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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谁愿接受我妹妹我就嫁给谁

我奶奶曾方言:谁接受菊花她就嫁给谁。

我奶奶一边干活一边照顾发了疯的妹妹,菊花现在的智商跟一个小孩子一样,生活不能自理,自从她被我奶奶带走以后,她跟她的孩子从此就断了联系,她每天都生活在她的世界里,估计那里才没有烦恼。

菊花经常会趁我奶奶不注意的时候偷跑出去,有时候去人家地里把人家的菜拔了,有时候把人家的鸡追的满院子跑,有的时候她会把偷来的鸡蛋分给其他小孩子,小孩子们也喜欢跟她玩,但是家里的大人怕她会伤害他们,平时都不给孩子跟她玩,她就变得特别生气,偷人家的衣服,把人家的东西弄坏。左领右舍的人对此怨声载道,敢怒不敢言,谁敢跟一个神经病吵架,那简直是不要命了,所有人只有请村子出面去跟我奶奶谈,如果菊花以后还是这样,那村里人只能请他们离开了。我奶奶也知道她这个妹妹病的不轻,真的怕她有一天做出更严重的事情来,就无法收场了,只能带着她离开,回到以前住的村子。那里的房子虽然都被大伙烧过了,但是离得远一点的木房子还勉强可以住人,这里残留下来的生活器皿收拾一下还可以将就将就着用,她们两个还省了不少钱呢。

我奶奶把下面的房子给低价卖给了村长,村里几个跟我奶奶关系好的帮忙搬家,我奶奶很感激他们。从此以后,我奶奶跟菊花两个人在山上生活,偶尔会去山下卖点东西,换几个钱,再给家里买点生活用品。两个人生活的倒也安逸的很,没有人打扰,到处都是鸟语花香,菊花就像我奶奶的孩子,很听她的话,她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干活,一起洗澡,总之形影不离,我奶奶对这样的生活很满足,她觉得她这辈子就算嫁不出去,但能够跟妹妹在一起一辈子也是幸福的。如果她嫁人了,那个人对她的妹妹不好,还不如不嫁。

偶尔会有人去山上打猎,会偷偷的去看她们这对姐妹花,有一个对我奶奶有意思的,还经常给她们送食物,我奶奶对她也是有感觉的,他本人也愿意接受菊花,但是他父母说什么也不会接受菊花的,说如果我奶奶愿意抛弃菊花一个人嫁到他们家,他们还勉强接受。我奶奶自然是受不了这样的事情的,就跟那个人好聚好散了,男的开始还觉得有些不舍,但在父母的威逼利诱之下,之前的海誓山盟都化作乌有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我们往往都做不了自己的主,自己的人生自己都掌握不了。

奶奶说那段时光她过得特别快乐,两姐妹相依为命,看着妹妹无忧无虑的样子,她觉得什么都是无所谓的,只希望妹妹永远能够这样。

有一天妹妹的例假来了,这是她生完孩子以后第一次来,这时候的她只有一个孩子的智商,她哪里知道什么跟什么。中午奶奶去叫她吃饭的时候,她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奶奶觉得不对劲就问她怎么了,她说血,好多血,她出了好多血。我奶奶一下子被她吓懵了,掀开被子一看,差点没笑过去。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跟菊花解释,菊花看到了血神色更加慌张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却又说不上来。奶奶把她带到外面去给她烧水洗澡,帮她把床上跟衣物处理干净,还耐心的教她不用害怕,这一切都是正常现象,说明她长大了,可以生孩子了。菊花别的没记住,孩子这两个字倒是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这一天,奶奶要去镇上卖菜,让菊花吃了饭就在房间里睡觉,哪里也不要去。可还没等她回来,菊花就私自偷跑出去了,等奶奶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有一个孩子在哭,这把我奶奶吓了一跳。赶紧跑到房间去看,一个两岁多小男孩一直在哭妈妈。我奶奶猜到肯定是菊花把人家的孩子偷来了,就抱起孩子四处找她,发现她在房子后面准备生火做饭,她说孩子饿了,她要给他做吃的。奶奶问她从哪里抱来的孩子?她说那是她自己的孩子。奶奶让她把孩子还回去,说人家父母会担心的,她打死也不干,就说是她的孩子,两个人相持不下就抢起孩子来,我奶奶抱着孩子在前面跑,菊花在后面拼命的追,不停地嚷着还她孩子,那是她的孩子。一边哭一边追,我奶奶抱着孩子跑到了山脚下的村子,菊花也追到了那里。这时孩子的父母闻讯也赶了过来那个气啊,真想菊花暴打一顿送派出所。我奶奶好言好语跟人家道歉,最后人家才离开的,说如果这种事再发生,以后他们连山上都别想住了。

我奶奶知道菊花一定是想起了什么,特别是关于孩子的,她这种情况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出大事,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治疗,不然真的会害人害己。可是附近的郎中都看过了,都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她的执念太深,想要真正的治好她的病,只有孩子。她曾经是孩子的母亲,只有孩子才能唤起她的母爱,一个女人什么都可以忘记,但是当她面对孩子的时候,她做什么都是对的。可是就她现在的情况,她公公婆婆那边早就跟她断绝了关系,怎么可能答应把孩子给她呢?她没有孩子,看到别人的孩子就会发了疯一样上去抢,天天把她一个人关在家里也不是办法,到底该怎么办呢?

我奶奶现在能做的就是寸步不离,每天更加努力的干活,赚钱,等攒够了钱就可以带菊花去更好的医院治疗了。

她们两个女人独自生活在大山深处,一些不怀好意的男人很快盯上了她们,但是我奶奶并不知道。有一天早上我奶奶去地里干活,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菊花衣衫不整的,问她怎么了,她特别高兴的告诉我奶奶,说有一个人把孩子放在了她的肚子里面,她很快就会有孩子了。我奶奶被吓得半死。想去报警,可是一个疯子说的话,谁会相信?人家只会在背后戳他们脊梁骨,说她们伤风败俗,不知廉耻。我奶奶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她的苦谁也不知道,那个晚上,她没有睡,坐在门口,整整坐了一晚上。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也许连老天都不曾知道。

奶奶害怕那些坏人再找上门来,第二天就收拾好东西带着菊花离开了,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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