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急诊，人满为患。曼青抱着胜男等了好一会，才算是看到了医生。
照着惯例，医生检查了心肺、耳朵等等，又量了体温。他好言宽慰曼青，无需多虑，说是多半因为病毒性感冒而引起的发烧，过个一个礼拜，也便能好了。
只是胜男这会烧得厉害，又哭闹着百般不肯吃退烧药。额头但凡按下去，还出现了轻微的凹陷现象，这便是脱水的前兆了。为了以防万一，医生便让曼青带着孩子留下来，先给胜男挂个盐水再说。
孩子年纪小，最怕打针，这吊瓶的针头一上来，就哇哇大哭着躲进曼青怀里。一来二去的，这小手上倒是扎了好几个针眼，可就是不对位。
眼见着胜男的手上青肿一片，曼青心疼得都快昏过去了。可是咬咬牙，她还是得陪护下来。
几个护士过来，耐心哄着，好说歹说，最后总算是在胜男的额头上扎进了针头。到了这会，已经是半夜2点多了。
盐水一挂就是四个小时，两瓶交替轮下来，早就天亮了。
曼青抱着胜男，坐了一夜，一动也不动的，腿都有点发麻了。她的脚底异常僵冷，眼皮也直犯困。
不过她还是勉强支撑着，睁大了满是血丝的眼睛，抵抗着眼睑上直往下压的倦意。她必须要看着滴管里的盐水水位，若是水尽了，还要唤护士来拔针头。
阳光从玻璃窗外映照入输液室，盐水挂完了，胜男自然也是累得不行，倒头就在曼青怀里呼呼大睡。
曼青轻轻抚触着胜男的小脸，似乎睡梦中，她都能感知到疼痛似的，小小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
再说那厢，顾鸿恺夜奔央城，门卫老王看见陌生人在周围晃荡，很是警觉。待得了解来意以后，直劝说顾鸿恺先行回去，改日约好时间再来。
顾鸿恺自然不肯打道回府，索性就在长晟汽车公司门口守株待兔，也算是吹了一夜的冷风。
清早，环卫工抖瑟的佝着背，手里执着一柄扫落叶的竹扫帚，在长晟汽车公司门前的大道上清洁卫生。
等到卫生扫的差不多了，她就把一概工具都放回了三轮车上，而后走到门卫那儿敲了敲窗户：“诶，老王，我凌晨四点出来扫街的时候就看见这男的站在这儿了，这是犯了什么事儿了么？”
老王从小窗里伸出头来，瞥了眼一旁杵着的顾鸿恺，连连摇头：“别提了，说是来见我们厂长的。我都劝了好多回了，下次约了时间再来，可是他就是听不进去呀。这不，就在我们厂门口当了一夜的门神了。”
环卫工在身上抹了把手：“我看你是惹上麻烦了，这人的眼神我一看就知道，可是个驴脾气的，倔着呢！”
目送走了环卫工，老王又抬头瞅了眼墙上的挂钟，差不多已经八点多了，陆陆续续已经有许多人过来上班了。
顾鸿恺倒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这会知趣的就站在一旁角落里，也不妨碍旁人上班。那双眼睛就默默盯着过路的车辆，从车牌上猜测哪一辆会是厂长的车子。
老王摸了摸下巴，还是打了个内线到主任办公室去：“喂，是郑主任么？我这里是门卫啊，我跟您说个事情，这有人来找咱们厂长，好像有事情要讲。您看，是不是……”
“这有什么好问的，直接给打发了就是。厂长今天刚要从外地学习回来，还不定会来呢。”
电话旋即被挂断了，老王朝着顾鸿恺招了招手：“我说你都等了一宿，可白等了。我刚才帮你打电话去问了，厂长出差学习去了，今天什么时候回来还说不准呢。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这样干耗着总不是个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