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就好比在空中搭个梯子就开始建房子，对于整个法术的结构完全没有了解的情况下，这些也只是推测。
首先需要知道他们使用的法术是什么类型，但首先要找到法术基础，进而判断，但整座城市这么大，找起来会相当麻烦。
克里斯扶着窗发愁，雷特捏着脑袋翻遍了脑子里存放的所有知识，也没想到可以和它相匹配的法术，这已经不是正常法术的范畴了。
“没办法，一点点找吧。”克里斯和雷特同时发出了感叹。
“这个的话，警局这边会有对应措施，现在估计已经开始调动在外的警探调查了。”克林补充道，两双大手无声无息地放在纳塔西肩膀上。
“你不早说！”雷特想要扑上去揪他的衣领，被灵巧地闪开了。
“你也没问。”
克里斯早已知道克林的掉线，完全不在乎了。
“希望有用，但我们也不能闲着。”克里斯伸着懒腰，思考着可能会出现法术基础的地方。
然而懒腰还没伸完，克里斯却看见了一发子弹冲过来。
拼着拉伤的风险，克里斯灵巧地扭腰，子弹从腋下钻过，随着拂面而来风刷过脸庞，背后传来一阵惨叫，那个东西才停下来，一只鸟戳在了克林破烂的大衣下摆。
起初，克里斯差点将它当成乌鸦的另一个载体，但是灵视下，它的灵魂就是个普通鸟类的灵魂，只有一根线连接着，从窗外延伸到无限远的空间中。
只是普通的精神连接？如果真如乌鸦所言，他对自己非常了解，那么也应该知道自己能顺着精神连接控制，甚至杀死对方。
只是一只普通的，不知道由谁控制飞过来的鸟。
“没事吧。”纳塔西有些悲伤地看着克林，然后俯下身...捡起了麻雀。
他小心地捧起，麻雀的翅膀无力地耷拉着。
“呼。”翠绿色掀起风在纳塔西手中卷着旋，麻雀的翅膀扑棱着逐渐恢复活力，它起初站在纳塔西的手上，啄着翅膀整理羽毛，随后抬起脑袋，麻雀的眼睛却透着人类才有的智慧。
“恢复了？我还以为这只鸟已经死了。”鸟嘴漫不经心地说着，从纳塔西的手里飞起来落在克里斯肩膀上。
“我觉得我们并不认识。”克里斯想要拍开他，但是麻雀丝毫不介意克里斯的驱赶。
“这不重要，我透支这只麻雀的生命来找你可不是来跟你讨论这件事的，你能看到外面的雨吗？”
“我没瞎。”克里斯依然没放弃赶走他。
“嗯，这么大的法术，为什么你们却不去销毁它的基础而任由其发展呢？”
“我们找不到它的法术基础。”雷特强调道，“这个法术在现实根本没办法实现，按理来说，法术的效果大小和法术基础的布置相当。”
“如果想在魔法的领域之中前行，你的这点常识最好扔掉，法术基础最关键的部分并不是规模，而是法术基础本身，就像这位先生的精灵键一样，作为边境学习的人，你应该见识过以一个标准水晶球大小的精灵键为法术基础的施展的魔法能有多大，我见过最壮观的魔法是226年那次的海上试爆，掀起的水花甚至惊动了五百海里以外的人鱼族并收到了他们的警告。”
“你的说法根本不成立，精灵键的确相当小，但是精灵键的本质是由难以计数的巨量符文串联的符文阵列，如果平摊在地上，一个眼球大小的精灵键可以铺满四分之一个南部，从规模上，规模论依旧是成立的。”
乌鸦看着他，下眼皮凸起来，似乎是在尽力模仿一个笑容，他把握住了这场辩论胜利的关键。
“说到底，规模论成立的理论基础是一个单位规模内，法术基础可以承载的相应法术通量的容量。假设一个物体，它的容量无限大，那么，规模论如何套在它的身上呢？”
“如果有这样的东西的话...”雷特强调着。
“但现在我们只能假设它存在，因为现在的情况的确支持。”克里斯同意了麻雀的观点。
“终于找到一个能讲得通的人了。”麻雀长舒一口气。
“确实如此。”克林也陷入思考，甚至忘了某个地方的疼痛和逃之夭夭的纳塔西。
而纳塔西默默地走到罗塔莉身边：“这是新的语法组合吗？为什么我听不懂他们说的话？”
“小孩子不用懂，他们只是在讨论可以颠覆魔法界三大基础的事情而已。”
“诶，是这样啊。”纳塔西虽然不理解，但隐约察觉了这件事似乎不像罗塔莉的语气一样简单。
芬妮提出了异议：“即使它的确存在，那它本身也会带有大量的魔力或者灵性，但现在除了大风大雨，这两者都没有出现太大的异常。”
“哼哼，这就到了最关键的部分。”乌鸦假装清了下喉咙。
“等等，长话短说。”克里斯虽然很感激他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但是刚才的讨论未免太长了。
“好的好的，会简洁一点。”乌鸦瞟了他一眼，像是看着上课不专心还怪老师讲的不明白的学生一样。
“关于你们的问题我会结合进去，那么首先，你们知道海市蜃楼吧。”他环视了一圈，然而只有雷特和斯林格塔以及克林点了头。其余人一概摇头。
“好吧。”乌鸦像是泄了气一样，“总之，你们就理解为是一个很大型的幻觉，通过光线的折射，哦，这涉及到其他领域，你们之后自己翻书理解吧，通过折射后，会将其他地方的景色搬到眼前，海市蜃楼是光的幻觉，而现在笼罩在切诺瓦尔上空的魔法就是世界的幻觉，它的法术基础也被设置在内部，所以你们找不到，同时，那也不是你们能理解的事物。”
麻雀张开翅膀竖在它半截指头大的脑袋旁：“这就是关键了，和之前提到的一样，这个魔法是幻觉，并非真实，所以，它是带有缺陷的。”
他突然转头朝向克里斯，就像是老师专门对他强调的知识点：“它不会有物质的投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