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应该换个思路？
王炯扭了扭腰，为了防止近处的米科特看出高延迟世界的问题，就算是时间暂停了他也不敢移动脚步。
被“罚站”这么久，浑身已经没一块地方不难受的了。
他决定从所学魔法知识最开始从头梳理内容，同时对比早上更为简单一些的零级法术。
待有了更多的试验想法，又用骨笔详细记下，恢复了魔力，再次尝试。
……
两三次后，如水到渠成一般，王炯已经顺利施展了“驱散”。看着杖头闪烁的荧光，他并没有太过兴奋，嘴角只有淡淡的笑容。
因为这是自己通过不懈努力取得的成果，在这最后一次开始前，他就已经有自信、预知到了这一次会取得成功！
由此融会贯通，其它零级魔法也几乎不会难倒他：王炯已然迈过了魔法学徒的门槛，从而有别于一般常人！
看见进步神速的王炯施施然地使出并维持住了“驱散”，米科特不禁又赞了一句：
“很难相信你是刚刚学习的这个法术！看得出来你的魔力积累也非常深厚！”
王炯笑了笑，不着痕迹地解释了一句：“谢谢，其实我在来之前刚结束完全冥想。”
“那么我们这就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米科特走到后面，顺着货架翻找了会，然后拿回来一块金色怀表：“这曾经是一个学生的私人物品。”
“因为学校和他自己的疏漏，没有报备经过处理。这块对他颇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开学不久后，理所当然地爆发了污染。”
王炯点点头，猜测现在这个怀表的玻璃肯定也有一定的污染。他需要通过实践表明自己的确有能力清除它。
“你们处理了污染？为何后来那个同学没有取走自己的怀表？”
米科特嘿嘿笑了几声，大拇指摩挲过怀表前盖上的金属纹理：“取走？不，他想的应该是怎样远离这块表才对，如果他还有自我意识的话。”
“啪嗒！”
米科特弹开了表盖，里面镶嵌了张圆形的褪色照片，上面是对甜蜜的白人夫妇搂在一起，微笑看着怀里的婴儿。
下面的玻璃不翼而飞。这有别于魔法隐藏，从一圈凹槽内零星的尖锐玻璃渣就可以看出。
是学校清理污染时打碎了吗？不对！应该是学生早就摔破，以为这不会聚集污染，所以才麻痹大意。
那污染在……王炯的目光移回了陈旧的老照片，是塑封膜！画面里的三人已经消失，他突然感觉双手有如铅坠。
王炯下意识地想开启能力，但转念一想：如今正是自己的第一次用魔法实战，旁边又有米科特陪护，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要做的应该是趁机锻炼常规战斗水平才对！
他强抑着莫名袭来的昏沉睡意，魔力已经千锤百炼过一般，指挥之下迅速收拢到右手，由魔杖尖端爆发：“驱散！”
不知何时米科特也已经拿出了他的魔杖，是一根黑色的橡木短杖。其上喷涂了精细的烤漆，有纵向纹理蔓延。
此时魔杖末头遥指王炯背后，那儿多出了两道人影，看不见五官。仅有黑色的窟窿，吸引着四周的气流吞噬进去。
虚浮的人影正努力抱拢王炯，与他手中萤火似的“驱散”光芒对抗。
另有一道邪灵附在王炯的身上，面庞与他重叠，在虚幻中反复更替，似是另一陌生青年。
这样的境况僵持了不及两三秒，王炯手中的荧光就因为魔力耗尽而告罄。
眼看着阻碍越来越弱，那两道人影恶意大盛！猛地弯腰凑近了王炯的后脑勺，做怒吼状。
王炯的双眼皮直打架，越发拉拢低垂。眼瞳中已看不出黑色，被灰白笼罩……
“黑暗…驱散！”
如同划破黑暗的黎明之光，从漆黑的橡木短杖顶部跃出！
犹如跃出海平线的太阳，骤然亮起的光芒比王炯魔杖尖端的亮出了千万倍！
“轰！”
他仿佛听到了一列急速行驶的高铁从头顶上划过，意识瞬间清醒。
有强风扑面，眼睛却被高光刺地隐隐作痛，室内也再看不见其他事物。三道魂灵像冰雪消融一样，飞退中消散殆尽。
“为何你会迟疑？不要犹豫，犹豫就会失败，失败等于死亡。记住这一点……”
王炯似乎听见有人在说话，勉强才分辨出了是米科特的音色。睁开眼时，发花的视线中，他又转了身去取新的污染物。
“刚才那个是二级高等污染状态，其实远不是现在的你能应付的了的。给你展现目的是想告诉你，这份工作的危险性。”
“想必你也有所体会了，那么你还要选择继续吗？”他提来了个红色的长木盒，一边问。
“当然！”失败并没有打击到王炯，反而让他斗志昂扬。
自己求的不就是这样的锻炼么？而这二字背后的含义正是千百次失败积累下才能获得的经验教训！
不要说刚才被实力碾压才失败，哪怕他应该成功清除污染却没做到，这都不会影响到他的热情。
既能培养战斗经验，又能打工赚钱的工作，在他看来简直可遇不可求！
至于别人之所以嫌弃，他们冥想半天恢复那点魔力，拿去练习课程所学法术都还不够，对这当然唯恐避之不及了。
“好！那从此刻开始，你就是维校一年级值日生了！”
“今天你在这里已经训练了快两个小时，表现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就直接帮你算两个正式工时吧，$100很快就会打到你的学生卡内。”
“对了，顺带告诉你个小秘密：在这里你获得的所有收入都不用交税哦。”他凑近了偷偷低声说道，最后还眨了眨眼。
“至于今后，你可以选择按时领薪，有最低清洁要求，也可以选择自主清理。”
所谓自主清理就是上交清理的凭证，越多说明你消灭的污染当然也就越多，得到的工资也更多。
米科特开始收集刚才的清理凭证。他捏住了胸口挂着的口哨，轻摇两下同时以魔力注入激活。
口哨肚子里的小球在跳动中发出愈发尖锐的鸣响。随意地空挥两下，一道道各色的丝线就从空气中被剥离，像吸尘器口的灰渍般，哧溜一下就被吸入了口哨内。
