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泡泡雨的“足球天赋”也发挥了意外的作用——在对方重拳落下的一刹那间,他下意识地做出了一个“顶球”的动作,结果,与泡泡雨头昏眼花前额淤血的效应同时发生的就是帅滒手腕的损伤,这样,原本一方主动的第一回合就变成了一个平局,严重的两败俱伤。因为挨得极近,两人又无意拉开距离、重整旗鼓,于是就顺势抱在一起扭打起来。帅滒养精蓄锐,有了乘人之危大干一场的战机,只可惜右手受伤使不上劲儿,所以,在摔跤高手泡泡雨的面前便矮了一截,这三下五去二的,眼睁睁地就被制服了,这会儿,他的躯体被泡泡雨压得动弹不得,他的头颅则被泡泡雨的那个“高能手臂环”牢牢地套着,连气都有点喘不上来了……至此,第二个挑战者也光荣失败。
之后胜利者说:
“小滒,事实证明,天助泡泡雨,小雨小羊的感情——神圣,不可侵犯!”
豪言刚落,他便觉得眼前一黑、视觉尽失,紧接着就是嘴巴被封、话语权被剥夺。原来是马萌再次出手了。这时,一条特质的宽胶带已精巧地封住了泡泡雨的眼睛和嘴巴——此举的动机很阴险,就是要诱使被封者“出手自救”——结果,泡泡雨中计了,也就在他抽出手来忙着“撤除胶带”的进程中,帅滒趁机获得了解放,而马萌则从身后下手抱住了他……最后,齐心协力的两位替天行道的英雄终于征服了这个狂妄的敌人。
面对身下的囚徒,帅滒用粗粗的嗓音威逼道:
“请再说一遍!天意何在?”
马萌也即刻添油加醋起来。
“快!对小娇小羊说,‘对不起,泡泡雨错了’!”
这会儿,微风拂过,使那朵小小的海棠花与俯卧在它的下方的人的心潮一样晃荡不已。泡泡雨不免伤感,但更多的还是激动,这从他对着青草默念的词语就能感觉得出来——“小娇小羊,小雨想你们也谢你们,谢谢你们护佑小雨打胜仗……”说实话,当马萌第二次出手的时候,泡泡雨便放弃了抵抗,因为他认为:决斗已经结束,小雨获得完胜,那剩下来的只是小伙伴之间的嬉闹。
也就在这些“骑士们”骄傲得不行的时候,一个女孩颤抖的呼声从天而降。
“住手——”
也许奇丽,也许高亢,总之,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堆在一起的三个人都唬住了,一个个的都心惊肉跳汗毛立正。合乎情理的是,占据上位的那两个骑士还是“勇敢”地抬起了自己的头颅,而在看到了高擎树枝、峨眉倒立、一脸红晕的英雄般屹立在身后的齐小羊的时候又都楞了。十分有趣的是,为这个庄严的画面添上一丝轻松的却是贴在帅滒额头上的一片从树枝上面飘落下来的枯叶。
来凤凰城的途中,泡泡雨与齐小羊通过电话,所以小羊也赶来这里,想和大家一起看望小娇,也想早一点见到小雨和会会许久不见的萌萌、小滒。可令她想不到的是,竟会目睹如此惨绝人寰的一幕——两个大男孩儿欺压一个善良人,善良人恰恰是小雨;骑在上面也就算了,怎么还把他的两条手臂反撇着高高翘起来呢?那造型真的就像一条受虐的飞鱼啦……这怎么可以呢?这不是四只铁蹄一起踏在小羊的心尖尖上吗?于是,在拾起了一根具有武器意义的大大的枯树枝之后,她冲了上去。
这会儿,与瞬间的目瞪口呆连在一起的,就是帅滒和马萌的“弹跳”表演了,虽然很像是被身下的电流触到或者是被头顶上的那根另类的树枝给勾到,但神形姿态的美妙依然登顶。接着,泡泡雨也立了起来。他们一起杵在小羊的眼前,形同三位犯了错误的小朋友。关键是,他们的小样已经达到了惟妙惟肖、博人同情的层极。
接着,本时空的最高权威齐小羊便走到了帅滒的面前。
“说,你为什么欺负小雨?”
“报、报告小羊。帅滒是为小羊出气,惩戒这个惹你伤心的混蛋。”
“再说一遍。”
“是,帅滒正在惩罚泡泡雨,因为他对小羊不好,给了你痛苦和悲伤。”
“啪——”这是嫩手掌在小金脸上的一个啪啪,说白了,就是齐小羊扇了帅滒一记耳光一大巴掌,而且声音清亮。
还没等帅滒回过神来小羊就离开了,可见她不期待帅滒“回神”,她还有事儿要做。在走到马萌跟前之后,她又问:
“说,你为什么欺负小雨?”
“报、报告姐姐,弟弟是为小娇而战,小雨没给小娇快乐,没保护好她,还让小娇为他牺牲,弟弟看不下去,所以替小娇惩戒小雨。姐姐,弟弟做的对吗?”
“你以上说的,是实话吗?”
“是,句句实话。”
“啪——”又是一个带有回音的啪啪声。马萌眨巴着眼睛,两串鲜艳的鼻血刷地窜了下来。小羊不顾,又走到泡泡雨面前,并再次伸出了手,当然,不是啪啪,而是轻轻地抚摸他的脸庞,就连那只火辣辣的小手也瞬间变得柔软无比了。
“小雨,小羊来晚了,让你受苦了。”说完,就扑在泡泡雨胸前哭了。
于是时空反转——小羊变小而男孩儿们变大了。他们围着她,竭尽全力地哄。因刺激来得突然和扇耳光时出了力,这会儿的小羊软弱了。于是,泡泡雨托起小羊让她歇息。
——
狂野的车行驶在宽容的路上,如追风逐日,可思绪却留在了之前……一是富阿姨软软的声音,打算将花朵安葬在小娇的身旁,以征求他的意见,对此,泡泡雨表达了谢意、尊重叔叔阿姨的决定和小雨不参加安葬活动的意思……再就是齐叔叔的电话了,说到花朵被劫、小娇被害的案件已有重大突破,也就在明天,军队和公安部联合专案组将公布案情侦破情况,因这件事与泡泡雨密切相关,可能会造成思想负担,所以战区决定,由齐将军先找泡泡雨谈话,谈话的时间就定在当晚,谈话的地点为鹏州的齐将军官邸——对于这一点,泡泡雨不甚理解。这事与自己相关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但案件侦破是一件大好事,怎么就变成思想负担了呢?
忐忑之间,手机响了。
“小羊吗?”
“是的。小雨,你在路上吗?”
“对,很快就到鹏州。”
“小雨,刚才爸爸来了个电话,怪怪的。”
“是吗?怪什么?”
“爸爸说,明天就要公布案件的侦破进展情况,他叫我多关心你、开导你,让你放下思想包袱。我问具体情况,他说明天就知道了,目前仍处于保密状态,只吹吹风。”
“哦,谢谢小羊。估计今晚齐叔叔会透露一些,如果他允许,我会及时告诉你。”
“好的,反正小雨开心一点就是了,无论遇到什么事,小羊都和你在一起,好吧?”
“谢谢小羊。”
……
傍晚,车子在一栋旧别墅的门前停下。一位年轻憨厚的士兵迎了上来,敬礼,微笑,说:
“泡将军,请进,首长在书房等您。”
“谢谢小温。”回礼之后,泡泡雨向别墅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