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大群强盗向花都进犯的时候,遇到了花国军队的英勇抗击。而且,花都的乡亲们也积极行动,他们送军粮、救伤员、构筑工事,支援将士们战斗。有一支守卫花江的军队打得特别棒,大家称他们为“花都勇士”。当花都电台推出了“花都勇士缺粮少药”的信息后,乡亲们纷纷捐赠,一转眼就出现了一座由糖、盐、饼干和药品堆成的小山。晴晴的爸爸是花都“抗战支援部”的商务副部长,还兼任了“支前工作队”的第八队队长,每每支援前线的时候,他都很勇敢很拼搏,身先士卒是常态。这天夜里,他带领支前工作队向“花都勇士”的阵地运送乡亲们捐赠的物品,其中还包括了一面由晴晴和妈妈哥哥们一起制作的国旗。在到达阵地附近时,他们进入了敌人的火力范围,为了安全,就拖着物品在地上匍匐前进。最后,任务完成了,但晴晴的爸爸却负了伤。第二天,一面特别大的花国国旗就在“花都勇士”的阵地上竖了起来,它们飘扬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把敌人阵地上的“丁香旗”统统镇了下去。那一刻,勇士们士气大振,全城乡亲感奋喷泪。
战争爆发后,晴晴最思念外公、最敬佩勇士、最牵挂爸爸、最依赖妈妈。她曾经跟着哥哥们去支前工作队报名,因年龄太小而没有如愿,于是就缠着妈妈,坚持要去“花都勇士”打仗的地方助战。香香虽然柔弱,却愿意为孩子们做任何事情,这天下午,在把受伤的丈夫安顿好后,即带着晴晴和云阳前去助战。那天,隔着花江助战的花都民众已达数十万人,这种战场真人秀和追星式的助战场面顶级壮观,完全突显了花国“人口众多、民心倔强”的国情。这会儿,在人群中站定了的晴晴忽得拿出一只自制的小纸喇叭,并对着喇叭大声喊:
“叔叔们,加油!叔叔们,加油!”
战场上的叔叔们是肯定听不见的,但身旁的乡亲们却听到了这位小女孩儿的呼唤,于是,有些人也跟着喊了几句,内容不同,意思一样,就是为英雄们助威打气的那类!随着加入的人越来越多,吼声就越来越响,最后,连花江的水都卷起了浪花。
不久,有一队向前线运送物质的服务队经过,晴晴即急忙靠了上去。
“叔叔阿姨大哥哥大姐姐,请把这封信带给勇士叔叔好吗?”哀求声中递过去的是一封早就准备好了的信。
几十分钟之后,阵地上的一位满面烟灰的连长展开了一张散发着花香的粉红信纸,那上面写着一行极其端庄又不乏秀气的毛笔字:
“谢谢勇士叔叔为我们流血,我要为叔叔们助战——五岁女孩晴晴××年××月××日。”
……
几年后的一个初夏,晴晴八岁了。
这天下午,她独自坐在云公馆一楼的一扇敞开着的窗户跟前。
这会儿,晴晴的视线全都落在窗外的那些疯玩足球的大男生身上。那可是一群稚嫩与英俊混于一体的小鲜肉小帅哥,他们个个衣着时髦举止潇洒,还制造出了无数个玩球的噱头,挑、停、顶、勾、吊、板、点、射,一举一动都娴熟精到灵气满满,真的酷毙了。
每天放学回家即观摩大男孩们的练球,已成为晴晴的习惯,就和吃饭上学一样,是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当然,这些都是从半年前的某一刻开始的。
那天,花都媒体争相报道了一则新闻——世界足球强队在“魔幻绿地”的一次热身赛中竟败给了花都的一支“弄堂足球队”。头条一出全城沸腾,国人个个扬眉吐气。可叫晴晴想不到的是,这个弄堂足球队就潜伏在自己的身边。她还记得,从一岁起她就玩琴,而每当她玩琴的时候,窗外总有一群男孩儿在玩球,因为她小,又是宅女,所以对窗外之事熟视无睹,就连男孩们多年的陪伴之恩她也不在意且不想回报。这下好了,感到突然了吧?欠下人情了吧?其实,这是一支成立多年的业余足球队,队名叫“小龙”,队员全是本小区住家的孩子,全是自幼酷爱足球的正宗球迷,全是各自学校的足球队主脚,如今的年龄都在十六七岁,可“足龄”最短的也有十年,利用小区的空地练球是陪伴他们成长的基本课外游戏。也就从那天起,晴晴大彻大悟,从宅女闪变为球粉,而且还是多重彩虹的那种。
开始,晴晴关注的是男孩们的球技,如:顶球时头部的触球点和身体跃起的角度,定球时球在脚与地面之间来回蹦跶的次数。后来,也不知从那天起,她开始关注男孩们的姿势变化了,她觉得踢球的姿势很有味,协调、洒脱、阳刚、敏捷,蕴含着一种别样的美。
再后来,晴晴又观察起了他们的服装、球鞋、发型,从布料到样式到品牌,并把这些要素与穿着者的性格、球风、兴趣爱好联系起来。最近,在观察男孩儿的相貌、形体、情绪等方面,她又步步深刻,并且还与“性感知”搭界。比如,在观察5号男孩儿的时候,她被他线条的流畅所激荡,还有那个小金脸多情眼和洒脱不拘的风度,全都是男性魅力的强烈信号。
在对5号的背景情况进行人肉搜索式的侦察之后,晴晴得知,他住在小区后排的那栋洋房里,是申通银行大堂经理的十七岁儿子,名叫风骚;他是球队当下的右前锋,球衣球鞋不是名牌可球技高超;另外,他还是大地之母“女娲”的第N代传人,即“东方伊甸园的园子”(俗称龙子),他们全家移民花都也已好多年了。当然,晴晴并不在意球技和祖宗,最吸引她的还是风骚的男人感。
一个八岁的女孩即对性特征产生好奇和关注,这虽属正常却也早了点。不过,对于晴晴这个个案来说,还是说得过去的——因为晴晴的母亲和外婆,这两个将生命的编码传给晴晴的人,就都有过这方面的花式表演。
外婆婍婍在协助政府处理政务时,曾利用职务之便走后门,巧妙促成父亲收留当事人小亚当,这样,婍婍和小亚当就自然而然地变成了一对青梅竹马的兄妹和好朋友,长大之后,婍婍又“近水楼台先得月”地成了小亚当的女朋友,再后来就结为连理枝。这段姻缘很美,可算起来,外婆对外公的首次关注就是发生在她八岁半的时候。
再说香香妈妈,做花童时碰巧跌入一个十七岁大男孩儿的怀里,于是,香香就和这个大男孩儿相识了,长大后又成了夫妻。这段好缘分也是与留存在八岁半的香香脑海中的那个大男孩的印象分不开的。
这两年,比晴晴大了四五六岁的哥哥们总会与她开玩笑,先是一本正经地把嗓音变粗,而后就说:
“晴晴注意了,你未来的夫君一定会在你八岁半的那一天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