‘鹰毛掸’+ 200分钟时间段内,释放战斗能量的60%,摧毁红方太空兵器、战斗飞机、海军舰艇、火箭导弹和陆军战斗力的80%。
“令:所有一线战斗的无人兵器、智能兵器,于‘鹰毛掸’+ 222分钟起,对莎莎岛发起攻击。
“令:心理战部队、特战部队、核化生武器控制部队,即刻进入战斗。
“令:所有官兵须密切协作、互通情报,服从司令部的协调指挥和作战计划,积极主动地消灭新出现的威胁,完成新的任务,直至实现战略目标……”
泡司令说完后,参谋长问:
“各位,还有什么?”
“没有!”
“没有!”
“散会!”参谋长宣布会议结束,接着又轻声补了一句,“请陆军司令留一下。”
大家都走了,略显富态神情淡定的陆军司令卢辉向泡泡雨靠了过来。
“司令,您有事?”正看着地图的泡司令没有回应也没有抬头,卢辉有些踌躇,挤出一丝微笑再说,“司令,有事请讲,我听着。”还是没有感觉、依然目不转睛,看着司令爱理不理的样子,卢辉无声了。
之后,刘参谋长带着衡山师师长和两个宪兵出现在了卢辉的身后。接着就是参谋长的平和的声音。
“卢司令,委屈你了,演习期间,你将在0009号套间度过。”
“我,我!你,你?”卢辉结巴着,脸色灰了下来。
刘参谋长微笑着,轻声说:
“老卢,你的陆军司令的职权交给衡山师师长。根据游戏规则,你将听从情报部指挥,配合蓝军给红军传递特定信息。谢谢了!”
“哦!是!”
至此,泡泡雨继续不抬头也没有说话。而陆军司令则被两个极其和气的宪兵给押了下去。卢辉曾是泡泡雨的首长,在自卫战争中任一团副团长。这次他充当了红军间谍,虽然不太体面却也十分平常,毕竟是演习,不是真叛变,再说演习中的间谍也总得有人做啊。所以,泡司令此刻的无视甚至无礼是一定有其他原因的。在开始,是对卢辉做最后一次心理测试的需要,结果卢辉的表现没有通过“反间谍AI”这一关,他最终被确定为红军间谍“赤虎”。而后来的不搭理也属无奈,因为最近的卢辉与慕容宝走得很近,似乎还有进入小山头的迹象,所以,泡泡雨有点把握不住与其交往的分寸。
——
在剑锋大楼“演习总裁部”的一张沙发上,坐着神采奕然的齐天剩上将。他眼下的头衔是演习总裁,简称“齐总”。这时,一脸睿智的“副总裁”沈金发将军对齐天剩说:
“齐将军,蓝军已获取了红军的‘作战计划原本’,而红军得到的情报则相对单薄,从当下局势看,蓝军比较主动。”
“是啊,”齐将军皱了皱眉说,“为了避免演习局势一边倒,以至于削弱演习的探索价值,总裁部可以适度地提醒一下红军。这样吧,以战区的名义,令‘红狮军群’充分做好防备蓝军突然袭击的准备,并把命令的措辞推送调控得严肃一些。”
“是。”
扫了一眼忙活中的几十位“导裁官”之后,齐将军又端起了肖楠送给他的那只白色茶杯。而这个特殊礼物的足迹又暴露了他的主人对眼下这场演习的极端重视。他,甚至把它比做一次意义非凡的准实战,他希望从中获得营养以为剑锋的重大改革探索路子。至于演习的结局如何?红狮胜还是灰鹰胜?他就不在意了。再说,让军事奇才与花瓶比试才艺的事情本身就有些搭错。
——
同一时刻,红军的一个作战会议刚刚结束。
慕容宝离开会场坐回自己的沙发,先是端坐,而后便软瘫于靠背。这会儿,他微抬鼻翼享受着袅袅茶香,又用眼缝中射出的视线瞟着不远处的齐秘书和帅助理。在一阵穿花度柳之后,他发出了招唤:
“小羊、小娇,来来,歇息一会儿,喝点茶,喝点茶!”
对于慕容的频频邀请,女孩儿很不适应。都说练为战,难不是打仗还需品茶功?她们觉得,这里更像茶馆,而司令就是个品茶赞美女的“茶枭”了。果然,当两位女孩儿再次坐到慕容宝的对面时,又听得了恭维话:
“谢谢二位美女,谢谢胜利女神,战争伊始,便有小娇捉奸小羊压寨,为表敬意,宝哥哥请二位妹妹品茶!”
说着,两只白如玉的杯子就递到了眼前。她们没响,只接过杯子闷喝,那意思是:只管喝茶不谈战事,更不谈功劳。经过接触,齐小羊对慕容宝的感觉有所加分,但仍算不上喜欢,她断定,慕容宝的才能和人格一定位于小雨之后几个光年的地方,尤其是那个不开口冷、开口即飘的做派,真不讨人爱;而帅小娇对“冷飘”的感受不深,却开始为“间谍助理”之事生气,她认为,十万官兵都知道小娇和小雨哥的感情,那慕容宝也必定明白,所以,他一定是在利用小娇,想用一把特殊的刀子伤害小雨哥哥——这手段很卑鄙,心肠大大的坏。
这时,唐参谋长快步靠近慕容宝,说:
“司令,战区急电。”
“念。”
“令红狮军群,务必避免蓝军的突然袭击,否则将有丧失战略主动权的危险。切切!稍后,请速报你部有关举措。战区司令,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