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姚之无奈,水仙更无奈。
姚之虽只养了水仙两个月,但与它的感情甚厚,她不希望它被销毁,若将它养在家里,她也不放心。
前些年家里养了一只乌龟,然后死了,后相继养了三只乌龟,也都死了,姚之觉得自己家太危险了,就像个乌龟杀手。
她穿到这个世界前,家里还养着一只,希望这个活的久点,姚之默默的祈祷。
姚之将手机捌在腰带中,找了个能乘水的器具,又跑去厨房找了些水,这才将水仙安顿好。
三月,村里的杨树开了花,那花长在大杨树上像毛毛虫一般。
杨树长在湖旁,碧透清波的湖水映着一排大杨树,湖旁有许多村里的妇女在漂洗,孩童在杨树旁玩闹……
这群漂洗妇女中,自是有姚母。
“姚家媳妇,你家大姊快及笄了?”姚母旁的一婆子问。
“快了,过不了几天。”
“那你有没有意中的人?”
“还没有,到时候看大姊。”
那婆子惊道:“啊呀,姚家媳妇,这婚姻大事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算数,怎能让大姊自个选。你自己同意,可你家相公不同意,就是苟合。”
姚母肯定道:“我家相公会同意的。”
那婆子又道:“你那婆婆可不赞成。”
何氏沉默了半响,只得叹了口气。继续洗着手里的衣服。
“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保证你婆婆满意,大姊见了也不会拒绝的。”婆子道。
姚母一听,眼里顿时发出光亮,急忙问道:“婶儿,哪家的?”
那婆子神秘一笑,道:“等大姊及笄那日我会带来的,你仅管放心好了。”
“那我就谢婶儿了,我不求其他,只要大姊满意,婆婆也满意就行了。”
那婆子不是别人,正是镇上有名的媒婆。这媒婆也是姚家村的人,整日游走奔波为人做媒,尤爱在镇子上窜。镇子上以及姚家村的夫妇大多数是她撮合成的。
姚母高兴的回到家里,收拾了屋子,便去厨房做午饭,想着等姚刚从地里回来就一起商量大姊的及笄礼和婚事。
姚之一觉睡到三竿,习怪性的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一看时间,才晚上一点。又到头就睡,没过一分钟,姚之又从床上弹起,这阳光明媚的,那是深夜,就穿了个越,手机上的时间就紊乱了?她的水仙还活得跃跃的呢!
难道她能带活物穿越,人不知道可不可以?
姚之扭头瞄了水仙一眼,水仙活泼依旧,以前养的乌龟胆子小,一有动静就将头缩了回去,造成姚之对乌龟的印象一直是胆小懦弱的缩头龟。
水仙的到来颠覆了姚之的这一观念。水仙特别活泼,即使将它放在手中还爬来爬去的,并且爬行速度非常快,它块头不大,那小胳膊小腿却转的比车轮还快,将它放在桌子上,没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姚之收拾了一番,将手机藏在身上,便想去厨房打点水,就不再思索关于手机时间紊乱的问题。
姚之出了房门,穿过院子,来到了厨房,就看到自己的阿娘在做饭,姚母穿着麻布衣服,手持刀,快速利落的来回落下,桌子上的菜瞬间就切好了,姚母菜刀一扫,那菜就落入了盘子里,姚之发现这一系列过程中,姚母的嘴角一直弯着,明显心情很好的样子。
姚之不禁好奇,到底是什么让阿娘这般高兴。便问:“阿娘,咱家可有什么喜事,让您这般高兴?”
姚母一听,真想给姚之一个爆头,没好气的道:“之儿,亏的大姊对你不一般的好,你怎么能忘了五日之后就是你大姊的生辰。而且这次很特殊,过了那天,你大姊就可以嫁人了!”说着,姚母脸色暗淡了下来。
“大姊五日后及笄?”姚之惊奇道。
姚母点头,察觉到姚母的脸色,姚之安慰:“阿娘,别担心,大姊虽然及笄了,但也才是十五岁,还小着呢。若阿娘不舍得,大可留大姊一两年。”
“不可,之儿,你还小,不懂这个。若真留你大姊一两年,到时候都成老姑娘了,嫁出去可就难了。就算再不舍也没有办法,只能希望她能找到一户好人家。”姚母叹了口气。
姚之沉默半响,原本欢快的心情被破坏。姚母忽然道:“之儿,想那么多做甚,你大姊就算嫁人了也可以回来的,现在我们应该高高兴兴的准备你大姊的及笄礼才是。”
听了姚母的话,姚之心里豁然开朗,对啊,大姊是要嫁人了,又不是去送死,她忧什么?若舍不得大姊,让大姊嫁的近些,不就随时可以看到了吗。
姚之收起忧愁,便想起自己来厨房的目的,就对姚母道:“阿娘,我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你这一觉睡得真长,都快要吃午饭了你才起来。”姚母说着,便拿起锅里的窝窝递给姚之,姚之接过,就听见姚母道:“这会子肚子定是饿的,之儿先吃这个顶顶。”
姚之道:“阿娘,我还没洗漱呢!”
姚母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懊恼道:“瞧我这记性,光顾着让你不饿肚子。”姚之将窝窝又放到姚母的手中,拿着木桶去厨房的角落里的瓮中舀了一桶水。
“阿娘,我先回房了。”姚之对姚母道。
“恩,开饭了阿娘叫你。”
“哦!”
回到房里,姚之洗漱一番,便又从房里出来,无事可做,便又胡乱转转,不一会儿,就到了大堂中。
堂內,姊妹们各自绣着手中的绣活,听见外头的脚步声,均停下手中的活儿,望着来人。一看是自家小弟,大姊便出声问:“阿弟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不是一直不喜欢这里吗?”
“大姊,我无聊的没事干,不小心就转悠到这里来了,大姊,你们都在这儿,怪不得一天到晚没见着人。”姚之扬起笑容。杏眼就如同往日一般那样笑着。是见到亲姊的喜悦,不再孤独的开心,这种情感由钻进姚之脑袋里的陌生的记忆蔓延至心底。
“五弟日日赖床,能见着我们才怪呢。”大姊虽柔声责备着,但眼里是遮不住的宠爱。
姚之想起来,记忆中的姚之也是个赖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